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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难觅》TXT全集下载_12(1/2)

他想收回那句一心一意的话,是不是后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林鹤鸣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失去了灵魂。直到林督理通完电话走到门外,推开他的房门,向里探头一问:“小林,你那本英文小说书还在吗?”才又带他回到人间。

“在我书房。”他想给自己找一些事做,遂从床上蹦起,走出去:“爹,你回房歇着吧,我找到了送过去。”

林督理眼神一扫,见他打着赤脚,想着家里已经停了暖气,只怕会冷,又念着这些天来他的奇怪行径,颇有些疑惑:“你最近怎么魂不守舍的?”课也不去上,只会发呆。

林鹤鸣被点到痛处,抬手假意挠后脑勺,最后从脸上挤出一点俏皮的笑:“为情所困呐,不行吗?”他边说边往外走,衣衫不整,头发乱得鸡窝似的,很是疲惫懒怠的模样。

“你和谁有情?电影明星还是台柱子啊?”林督理将拐杖往地上一敲:“依我看,跟电影明星只能叫做萍水相逢,而那个台柱子呢,就是因爱生恨吧?”林鹤鸣听得怔在原地,知道自己社交的一举一动都在父亲掌握之中,忽然心里不好受起来。

林督理原就是故作正经的吓一吓他,没曾想他正正经经的为此难过,忽然就慈父心肠发作,不想再问下去,只感叹一句:“你长大了。”像是欣慰,又带点苦涩。

林鹤鸣一听,这些天来的难过委屈的情绪一齐涌上心口,为了防止自己在父亲眼前掉泪,显出软弱的一面,他只好转过身去,带上门,略带哽咽的说:“我去找书。”

那本书是前些天周世襄还来的,那时候他闹着脾气,故意不见周世襄。书拿回来后,也只是随手一放,不知道被丫鬟归置到哪里去了,他按照记忆,翻箱倒柜的找一通,终于在角落里翻找出来。

他将书拿起,随意翻开几页,见里面断断续续的记了一些笔记,读书心得之类的内容。他来了兴致,披上衣服去坐在阳台上,就着日光翻看,不知不觉的就过漫过一下午。

然而他觉得自己无法理解周世襄这个古人的想法,竟是没从那通篇的笔记里看出一点点门道。稍晚一些,林督理又来催了一道,他仍然捧著书魔怔的看,越看,脑子里越是一团浆糊。

林督理在屋外敲门,久不见动静,就不动声色的推开门去看,只见林鹤鸣坐在阳台上静坐着,身体微微发抖。他轻手轻脚的走近一看,林鹤鸣捧著书潸然泪下,哭得动情。

林督理无意撞破他的秘密,只认为他当真是为情所困,怕他难堪,便不做声,单是悄悄的退出去。

又过几日,严昭安然无恙的回到林公馆,随之而来的,还有学校对林鹤鸣的学期评定。由于长时间无故旷工,学生们在他的学期评价上纷纷打出低分,如此一来,就算作他的能力不能胜任日常的教学工作,学校只好发通知将他辞退。

林鹤鸣闭门不出多日了,这时拿了退聘书,倒也在意料之中,不声不响的就接受了。他只想着也许会被父亲痛骂一顿,到时有母亲护着也没什么,不痛不痒的就过了。可竟没想到,林督理对此置若罔闻,全由他个人做主,如此一来,家里的姨娘们除了冷嘲热讽几句,也就没别的伎俩可耍了。

过了两月有余,林鹤鸣在家待得久了,钟蜀珩为了给他排忧解难,整日的拉他出门游玩,同时招来一帮狐朋狗友作陪。

同是纨绔子弟,几人聚在钟蜀珩置办的中式别院搓起麻将,在旁侍候的是从长三书寓挑来的几个新下海的姑娘,都是雏儿,以供林鹤鸣享用。他们怕林鹤鸣提前知道了这局,不肯来,所以在牌局开始后,夏默吟才领着姑娘们风情万种的走来。

林鹤鸣对此毫无知觉,但抬眼一看,头一个入他眼的,还是夏默吟——不是姑娘,却比姑娘生得还要柔美几分。

钟蜀珩的嘴很紧,紧到与夏默吟缠绵至今也没告诉过他,当初拆散他与周世襄的正是沪城不可一世的太子爷,他眼前的林二公子。

林鹤鸣心里恨得要死,只是碍于钟蜀珩的脸面,不好发作出来,只能打牌。

夏默吟很是守着本分的没把眼神往林鹤鸣身上定过,他坐在钟蜀珩手边,认认真真的看他打牌,几个姑娘在另几个公子哥身边环着绕着,众人都起哄,要林鹤鸣在她们里挑一个做外室。

林鹤鸣由于心烦气躁,手气不佳,是在这里充当了善财童子的角色,将千金散尽。这时要他挑一个外室,他实在不能尽解其义,抓起一张牌,愣头愣脑的问:“外室是什么意思?”

