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诉看着他都着急:“快说”
“那我可说了。”
“说”
“这位夫人已怀有四个月的身孕,但因为营养不良和休息不足有小产迹象。”
公孙诉闻言脑袋瞬间短路“怀孕”怎么可能况且况且况且了半天他也找不到词:“庸医”
大夫一听他敢质疑自己的医术立即反驳道:“这位夫人却是怀孕了,敢做不敢当现在不认账了有本事那时候你别快活”
“你 ”
大夫见公孙诉这只像猩猩一样的男人要发火背上药箱就走,他可是大夫只能别人求他,不从不看人脸色。
空致净急忙拦住他,恭敬道:“她她的情况怎么样,贫僧需要注意”
大夫见有人识趣,很有耐性的放下诊箱劝解道:“小兄弟,我看你长的挺顺眼的,你怎么就哎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没定性,总是想着外面的世界有多好,熟不知看顾好自家娘子才最重要,不要动不动就出家,有什么事夫妻之间可以关起门来说嘛,要是一吵架就出家和尚寺还不得爆满,还有你,别以为穿个僧袍就行了,做的像就要把头发剃了还要点几个点,但是真到了那时候一切都晚了,以后对你家娘子好点,要知道你可是男人,男人就该”
空致净越听越脸红,但他不习惯打断别人说话。
公孙诉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他是越听越来气,但看看床上脸色惨白的幻移他压下脾气吼道:“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就告诉我们需要做什么她才会好”
“诶你什么态度,就你这态度,病人弄不好就是被你吓的,不能恐吓孕妇是第一守则,保持孕妇心情舒畅有利于幼儿生长,这些都是基本常识,看你也是当孩子爹的年纪这些都不懂,你是不是太监呀嫉妒别人幸福硬是来搞破坏”
“阿弥”
“行了,你也一样敲了两天钟真以为自己是和尚了记住不要让她太累,最好是不要奔波劳碌,我开几贴安胎的药等她醒了熬给她喝,这一个月安心养胎否则会抱憾终身的,你夫人的体质很怪,貌似气虚却又有股气流保护着她的脾肺,不过再不养以后很难受孕,你们呀小年纪就该多为”
公孙诉见他要长篇大论指着门口把他往外踢。
大夫直接拉住他的胳膊,施恩道:“就你吧,跟我去抓药,我顺便给你讲讲你们这些小年轻。”
公孙诉首次不用生气眼睛就瞪成了铜铃他t就是小年轻,不过药还是要抓但是他为什么要给她抓药,她骗了他呀也许是看她的样子很可怜是的肯定是的
空致净站在房间里也不敢离幻惜太近。幻惜躺在床上状态不是很好,脸色苍白不说,嘴唇都没了血色,即便是在休息,眉头也紧皱着,看来她过高的估计了身体的本钱。
空致净坐在桌子旁,看她如此不安,念起了安经,经文夹着内功平复她的不适
幻惜醒来时天都暗了,空致净盘坐着一动不动,公孙诉在房间不停踱步。
幻惜勉强的坐起来,头晕的感觉还没有消散。
公孙诉见她醒来,瞬间杵她面前,脸色气的炸红,但是指了她半天也没说出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幻惜很平常的揉揉头:“怎么还没走”
公孙诉看她没解释的意思,火气蹭的窜的老高:“老子老子”
“倒杯水过来。”渴。
公孙诉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这个女人骗了他们不说现在还敢反过来命令他简直是简直是
“聋了”
好吧他来提:“你是女的”
“恩,我知道。”
“你 你 ”
“我是女的影响我喝水吗”她看这男的脑子进水了。
空致净愣愣的点头:“好像不影响。”
公孙诉忍着气看看甜看看地,找不到反驳的词语:“老子从不服侍人”
幻惜也不强求,本来就决定分道扬镳了,她还真不能指望他们照顾她,有时间买给小秘吧。
