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法官恍然:“这才是曹云的目的,果然阴险。只要检控官暗中帮助,谢陆无罪的可能性很大。他们肯定会各取所需。”
四号法官:“三号法官提醒的很好,这是我们没想到的局面。镜头在东唐做下连环大案,最后载在曹云手上,他不是一个哪里摔倒,哪里站起来的人,他对曹云相当的忌讳。我认为镜头不太敢答应,金俊能玩过镜头吗?”
三号法官:“游戏规则不是这样的,金俊是通过大联盟购入镜头的商品,如果镜头不同意,金俊就会向大联盟投诉。到时候处理镜头的就不是金俊了,而是曹烈。”
二号法官:“三号入门的很快,这么快就熟悉游戏规则。”
三号法官:“呵呵,这和做生意没有区别。我买车出问题,4S店不理会,我肯定要找厂家。厂家为了名声,肯定会对4S店提出要求。这就是锤子剪刀布的游戏。我听说四位中有一位是大联盟的董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二号法官:“三号有兴趣加入大联盟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
三号法官:“哈哈,开个玩笑。”
二号法官心中有数,玩笑?三号作为新人法官,只是想知道四名法官中谁是头目。二号也不隐瞒,我就是。
二号法官问:“三号,感觉如何?”
三号法官:“还别说,挺有意思的。坐在家里操控几千公里外的人和事,比打游戏有意思多了。”
……
晚餐可以点单,通过电话下单,餐厅把食物送到五层,推到客人门口。警卫敲门,让客人自己把餐车推到房间内。
晚餐之后是夜间庭审,开庭后一号法官道:“本席联系了各方,综合了情况,金俊本人没有和烈焰法庭有直接联系的行为,也没有证据证明幕后者是金俊,所以本庭没有资格要求金俊买单。另外,镜头已经在本庭的控制之中,其承认杀害谢羽是一种报复谢陆的行为,如果庭审结果谢陆无罪,镜头将交给泰国警方。”
曹云立刻道:“不是泰国警方,是东唐警方。”
法官道:“我们衡量过具体情况,镜头本人在东唐有一些事没有处理,如果将镜头交给东唐警方,势必造成镜头为非本案的事负责的后果。一案一审。”
曹云道:“我们要先就这问题进行辩论,镜头在东唐杀人,诬陷东唐人,法庭却要把镜头交给泰国人,这种理论我实在看不懂。请问,镜头在泰国也有犯罪吗?如果镜头承认诬陷了泰国人巴松,没问题,人就交给泰国,由东唐警方自己想办法。现在镜头没有在泰国犯事,泰国警察凭什么抓捕镜头呢?”
法官道:“因为镜头人在泰国。”
曹云道:“强词夺理。”
二号法官道:“曹云,我们讲道理,镜头如果交给东唐,那这庭就开不了。最少我得把司马落换了。我们会履行诺言,你赢了,人交给泰国警察。泰国和东唐有引渡条约,让他们官方自己玩。”
曹云被点破自己用意后,很大方道:“既然被你识破了我的妙计,那就这样吧。”
司马落忍不住:“你不能坚持一下吗?”
曹云反问:“你们检方给我什么好处了?我现在是为我的委托人争取利益,你的立场是要把我委托人拍死。有这么一句俗话:阻人财路者,没有小丁丁。”
司马落不屑挥手,一号法官道:“庭审继续,证人金雷出庭,继续接受质询。”下午庭审曹云方还没有对重要证人金雷进行质询。
……
金雷坐在证人席上,情绪很平静。曹云看了眼令狐兰,令狐兰点头低声:“上!”
曹云站起来,突然转身一指二号法官:“是不是哆嗦了?”
二号法官哭笑不得,在耳麦传话后,木偶法官道:“曹律师,请尊重法庭秩序。”
“呵呵。”曹云笑呵呵,转向金雷,走到金雷附近:“证人,你说你的家人被绑匪控制,绑匪要求你在烈焰法庭上说实话,烈焰法庭保证,只要你说实话,他们会负责和绑匪沟通,保证你家人的安全。”
金雷点头:“是的。”
曹云道:“可是我不认为你说了实话,我现在很犹豫,我要指证你撒谎,你的家人可能会因此遇害。如果我不指证你,我的委托人就会被诬陷。你教教我,我应该怎么做?”
金雷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隐瞒。”
曹云道:“也就是说,我点出你撒谎的地方,你不会怨恨我对吗?”
