她说完和老陈说:“她是不是阿斗,是不是有能力,想不想结婚,去不去读书,我一点都不关心,我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回来一趟。既然不想吃饭,我就回家去了。”
说完也不管父女俩个人,径自出门走了。
留下父女俩谁都不说话。陈盈盈趴在桌上呜呜的哭,老陈起身上楼,走到楼道口,回头说:“国外读书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
一个人落寞的上楼去了。
留下陈盈盈一个人,听见她将碗摔在地上的声音。
陈盈盈最后也没去,华克放出卖音品的消息,李成蹊得到的消息很快,给岑美黎打电话:“华克放出消息有意卖音品电台,您知道吗?”
岑美黎一听就感兴趣,问:“怎么回事?当初陈登光不是给那个私生女了你吗?”
她说出口了,才觉得失言,又描补说:“那是他的心肝宝贝,当初为了他的宝贝,几乎把鲸鲸直接踢出音品。本来不干就不干了,偏偏鲸鲸当初是被他们父女两个踢出来的。她的脾气你也知道,她从小到大都不是多会吵架的孩子,在私生女手里吃过很多亏。”
李成蹊听的笑起来,她吵架的样子,可不能说不擅长。
但是她吃了很多亏,大概是真的。
岑美黎有意想买音品,不为其他的,就为打私生女的脸。
李成蹊也只是问她一声,他就是询问一声,看岑美黎有没有意向。
岑鲸鲸闭口不提在半湖别墅的争端,但是她心情不可避免的差,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李成蹊试探问:“妈说你在你妹手里吃过很亏。”
岑鲸鲸靠在他胸前,有些倾诉的说:“我知道她的时候是十三岁,刚上初一。没过半年,他们就离婚了。我被我妈拉着离开了家。我现在都有点想不起我当初离家的情形了,只记得家里的房子出来的那条老巷子。等我周末再回去,老陈已经和她们母女住在一起了。我十三岁知道什么叫家没了。你觉得我不该恨吗?”
李成蹊圈着她说:“不是不该恨,是不值得。我从小就没见过我妈,我高一的时候我爸没了,车祸去世,我当时参加全国top3排名的大学夏令营选拔竞赛,等我退赛回来,他人已经没了。要说怪谁,我无人可怪,所以我有时候也会想,这就是命吧。”
岑鲸鲸听的笑了,犟嘴:“人大概就爱把无能为力的事情,归结为命运。我不喜欢用命运做借口,我经历的痛苦和挣扎都是真真实实的,不是一句命运能一语盖过的。”
李成蹊抱着她说;“岑经理生活智慧很多,要是惹着岑经理,能立刻把我骂得狗血喷头。”
岑鲸鲸回头问:“你不该骂吗?”
李成蹊伸手指指她的额头,问:“又皱起你的小眉头了,看样子又要发脾气了。”
岑鲸鲸伸手打开他的手,白了一眼,又靠在他怀里说:“等哪天离婚了,想让我骂你,我都没心情。”
李成蹊闷笑:“岑经理说话不要这么不吉利。张口闭口的离婚,没听于小艺问你什么时候生孩子吗?”
岑鲸鲸附和:“哦,对了于小艺早上还给我看四维彩超了,炫耀她孩子长得漂亮。”
李成蹊哄她:“乐京在明年应该就能走上正规,你应该会轻松很多。”
岑鲸鲸苦笑:“我能不能保住位置都是两说,谈什么以后。”
李成蹊:“乐京的位置,我还是能保住你的。你爸舍不得换你,现在是对他最有力的局面,即便放弃医药公司都不可惜,你在乐京和他形成犄角之势。”
岑鲸鲸并不想多谈。
老陈再没有规劝陈盈盈,事实上从那天起,他关于陈盈盈的事一句都不再谈了,陈盈盈反而安分了,辞了音品的职位,和媒体放出话,已经和娱乐圈的王公子和平分手,倒是投资的一部剧收益回笼了大半,并没有之前预期的那么多,但也算不是赔得血本无归。
她算是彻底安分了。
第46章
自半湖别墅吵完架之后, 岑鲸鲸再没见老陈,老陈似乎也有点躲避她的意思,岑鲸鲸只当是不知道, 她已经没心思去管他们了。
于小艺怀孕到第五个月了,朋友圈像个晒娃狂魔,一张b超单,她都能遐想出无穷的剧情,像个欢乐的准妈妈, 每天幻想着未来宝宝的样子。
白普宁说:“她的婴儿房已经满了, 我很怀疑孩子生出来,没地方住。”
岑鲸鲸自结婚开始,都一心都在扑在工作上, 从前那些夜店、戏院、商城连环逛的日子都觉得很遥远了。
她看着于小艺怀着孕,专门飞到西南去吃火锅,看到白普宁朋友圈说逛了一晚上买到一条喜欢的裙子。
从前那些日子只觉得很遥远。
晚上微信问白普宁:周末有时间吗?