夏默吟轻笑起来:“都说小林先生是个洋人,果然不错。”众人一时哄堂大笑起来,七嘴八舌的要给他做个安置。

钟蜀珩生怕他对夏默吟不满,立刻接上话解释:“就是像我一样,在外面置办处房产,再住一个女人。”

林鹤鸣恍然大悟的摆手:“金屋藏娇呀!这倒不必了。”他没有守身如玉的心思,只是想着要藏,也只能藏周世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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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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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纨绔跟着起哄,都说:“这可不依你啊!你要不挑,我们替你翻一块儿也行。”众人手上的牌没停,林鹤鸣难得自摸,很是兴奋的拍拍桌子:“给钱给钱!”

牌局散后,林鹤鸣被留下在此处喝酒,他酒量不大好,被一通乱灌后没多久就醉得浑身无力,睡前,他特意提着神由钟蜀珩领他去内间躺下,方才安心入睡。

安稳一夜,林鹤鸣在第二日清晨醒来,身边是一个身姿婀娜着水墨旗袍的年轻姑娘,一张莹白的小脸,还未褪去婴儿肥,手里摇着罗扇。

一见他睁眼,小姑娘手脚伶俐的起身去端一杯热茶,俏生生的送到他面前:“小林先生,这是醒酒茶。”

林鹤鸣颇警觉的接过杯子放在一边,略带惊讶的问:“他们人呢?”

小姑娘丝毫不避嫌的坐在他面前的圆凳上,雪白的大腿暴露在他眼前,然后转头去说:“昨晚您喝醉了,他们让我来伺候您。”

林鹤鸣从床上半起身,一看,身上的衣服全换成中式的了,顿时大感不妙,这时他抬眼看,这姑娘含羞带怯的笑话他,又问:“你多大了?”

“十六。”

他微微一点头,从床上起身,留下一张花旗银行的本票:“你还年轻,别走歪路。”走到门口,严昭立刻迎上去,对他询问一番,最后才说:“督理找您呢。”

林鹤鸣轻巧的钻进车里,总算松一口气:“爹说找我什么事吗?”

严昭如实回答:“听督理和我爹商量,要少爷下野好锻炼一番。”

林鹤鸣摆摆手,合上眼醒神。

日上中天,汽车驶到林公馆外停下,林鹤鸣从车里下去,径直见了林督理。父子俩一番谈话,原来,林督理见林鹤鸣日渐消沉,没有上进的表现,唯恐他是谈个恋爱伤了元气,但顾念他长大了,自己需得尊重他的隐私,就无意去揪出那位让他宝贝儿子失魂落魄的小姐。一直以来,他只在暗中观察着,等着林鹤鸣情绪好起来时,再向他提出去磨练一番的要求。

林督理近来常想提醒林鹤鸣要时刻保持清醒,要学会思考,可一想到自己这么大年纪也是活得懵懵懂懂,并不通透,就对他无论如何开不了口了。所以起了心思,要他去较为通透的周世襄手底下学习做事,希望能学得几分他为人处世的本领。

林鹤鸣一听要去周世襄那里,先是一怔,再是想起他俩现在的关系,毫无预兆地忧虑起来,陷入沉默。林督理看出不对劲,将手里的书放在桌上,仰靠着椅子:“你担心什么?”

林鹤鸣垂头丧气的一摇头,说:“我去。”

林督理用手拍拍他的肩膀,随即去摇响电话,给周世襄下达了通知,林鹤鸣就坐在一旁,想着离周世襄越来越近,心里渐渐舒坦起来。

既是下了决心要去历练一番,那就带不得仆人了。林鹤鸣提前进入状态,不劳家中仆人动手,自己七七八八的收拾出几箱行李来,严昭忙完花房的事,站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少爷,太多了。”说着就忍不住要去帮他整理一番。

林鹤鸣看着面前大包小包的东西,愁得挠头:“可是爹要我去很久。”

严昭手里动作不停,把他那些好看又体面的西装从箱子里翻出来放在床上:“这样的衣服带个换洗的两套就好啦,到那里要穿制服。”

林鹤鸣上去帮手,十分为难的从中挑出两套最为喜欢的放进箱子里,又见严昭打开另外几个箱子,进行一番挑拣,最后只满满当当的塞了两个箱子,林鹤鸣心里却空落落的,叹一口气:“老觉得不够用。”

“等您搬行李的时候就知道少的好处啦!”严昭对自己的安排想当满意,但见林鹤鸣满脸苦闷,他又凑上去安慰道:“没事儿,回头您缺东西就往家里打电话,我当补给给您送过去。”

林鹤鸣见物资有了着落,也就不再摆出一副愁容,转而趟回床上问:“小昭哥,你去过那里吗?”