金雷开始犹豫,回忆自己说的话,司马落一边道:“反对,反对辩方律师给证人施加压力。”
“反对有效。”二号法官道:“金雷,你尽管放心,只要你不是恶意说谎话,我们会保障你家人的安全。”
金雷点头:“我说的都是实话。”
曹云呵呵一笑,左手从身后拿出一个公文包,曹云拉开公文包,拿出一张纸,道:“这是一条越南自然灾害防治的法律,法律中规定,因为自然灾害造成危房,或者是私有土地被自然灾害侵袭……简单来说,半强制性的要求居民离开危险的地方,提供同样条件的土地或者住所。”
在高岩农村,不允许私盖房子,因为土地都是国家的。但是有一种情况可以,比如因为自然灾害,导致房子成为危房,在经过评估后,可以在村子提供的地中任意选一块地,重新盖房子。这时候盖的房子没有特别的要求。
曹云道:“什么叫半强制性呢,除非居民签署责任自负的协议书,否则必须搬离危险地段。比如泥石流,征服部门也不会帮助清理泥石流,因为这属于你的私人土地。”
司马落问:“曹云你想说什么?”
曹云道:“以金雷公司的能力,完全可以选择更好的地点安置鹅蛋。最重要一条,暴雨下了三天,金雷选择了在暴雨深夜爆鹅蛋。金雷的目标是杀人,并不是取得土地,如果金雷要取得土地,以他和当地官员的关系,制造不死人的泥石流,完全可以由当地官员收走死者的房产。比如泥石流没有冲毁房子,但是距离房子二十米或者五十米的地方出现塌方。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曹云:“我们还要知道一点,金雷、巴松和谢陆都不知道这户人家的背景,都当他普通老百姓。那么问题来了,既然金雷你可以有不杀人的选择,为什么要选择杀人?或者你先回答我,你选择深夜启动鹅蛋,目的是为了杀死房子内的人吗?”
第二百四十四章 火力全开(下)
金雷被问住了,好久后道:“我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
“你不知道?你杀过人吗?你没有杀过人,在第一次杀人时候,你不知道自己怎么想?”曹云质问:“是不是老太太三番两次的拒绝你,让你怒火中烧。自己一个堂堂大公司总经理,委曲求全,开出高价,却说服不了一个乡巴佬。是不是?”
“不是。”
曹云:“是不是土里土气的老太婆一点面子都不给你?你是不是很恼火,在有选择的情况下选择了杀人。”
“不是,不是。”
曹云手指金雷:“巴松和谢陆根本就不是凶手,真正要杀人的是你,是不是?”
金雷抓狂吼道:“我没有,我不知道这条法律。”
“你撒谎。”曹云道:“你不仅对越官员‘行会’,而且手下还有一个保安部,专门负责处理工程进展中遇见的钉子户。现在你告诉我,你不懂法律?XX的,法律都被你玩死了知道吗?你通过法律多少次低价购买私人土地?”
曹云:“高速公路和桥梁建设施工,涉及到很多私人土地的收购问题。根据你公司的报表,你补偿给私人的赔偿款,远远低于其他同行业公司。一亩田,两万元,你给五百,理由是农田被污染。被什么污染了?一辆运载化学液体的卡车深夜倾覆,化学液体泄漏,流入农田灌溉水渠,导致上千亩农田受到重度污染,十年之内无法种植庄稼。你假惺惺的做善人,把土地买了下来,一年后就变成了一条高速公路。”
曹云:“你现在和我说不懂法律?你完全可以避免死人,你没有!金俊是瞎了眼,让你当证人,你才是应该坐在被告席上的人。”
曹云:“你在杀人之后,没当回事。后来发现是金俊的家属,你顺其自然的把两个老板拖下水。他们并不知道越南的法律。你现在在法庭上表现出为了家人慷慨赴死,并且愧对老板……你真说实话了?你死都不怕,为什么不敢说实话呢?你是担心,金俊知道这个事实之后,会对你这个元凶展开报复。没错,金雷,你根本不是狗屁证人,你才是元凶。”
曹云暴风雨一般的火力全开后,感觉有些缺氧,深呼吸,慢悠悠回到辩护席,接过令狐兰递过来的水,猛喝一口,后道:“证人,请回答。你的目的是不是就想杀死老太太?要说实话哦,说实话最少烈焰法庭会保护你的家人。”
金雷很久后才开口,神色黯然:“是的!我确实有杀她的心。不过我真不知道有这条法律。”
司马落问:“为什么?”
金雷道:“她的态度很恶劣,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位普通村妇有这么大的脾气,甚至还放狗咬伤了我的人。”
曹云道:“你开了多少钱?”
