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他说。
“你要跟随着我们一起行动,”巨山说:“和我们一起,从开始到结束,在我的族人们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要释放魔法来保护他们,攻击敌人。”
“这是毋庸置疑的。”奥斯塔尔说:“但我们要预先确定我要拿出多少金子,我本可以找到另一个霜巨人部落,”他不满地说:“我的礼物会让他们笑逐颜开。”
巨山咧嘴微笑,“我确保一千里内不会再有能够正合适这件袍子的巨人。”他保证说,带着些许威胁,施法者的斤斤计较让他觉得安心,如果他们说什么,半个人类就答应什么,巨山才会感到不安呢,或者他会直接拒绝奥斯塔尔的提议也说不定 他拉起那件袍子,袍子上的秘银闪烁着如同雪粒般的微光,银灰色的色泽可以让他隐蔽在雪堆的阴影里,巨山穿上了那件袍子,它又轻又暖,而且正如巨山所预期的,这件袍子对他来说正正好,不宽也不窄,在他用匕首 巨人的匕首,对于人类来说是宽剑的武器在袍子上反复劈砍了几下,袍子没有受到一丝损害后,巨人们的神情就从迷惑变成了嫉恨。
“要吃点肉吗”对这份礼物,巨山显然是满意的,不然不会有一个巨人愿意分享自己的肉,但奥斯塔尔还是婉言谢绝了 不过他还是接受了巨山的邀请,住在他儿子的帐篷里。那是巨山最小的一个儿子,拥有着将来必定不亚于兄长和父亲的巨大身躯,他吃得饱饱的,头脑也被今天过多的信息充满,所以一回到帐篷就倒下睡着了,奥斯塔尔观察了他一会,期间有不少巨人身上的虫子,像是有着手掌那么大的臭虫想要跳到更新鲜美味的血肉上来,但它们还没能碰到奥斯塔尔的身躯就掉下去死掉了,巨山的小儿子抓了抓腋下,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臭气,而后满意地吧嗒了一下嘴,继续沉睡着。
奥斯塔尔从帐篷里走出来,巨人们只留下了两个值守的人,其他的巨人们都睡了,他们枕着自己的袋子 这是巨人们的箱子和柜子,通常用鲸鱼皮或是海豹皮来做,里面藏着巨人所有的财产,从斧头,蜡烛,喝酒用的兽角,盘子,碗到靴子如果有,石头,绳索,兽皮,吃剩下来的肉等等,总是布满了油腻与污浊,还有血迹。假如他们是普通的巨人,应该还要一条毯子和打火石,但霜巨人是不需要这些的,但里面可能会藏着一些珍珠或是鲨鱼牙。他们的鼾声此起彼伏,但术士一点也不怀疑,只要稍有动作,他们就会和受惊的雪兔一样高高地跃起,同时紧抓着自己的斧头。
一只冬狼,也就是受命来报信的那只,它的四条腿儿格外的细,又长,所以被冬狼的首领取名叫做兔脚,它看上去也像是睡着了,但它的耳朵在转动着,倾听着外界的响动,也许哪怕是一只跳鼠窜入山谷也会引起它的警惕吧。
奥斯塔尔走到一个山丘上坐着,膝盖上放着一本法术书,术士对于法术书的依赖性不如法师那么大,这只是个借口与伪装,他等待着,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所等待到的竟然不是巨山部落的祭司,而是巨山的长子。
巨山的长子和他的父亲一样,有着比其他霜巨人更巍峨的身躯,比他的父亲也只差了一个头颅,奥斯塔尔盯着他看了一会,才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 在巨人们围绕着独角鲸大快朵颐的时候,坐在巨山右边的是祭司,而坐在巨山左边的不是他的长子,而是他的小儿子。在巨人的社会中,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毕竟巨人的长子往往就是第一个向衰弱的父亲提起挑战的人,他在没有长大的时候或许可以获得父亲嘴里的一块肉,但长大之后他就是其父亲的仇敌。
“施法者,”巨山的长子说,他有意放低了声音,但听起来还是如同远处传来的隆隆雷声:“我也想要一件袍子。”
“我有很多袍子,”奥斯塔尔明知故问地说:“但霜巨人不是对衣服不感兴趣吗”
很显然,巨山的长子虽然继承了他的身躯,却没能继承他的头脑,他有些焦躁地摇晃了一下肩膀:“和巨山一样的袍子,我要,”他说:“就像盔甲一样的。”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奥斯塔尔说:“那只有一件,是我呈送给部落首领的礼物,你不是首领,所以你不能得到这样的袍子。”红袍术士愉快地说:“但你可以拿到一件布袍子。”
巨山的长子拿过袍子,发现它不但不如巨山的那件闪亮,而且一用力就变成了两块儿,他愤怒地将袍子撕碎,丢在脚下踩了好几脚,转身就要走开。
“等等,”奥斯塔尔说:“我有其他的礼物给你。”
“我要袍子。”
“比袍子更好。”奥斯塔尔说,从次元袋里拿出一柄斧头,斧身有一个成年男性那么高,一看就知道是为巨人准备的,它是精钢的,斧刃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黑色,“小心,这是蛇毒,”奥斯塔尔在巨山的长子想要抚摸斧刃的时候提醒到:“毒素会进入被它划伤的伤口,就算是一只雪熊,也无法在这种毒素的伤害下跑出五百尺。”
“这是把好斧头,”巨山的长子装作他父亲的狡猾样子说:“但还是不如那件袍子。”
“那件袍子有个致命的弱点。”奥斯塔尔说。
“什么”
“它保护不了双脚,也保护不了脖子。”奥斯塔尔说。
“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巨山的长子离开后说。
奥斯塔尔转过来,毫不意外地,他看到了巨山部落的祭司。
“你在唆使他,巨山的儿子将会杀死巨山。”祭司说,在人类与兽人的群体里,祭司往往是寿命最长的哪一个,因为衰弱而变得瘦削,满是皱纹,但在巨人的部落里,即便是祭司,也是那么的强壮有力,虽然说他的身高可能要低于一些巨人,但他的肩膀却几乎和巨山一样宽,这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正方形,看上去就像是一块石头那样愚钝,但事实并非如此。巨山很聪明,但祭司更胜一筹。
“这难道不是巨人的传统吗”
“极昼期之后就是极夜期,巨人之间的权利交迭不应该发生在这个时间。”
“无论如何,部落还有您在,”奥斯塔尔说:“这难道还不够吗”他一点也不担心祭司会去对巨山说些什么,如果说,巨山和他的儿子是成熟的长者与年轻的继承人之间的必有的矛盾,那么祭司与巨山之间就是绵延了近三百年,有关于权利的争夺与怨恨,部落中只能有一个声音,一百年前奥斯塔尔首次拜访这里的时候,祭司享用的肉是最好的,但现在,很明显的,祭司在与巨山的争斗中落了下风。
“我能够看见你的内心,”祭司说:“你正在策划着一个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