严昭把两个皮箱归置到角落里,回头应他:“没去过,听说这回的地方相当偏远。”眼见两人关系将将好起来,这就要走,他心里有些舍不得林鹤鸣,不由得努努嘴:“我还要给家里干活儿,就不能跟少爷去了。”

林鹤鸣听了,用手示意他关门反锁,然后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收拾累了,你也来躺着。”

严昭怪不好意思,林鹤鸣嘴边漾起一圈笑纹来:“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平心而论,周世襄不理他了,严昭这么个水嫩腼腆的大哥哥天天寸步不离的跟在身边,他不想打野食,那是假的。

严昭听话的躺上去,忽然像回到小时候,他和林鹤鸣穿一条裤子的时候。他的眼里不自觉溢出笑意,林鹤鸣用手臂枕着自己的头,侧身过去,正好看见,也跟着笑:“小昭哥,你眼光为什么这么好呢?”他也认为严昭像个闷葫芦,有心调戏,只是不知道他搭不搭茬。

严昭腼腆起来,不好去对上他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只好红着脸说:“那是少爷长得好,我看得久了,自然品格高雅。”语气里隐隐带着骄傲,让林鹤鸣很是受用。

林鹤鸣伸手去摸他的脸,微微有些发烫,不禁在心里暗笑一声,都已经过了成婚的年纪,怎么还像个大小伙子似的?难不成还没出去找过乐子?他的手像鱼一样的在严昭的脖颈上游移,并未表现出轻易要放过他的意思。

严昭被摸得心跳如鼓,身体微微颤抖,将将要从床上弹起,就被林鹤鸣按住腰身,接着抬眼对他挑眉一笑:“再陪我会儿。”

“少爷,这......这恐怕不好。”严昭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别的话来。

林鹤鸣作为实施骚扰的一方,倒是脸皮厚,满不在乎的说:“咱们锁着门,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严昭听他是有要“干”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头皮发麻:“我喜欢女人。”他决意拿出一点敬而远之的样子来,让林鹤鸣打消对他的怀疑。

林鹤鸣听他如此说,心里受到了一点小小的打击,严昭对周世襄千依百顺的样子,让他不敢相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他将手又往下滑,直摸到严昭结石有力的腰侧才停手,他的手指在上面弹钢琴似的点了两下:“好好一条汉子,怎么就活成了和尚呢?”是有几分嘲讽的意思。

严昭被他摸得身体僵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好故作轻松的继续说瞎话:“不干活的时候,长三书寓倒是个好去处,只是少爷身份尊贵,去得多了对咱们家不好。”

一说到长三书寓,林鹤鸣就想起昨晚的事,心里是有十分的不得劲。他被败了兴致,收回手换个姿势,仰躺在床上:“没劲透了,我在那里输了一晚上。”

严昭见他放开手,身体与精神上都跟着松快起来:“少爷你可不能去那里胡混,太太知道了非打断你的腿。”他说完毫不留恋的从床上起身,正声道:“您上次收拾夏默吟的事儿督理和太太都不大满意,说是有损体面。”

林鹤鸣自认此事做得严密,不至于给老爷子知道,认为其中有事,不由得眉头一皱:“谁卖的我?”

其实这件事并不算大,只是见了报,成为一桩有趣的饭后闲谈,恰好林督理从梨园行的朋友嘴里听说始作俑者是自己的儿子,故而认为有损体面。

然而此事并未上升到林鹤鸣认为“卖”的高度,严昭也只是听爹的话将督理和太太的想法转告给他罢了,就只说:“不是咱们家里人。”意在让他放心。

林鹤鸣略略点点下巴,又陷入沉思。

林督理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当天晚上就拍了一副电报,把周世襄的得力助手从山里调进沪城,暂时给林思渡充当手下。林思渡对于这个对周世襄知根知底的人物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甚至到了列阵欢迎的程度,这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周世襄坐在办公室里,见到电报,得知要来一个新的副官,心里直打鼓,唯恐不如旧人好用,急得从嘴里喷出一柱白烟:“说了是谁吗?”

穿制服的手下向他递去一份文件夹,周世襄翻开一看,里面赫然是林鹤鸣的寸照和个人简历,他将香烟送进嘴里猛吸一口,顿时觉得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不必怀疑,这一定是林督理对他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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