咚咚
“滚进来”
小儿吓的推开门打颤:“爷爷药熬好了。”
公孙诉食指一指幻惜,命令道:“给她喝”
小二片刻不敢怠慢,赶紧跑幻惜面前殷勤:“公子公子”
“放桌上,下去吧。”
小二感激的擦擦汗:“是是是多谢公子。”他不知道这个满嘴胡子的大哥是什么大人物,但他知道肯定是个很大很大的大人物,因为他的大老板特意嘱咐他,这爷就是让他死他也要立即撞死。但他不想死啊也不想服侍这个房间的每一个人。
幻惜坐在桌子旁,精心的吹开黑浓的药汤,看着一圈圈的黑浪挡开然后慢慢的往口里送。
空致净在她坐过来时,瑟缩的躲了一下,可他想了想又红着脸坐了回来。
欢喜当没看到他的小动作。
公孙诉瞪着两眼看她喝药,烦操着,这个女人怎么就不给他们一个解释,少说相处那么久了,就算是女的吧,顶多就是吓他们一下,他还可以接受,可现在还有条人命这,这,他绝不承认他心里不痛快,很不痛快
幻惜喝一勺药吃两勺糖,喝两勺药持四勺糖外加一个酸果:“我就在这住下了,你们上路吧,多谢照顾。”再喝一勺药,吃八勺糖啃十个雪梨。
空致净看着她,还是有些腼腆:“你身体不好。”说的很婉转。
“所以就不叨扰了。”这药真苦,哪个蒙古大夫想出来的药方整人的吧。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老子这里是茶馆”
幻惜喝口蜜汁皱着眉头看了药碗一眼:“你那半边胡子还留着呢。”
“老子”
空致净害羞了一天现在也能和身为女子的幻移正常对话,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幻移的性格让他很容易放开:“大夫说你需要静养。”
幻惜嘟嘟嘴点点头,没有什么表示。
公孙诉直接拍着桌子看着她,既然她不主动只能他来主动:“孩子是谁的”
“我的。”
“他爹是谁”
“个人隐私。”
“你 ”
空致净见她不想说,起身拽上不服气的公孙诉往外走:“我们住隔壁,有事叫我们。”
门关上的一瞬间,幻惜放下手里的汤勺默默的看着黑液渐渐平静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身体难受时,没有人可以依靠的空虚,她以前就算再痛灰灰都会哄着她,除了杀她的那一刻她都是灰灰的公主,无论她什么时候回头,灰灰都准备了灿烂的微笑,她荣登历史第一宝座时,灰灰在台下给她鼓掌,她感冒发烧时灰灰在场边守夜,她稍有不开心,灰灰都背着所有人耐心的逗她,可自从死了,就是在孤军奋战,一要看那冰山的脸色,二要受小妾的怨气,三出了事还得自己想主意。她以前多好,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愿意干嘛干嘛。看谁不顺眼直接咔嚓了也没人敢报仇,可现在呢她觉得自己倒霉透了,越过越窝囊,不如离婚算了至少她还可以当她,不用躲着生孩子不用不开心。
想她现在怀着身孕还要东躲西藏的不爽透了倒霉透了可能是孕妇综合症,也可能是产前忧郁症,或者是孕期胡思乱想症,总之怀孕的女人容易情绪化,此刻幻惜就有些情绪化,她的情绪化是因为身在古代的不适应,是因为她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却不具备光明正大的能力,再加上这几天的劳碌她现在很想迁怒龙潜远,首次定义了一个打拼江山忘了她的男人没了吸引力。
“死了多好,就不该重生。”幻惜推开药汤落寞的上床休息,准备迎接孤独的明天。
哐
“陆幻移老子敲了这么久的门你聋子吗”
幻惜从穿上露出爪摆摆手:“拜拜。”
公孙诉牙齿都气歪了,这个女人骗了他们还骗的自己有理了气死他了“你给老子起来。”
“不,我在安胎。”
公孙诉无语,是的她需要安胎,这真t是个好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