金雷:“……”
曹云:“说吧。”
金雷:“低于市场价大概50%。我的人把她的鸡杀了,扔在房子门口。我以为她会害怕。第二天去拜访,准备给她一个市场价,她有了台阶,又担惊受怕,应该会把地产让出来。没想到,她一开门,就泼我一身的狗血,并且指着我骂个不停。我听不懂那土话,但是我很生气。”
金雷:“在当时我就想弄死她,第二天开始下暴雨,我就想到了泥石流的妙计。但是我真不知道有这条法律。”
曹云问:“如果你知道有这条法律,你会不会放过她?提醒一句,你的助理也在证人列表中,他现在在自己房间,不知道你说了什么。”
金雷回答:“就算知道,我也不会放过她,没有人可以对我这样,还是一名老村妇。”
曹云点点头:“谢谢……对了,我刚才搞错了,越南没有这条法律。”
所有人一起看曹云,连听得懂英语的警卫都看过来,曹云一摊手:“三个国家的法律耶,弄错是很正常的,我及时承认错误,没有造成损失。”
巴左趁热打铁:“法官大人,现在事实很清楚,泥石流纯属金雷个人的行为。只不过巴松和谢陆是老板,他们因为利益被金雷牵扯到一条船上。两位老板从来没有要求和暗示金雷杀害老村妇,是金雷因为对老村妇的怨恨,所以才借公司的利益动了手。”
司马落道:“反对,虽然客观存在金雷对死者有私人恩怨。但是也是在巴松和谢陆的暗示鼓励之下,才发生最后的悲剧。”
曹云不同意:“我是老板,你司马落是司机,我赶时间去签协议。路上有一名醉汉躺在地上,我没说什么,司马落直接把车开了过去。现在司马落你说,为了公司的利益,所以才碾压醉汉。这是什么道理?”
司马落道:“请大家不要着急,如果没有问题,我想传唤下一位证人?”
……
下一位证人名字叫小美,今年三十岁,她曾经是巴松的私人助理。巴松喜欢帮助已婚妇女,在其结婚之后,巴松对其更有非分之想。本来吧,老板的需要就是员工的使命。但是小美的丈夫是一位很出色的年轻人,小美权衡之下背叛了巴松,不仅不答应巴松的帮助要求,而且还提出了辞呈。
辞职当天,巴松非常生气,作为一位人上人,被一个年轻人比下去,让他非常不高兴。于是托人在他们结婚当天,送了一个硬盘给小美的未婚夫,里面是小美和他的一些‘资料’。结果如巴松所想,婚礼取消,小美失去了工作,失去了爱情,被诊断为抑郁和诸多精神病,被家人接回老家,在老家的精神病院中疗养。
司马落按照程序询问,说明了小美的情况,后问道:“证人,三年前的214到520期间,你在哪里工作?”
小美回答:“我是巴松私人助理。”
司马落问:“你知道越南泥石流的事吗?”
小美:“知道。”
司马落:“介绍一下。”
小美:“五月中旬一天上午,具体哪一天我忘记了。巴松在接到一个电话后联系了谢陆,说越南那边出事了,如果谢陆有空,最好来曼谷一趟。挂断电话后,我送上茶水问出什么事,他说越南那边死的四个人不是普通人。”
小美:“我安慰说,泥石流是自然灾害,谁都没办法。巴松说,知道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你单纯。第二天中午,巴松请谢陆在某酒家包厢吃饭,连我也被赶出来。中途我送一个重要电话进去,接电话后,巴松让我剪雪茄。我去一边剪雪茄,巴松对谢陆说,金俊算个人物,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人,他要较真我们也别客气。”
小美:“谢陆说,什么是他较真我们才不客气?高岩有句俗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有风,你这么优柔寡断,把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迟早会后悔。巴松说:我和大哥你不一样,我的生意主要的泰越两国,杀金俊是下下策。”
小美:“谢陆说:你能对付过去吗?巴松说:金俊这人缺少魄力,只要不被抓到尾巴,他想动我,也要权衡权衡。相信我,把屁股擦干净,只要他没有证据,就跳不到哪里去。谢陆很不满,你这态度,让我对合作有些担心。你先说住户是普通老百姓,没事,人死了后变成了金俊家属,你又说没事。什么才算有事?”
小美:“巴松不高兴,谢大哥你是不相信我?谢陆说:我就是不相信,连里面多少人都不知道,连屋主身份都没查清楚,就敢让手下杀人。巴松:谢大哥,当时可是你提出的妙计,暗示了金雷,还说谁也发现不了破绽。谢陆:谁发现破绽了?我出谋划策是解决问题,你却没有调查清楚。现在你最好听我的,除掉金俊,一了百了。”
小美:“两人争吵声音越来越大,我就忙劝和,送上雪茄说,两位老总都是为了生意,生意和则双赢。两人没说话,巴松让我出去帮他买包烟。我离开关门的时候,听见巴松说:谢大哥,我们还是冷静一下,先计划下怎么擦干净屁股。”
司马落:“我暂时没有问题了。”
巴左站起来:“证人,据我所知,你离开巴氏集团已经两年,这两年都住在自己老家的精神病院内,据说情绪和精神都非常不稳定,自杀和自残不少于三次。”
司马落反问:“请问巴左律师是怎么得到这个信息的?”
巴左道:“巴总很关心小美小姐的健康,所以和小美的主治医生保持了一定联系。我认为让一位精神病人做证实在有些荒唐。根据小美的主治医生所说,小美的病是不可能治好,要么疯疯癫癫,又哭又闹,要么一个人坐着什么话都不说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