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内力包裹着这四道内力,其余内力便不够用,于是施展虚空引气术,一边还要避开漫天的拂尘。
两老太监浑不似人,看着动作慢悠悠的,却犹如能够破开空间,轻飘飘伸掌,下一刻便到了李慕禅胸前。
“砰”李慕禅飞了出去,胸口已挨了两掌。
他感觉如被重锤击中,飞在空中喷出一道血箭,跟着又喷出一道血箭,把两股内力夹在血里逼了出去。
下一刻,两老太监跨出一步,已到他身后,又是两掌拍出。
他避无可避,根本反应不过来,背后又挨了两掌,他又喷出两道血箭,在倒飞之际疾点身上数处穴道。
两老太监又跨出一步,蓦然出现在他身前时,他忽然大笑一声,蓦地一闪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两百米开外。
他又哈哈大笑一声,宛如一抹流光一闪即逝,六人竟追之不及。
两老太监叹了口气,转头对视一眼,摇摇头后跨出一步消失不见,四个太监收起拂尘,也飘身离开了。
雪妃在殿前走来走去,脸色苍白,心急如焚,她深沉的城府全然无用,再也压制不住焦急。
白公公在一旁不停的使眼色,雪妃却不理会。
她忽然停步,转头道:“白三,你去看看,他们到底抓没抓到刺客”
白公公道:“娘娘,还是回去歇息吧,等明天就有消息了,现在这时候我不宜乱走呀。”
这个时候定是戒备森严,确实不便行动。
楚少卿站在一旁微阖眼帘,一动不动如雕像,白衫轻飘,在月光下一尘不染,脸庞越显皎洁无瑕。
她正在回想刚才动手情形,越发觉得受益匪浅,入世历练确实是提升的捷径,怪不得师父坚持自己入世。
雪妃到了她跟前:“楚姑娘,你帮我去问问看如何”
楚少卿睁眼,看看她,点点头,飘飘如一朵白云掠过墙头,消失在夜色里,一会儿回来了,摇头道:“娘娘,人跑了。”
“跑了”雪妃一怔,忙道:“那么多高手没留住他”
她脸上似笑非笑,神情古怪。
楚少卿没多想,叹了口气:“此人施展了一门秘术,催发潜力功力增了数冷嘲,转瞬间跑得无影无踪,不过他先前已被打成重伤,原本性命无碍,但施展了这秘术,怕是”
她摇摇头,露出惋惜之色。
“啊”雪妃脸色大变,一下失去了血色。
白公公忙叫道:“这这,这么多人怎么会让刺客逃了呢娘娘不必恼怒,这也怨不得各位护卫,是那人武功太厉害。”
雪妃怔怔看着远处,目光恍惚,脸色苍白,对白公公的话听而不闻。
白公公忙摆摆手,众宫女看一眼雪妃,悄悄退下了,暗中感激白公公,又要独自承受娘娘的怒火。
楚少卿摇摇头:“真没想到,南理竟有如此高手,娘娘如何招惹了如此人物”
白公公忙道:“楚姑娘,多谢你了,娘娘心情不好,咱们别打扰她了。”
楚少卿轻颔首:“也好,那告辞了。”
她飘然而去,殿内只剩下了白公公与雪妃。
雪妃呆呆的不说话,白公公低声道:“娘娘,李先生本事惊人,不会轻易有事的,我明天出去看看。”
雪妃一动不动,白公公也不说话,暗叹李先生太胆大妄为,真是情迷了心窍,不管不顾,真的硬闯进来了。
这里可是禁宫,哪能随便闯进来,再厉害的高手也闯不进来,这李先生能闯到雪宫来,也端的是本事惊人了。
良久过后,雪妃悠悠叹一口气,转身往回走去。
“娘娘”白公公忙跟上去。
两人进了屋,白公公忙道:“娘娘不必急,吉人自有天相”
“谁着急了”雪妃霍的停住,转身瞪他一眼:“少啰唆,我这里不必伺候了,滚吧”
“娘娘,我明天便出去看看。”白公公道。
“不用”雪妃哼了一声,冷冷道:“他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白公公怔怔看着她,实在不明白。
他虽然精明,善于揣测人心,却毕竟没有过男女之情,不知其中的奥妙,只觉得难以理解,娘娘明明担心的不行,偏偏说这话。
雪妃心里又急又怒又恨,复杂之极。
既担心李慕禅的性命,又怒他不听自己之言,非要闯进来,惹得自己心急如焚,真要急白了头,想到这些都是这冤家作孽,她便恨得牙根痒痒,下次见了他,定要狠狠咬他几口。
雪妃没好气的道:“滚吧,明天早早出去看看。”
白公公舒一口气,知道她刚才说的是气话。
他第二天一早便出了宫,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他在宫外有宅子,且还是豪宅美妻,婢女仆人一大群,远胜寻常的高官。
他平时歇息时,便回到自己的宅子休息,虽不能人道,却也能成家,领养几个孩子,与平常人无异。
他出宫外,径直朝着方府而去,待到了方府,又直接去了李慕禅的小院,找到了秀儿,要见一见李先生。
这时天刚放晴,也就宫内起得早,这时的京师寻常人家还在睡懒觉呢。
晨曦微露,太阳还没出来,秀儿系着围裙,站在院口为难的摇摇头:“白公公,先生没回来呀。”
“没回来”白公公雪白的眉毛蹙到一起,忙问:“昨晚出去的,到今天一直没回来”
秀儿点点头:“是。”
白公公脸色焦急,又问:“秀儿姑娘不是骗我吧”
秀儿摇头:“我怎敢骗公公。”
白公公道:“那好,我进去先生的房间看看如何”
秀儿顿时面露难色,迟疑着摇头:“这可不成的,先生的屋子谁也不能进,我平时也不能进的”
“那,就在门外看一眼”白公公道。
他不死心,总觉得李慕禅不会这么容易就死,说不定藏在屋里,要惹娘娘故意着急呢。
秀儿想了想,点点头:“公公不能进去。”
“好好,我绝不进去。”白公公忙点头。
他随着秀儿到了李慕禅的屋子前,右手食指醮一下唾沫,捅破了窗纸往里瞧,空空如也。
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他垂头丧气的摇摇头,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