白普宁:有!
随后给她发视频,问:“干嘛?陪吃陪聊,我都可以,随叫随到。”
她活泼了很多。
岑鲸鲸问:“一起去做护理。”
白普宁热烈响应:“没问题, 我请你!别拒绝!给我这个穷人一个机会吧。”
岑鲸鲸笑说:“我有卡,老板送的。你这个穷人的钱, 就留着买房去吧。其实你可以现在买了。”
白普宁说:“我最近真的在看房子了,稍微便宜的都在郊区,市区的都很贵,我买不起。”
岑鲸鲸开玩笑:“你可以和我这个有钱人贷款啊, ”
白普宁大笑:“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都有点人傻钱多?”
说完伸手指抠抠脸,问:“什么,就你老公那个朋友, 是不是比你老公还有钱?人傻钱多那种?”
岑鲸鲸:“遇上他就别客气,他反正应该比我有钱吧。”
白普宁叹气:“我是走了运认识你,大开眼界。一时间身边全是有钱人。”
岑鲸鲸笑说:“有认识不错的男生吗?”
白普宁叹气:“你简直像我家长,把我的方方面面都操心到了。”
岑鲸鲸听的笑起来。
白普宁:“我前两天又见我前男友了,本来他就是和我一个地方出来的,那时候我们多穷啊,哪敢想在这里买房,抠抠搜搜的攒钱,我上班两年多,只有一件羽绒服。想想都觉得可怜。我那时候就想,要在这座城市扎根太难了。大概因为太穷了,所以他才面对诱惑抵挡不了吧。其实他不算是个坏人,人挺憨厚的。”
岑鲸鲸反驳:“世上大部分人都是好的,就是在这种大事上。才将人的品质分的清清楚楚。你可别糊涂,别是他看你有钱,又后悔了吧。”
白普宁感慨说:“我现在的工资是他的两倍多,我还不用花钱租房,可想而知我的变化,他几乎都不敢认。他女朋友据说知道你,说是参加过你们集团的项目,知道我和你是闺蜜,就想认识你。他自觉理亏,呐呐半天不敢和我提。他女朋友看着能说会道。我借了你的势,他们高看我了。”
“你应该给于小艺讲讲,她明天就能去找他们耀武扬威一番。”
白普宁笑着说:“她要是想闹,能直接钻到对方的朋友圈里去。”
于小艺人还在西南没回来,白普宁挂视频的时候说:“真的谢谢你,鲸鲸。”
岑鲸鲸开玩笑说:“我都不算帮你忙,我的前助理,我推荐他去了外企做主管了,身边的年轻人我都出手帮过忙。”
白普宁说:“你没发现吗?你根本不像是三十岁的人,说起同龄人都觉得幼稚,可能你从小知道的东西和我们都不一样。”
岑鲸鲸不否认,但是也不认同,她知道的那些手段,有些特别不光彩。
她才轻松了几天,敦金就爆出大新闻:李文仪或辞去敦金董事长一职。
能让一个集团发出这样的声音,无疑是一场大动荡,岑鲸鲸看到新闻,心里想,李成蹊该是赢了吧。
李成蹊彼时正在董事会上,本来他已经辞去集团的职务,但是之前李文仪在股东会大洗牌后,发昏招增发股引入新的股东孙易成,融创也在增加持股比例,两相之下,李文仪彻底失了优势。
他当机立断说服岑美黎,用基金会做担保,和孙易成达成代持协议。
孙易成做了他的名义股东。
会议上李文仪像走到穷途末路一样,满面灰心,融创已经入主在即。
因为李成蹊两不相帮的态度,李文仪一直有些恼恨,但是她不敢随意训斥,怕李成蹊彻底倒戈。
等散会后已经有些晚了,张廷尉一改之前的态度,当着公司同事的面,热情邀请他:“走,和我出去喝一个,咱们哥两有些日子没聚了。”
李成蹊回头打量了他一眼,笑着答应:“走吧。”
夜店是个不知愁的地方,李成蹊进去还是坐在旧位置上,张廷尉坐在身边,他一改之前的浪荡,遇见熟人只是点头,连攀谈都省了。
规矩的坐在他身边说:“哥,咱们两兄弟一场,我敬你一个。”
说完举杯一干而尽。
李成蹊看着他不说话,等着他唱戏。
他又说:“哥,我知道,我从小到大给你惹了不少麻烦,你也看不上我,我就先赔个罪。”
说完又是一杯。
他还是不肯罢休,“我知道,咱们之前有很多不愉快,我也做的不对,弟弟这里先给你赔个不是。”
没等他举杯,李成蹊握住他手腕,慢条斯理问:“你这是闹的哪出?”
李成蹊深深的看着他,说:“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我就是这么个混蛋,是不是?”
李成蹊笑笑,没说话,回头看了眼吧台的方向,又看着他说:“这不像你是你说的话。”
张廷尉可谓舍得下面子,最后才说:“哥,你手里的股份,你开个价,只要弟弟我能办到的,我绝无二话。”
他眼睛赤红,有种不正常的疯狂。
李成蹊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妈的意思?”
张廷尉笑起来说:“咱们兄弟的事,和其他人没关系。”
李成蹊问:“你外公手里有股份,为什么不让你外公授权?”
张廷尉问:“哥哥是不愿意?”
李成蹊:“这是我爸给我唯一的东西了,我以后都不会出手。”
张廷尉争辩:“这是你讲私情的时候吗?敦金都快保不住了,一旦不姓李,和你就没关系了,你就看着李家的东西成别人的?”
李成蹊问:“我提醒过你妈妈,她非要走富贵险棋的路,输了就要认。”
张廷尉恨的几乎呲眉怒目,问:“说过来说过去,你就是舍不得,是不是?”
李成蹊提醒:“你这是为难我,和吴忠和解未必没有可能,敦金地产你们就是拿下,也没有多大发挥的空间,何必不卖了它?”
张廷尉冷笑:“你以为张狂几句,就能指点集团经营了两年的计划?”
李成蹊不说话,他就是看张廷尉能急到什么程度。
张廷尉口不择言:“你不过是娶了个好老婆,有个好丈人,就觉得自己腰杆硬了。”
李成蹊问:“你这是来泄愤了,还是来请我喝酒的?”
张廷尉:“我不过是提醒你一句,别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是姓李还是姓陈。”
他一杯一杯的喝,嘴里说话不不净。
李成蹊起身说:“你要是就这个耐心,那我就不陪你喝了。”
张廷尉仰躺在沙发上,鄙夷的看他,嘴里说:“连自己是谁生的都不知道的孽种,得了势就想耀武扬威。”
舞台上有个烟嗓的女歌手正在唱歌,全场跟着和,李成蹊却听见了。
他转身回头看着他问:“把你说的话,再说一遍。”
张廷尉不惧他,但是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
李成蹊提着他领口重复:“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张廷尉用力挣扎开,一脚踢在酒桌上,将酒瓶踢在地上,周围的人都注视着他两。
张廷尉恶狠狠威胁:“我再说一遍又怎么样?一个连自己亲妈是谁都不知道的孽种,你清明上坟,你妈都不会入梦找你吗?”
李成蹊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他忍着脾气,伸手将他用力推的跌进沙发,只说:“你们母子滚蛋。一点都不冤枉。”
说完转身就走了,剩张廷尉一个人恨恨的骂人。
李成蹊一个人坐在车里,想了很久,他妈不是李文笠的老婆,那他妈是谁?他和爸爸长得像,不可能不作准。
爸爸和他的感情也是真的,他妈去世的早,大概也是真的。
他第一次对这些有了怀疑,尤其是老爷子奇怪的态度。
等他到家已经午夜了,岑鲸鲸已经睡了,被车的发动机声音吵醒的。
她等着他上楼,结果半个小时都不见人,她被吵醒睡不着,就起身下楼见一楼灯也不开,人不在家里。
她从后门出去,李成蹊就坐在车里。
岑鲸鲸试探喊他:“李成蹊?出什么事了?”
李成蹊从车里出来,见她穿着睡衣缩成一团,安慰道:“没事,我浑身酒气,刚从酒局回来。”
岑鲸鲸也不深问,说:“快回去洗漱一下。”
李成蹊从头到尾的沉默,第二天一早他就去疗养院看老爷子,老爷子从icu出来后,李文仪就将他送到了东区的私人疗养院。
李成蹊去的很早,有些老人还在院子里锻炼,老爷子还没有醒,护工说:“老爷子每天早上八点醒来,中午我们会推他出去晒太阳,但是目前老人还没有语言功能,虽然会摇头点头,但是还很迟钝。”
李成蹊就坐在窗前等着他醒来。
老爷子比平时醒来的早,见李成蹊坐在床前,居然毫无反应。
李成蹊见他清醒着,问:“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只觉得齿冷,如果真的想张廷尉说的那样,那爸爸的死,也未必就没有隐情。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第一本古言,求个收藏,谢谢~
《长安调》
谢奚穿到长安城第一天,就遇上一群上门要债的。
家里三口人,从苏州贩丝绸到敦煌的爹,常年不在家。
好武爱闯荡的哥哥,在外浪。
她,一个守在家里的女儿。
宅子里目前只有老仆三人、碎银几两,郊外良田百亩……
这坑人的长安城啊。
等她一细打听,居然是长安城里的富户。
家住长兴坊,父亲每年冬日回来,哥哥还是个陪戎校尉,虽是个闲职,但说明家里是和公门里的人有关系。
平康坊有家丝绸店,伙计是老仆的儿子。郊外百亩良田。
没想到,她到了长安城,居然成了有房一族。
堪称家底丰厚,够她霍霍了。
美食、种田、日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