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霜淡淡笑了一下:“你别有目的,但入星湖小筑以来,从没做对不起湖里的事,反而做了不少好事,其心可诛,可行可勉。”
李慕禅苦笑着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冷无霜道:“在大衍,你是李慕禅,在南理,你就是李竹行了,沧海剑派出了什么事”
李慕禅叹了口气,道:“三天之前,有一群高手侵入沧海山,造成了不少的损失,我要回去看看。”
冷无霜道:“要不要派人去”
李慕禅苦笑摇头:“咱们南理武林人不能进入大衍的。”
冷无霜道:“我亲自去。”
李慕禅摇头:“那会引出南宫思道,还是不用了,湖主,你不怪我就好。”
冷无霜摆摆手:“行啦,去吧,那边的事解决了,就回来。”
“是。”李慕禅重重点头,伸手一指头顶的两鹰,道:“我若有什么消息,会让它们传过来。”
“嗯。”冷无霜点头。
李慕禅深深看她一眼,撮唇长啸一声,拔身跃起。
冲到顶端,将要下落之际,雌鹰翩翩飞至,接住了他,鹰身往下沉了一下,随后接着往上攀飞,越飞越高,下面的落星亭成了一个小黑点。
“湖主”许小柔三女飘身过来,抬头仰望天空。
冷无霜淡淡道:“今天的事不要与旁人说。”
“是。”许小柔三女迟疑一下,慢慢点头答应。
冷无霜飘身落地,慢慢回了她的水榭,三女目送李慕禅消失之后,也飘下来,慢慢回了许小柔的水榭。
一到水榭,还没等坐下,许小柔便道:“小师弟这是闹什么玄虚呀,骑着鹰飞走了”
张巧怡沉吟不语,何若水也轻蹙柳叶眉,摇摇头。
许小柔道:“他要走也不跟咱们说一声,做了林家家主就了不起啦,竟能骑鹰,真是气人”
张巧怡抬起头:“行啦,小柔,小师弟应该有急事。”
“能有什么急事”许小柔撇撇嘴,哼道:“不就是林家的事嘛,他难道忘了自己这个家主是假冒的哎哟,他是不是要把家主一直坐下去啊”
张巧怡点点头:“有可能呢。”
何若水开口:“我看不像,是不是别的什么事”
“唉,算啦,既然湖主吩咐了,咱们别乱说,权当作不知道吧”张巧怡道。
许小柔歪头蹙眉:“奇怪呀,湖主为什么特意吩咐咱们不与旁人说呢有什么值得保密的”
“湖主自有道理,遵从便是,哪来这么多心思”张巧怡没好气白她一眼。
“小师弟有点儿不对劲呢,是不是何师姐”许小柔转向何若水。
何若水蹙眉沉吟,慢慢点头:“是有点儿”
“行啦你们俩”张巧怡横了二女一眼,道:“其中是有隐情,但湖主既然发话,咱们就装糊涂就是了”
“好吧”许小柔不甘心的叹口气。
何若水微笑道:“小师弟的那两头鹰真骏”
“是呀”许小柔顿时眉开眼笑,双眼放光:“小师弟回来后,一定要骑一骑,我还没骑过鹰呢”
张巧怡微微一笑:“飞那么高,万一掉下来,轻功再好也要摔成肉泥。”
许小柔一怔,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
何若水瞥她一眼,抿嘴笑起来,摇了摇头,许小柔胆子小,站在高处,两腿便发软,浑身如瘫了一般。
“张师姐,你真不是好人”许小柔嗔道。
张巧怡与何若水咯咯笑了起来,惹来许小柔攻击,要挠她们痒痒,三女顿时闹成一团,娇笑声连连。
李慕禅骑在雌鹰背上,看着地面如棋盘,伸手好像能摸到白云,他内力流转,一份在体表循环,形成护体罡气,挡住寒风侵袭,一份通过双手注入鹰体内,给它提供帮助。
若在一年之前,两鹰驮他还很勉强,如今却绰绰有余。
他当初创了一套心法给两鹰,利用的是大衍军中武学的路子,走的是动功一脉,军中武学是利用四肢,它们的心法是利用翅膀。
通过翅膀的扇动,运转内力,比静坐调息效果更佳,随着内力的增加,它们体形也发生变化,翅膀更长、更厚、更有力,身体变化不大,唯有一双鹰爪,变得黝黑如铁,竟隐隐泛着光泽。
翅膀每扇动一下,速度都增一分,两鹰速度奇快,虽不如他轻功,但胜在不必循路而行,缩短距离。
暮色涌动,天渐渐黑了下来,空气变得越发寒冷,李慕禅一心多用,施展起了虚空引气诀,精纯的元气从百会滔滔涌入。
他一边练化,一边输入鹰内,消除它的疲劳,增强它的力气。
下面灯光一点一点,像一盏一盏的油灯,正经过一座镇子,华灯初上,他俯视世间,竟有超然脱俗之感。
随着天黑,天空出现一轮明月,月圆如银盘,皎皎无瑕,散发出朦朦清辉,照彻整个夜空,群星失色。
李慕禅抬头望着月亮,仿佛伸手可及,莫名的生出一股豪气,层层荡动心胸,顿时仰天长啸一声。
他啸声乍落,两声鹰唳响起,却是两鹰附和。
在这月圆之夜,下面灯光点点,他独自一人骑鹰而行,说不出的超然出尘,好像世间的一切都远离,变得淡漠,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微微带笑,心神仿佛嵌入了静谧神秘的夜空中,波澜不惊,达到天人合一之境,动中入定。
忽然心一疼,心血涌动,如潮水般上涌,他眼前闪现出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庞,一双眸子深邃迷离,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就像进入美丽的梦境中,恨不得永不醒来。
他心头一跳,顿时破出定境,脸色大变,双眼闪烁着金芒,这是不祥之兆,是梅若兰出事了,她有性命之忧
他深吸一口气后慢慢吐出,按捺烦躁,思索解决之法,片刻后,伏身把一只手按到雌鹰脑袋上,运转他心通,将自己的心意传出。
雌鹰清唳一声,李慕禅知道它明白了,然后飘身离开鹰背,如一片羽毛悠悠飘落,往一片树林落下。
将要落到树梢之际,他双手划弧,衣衫猎猎作响,下落之势再次一缓,像是手里按着两只球,给了身体浮力。
下落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终轻飘飘落到树梢上,松树枝处稍微弯了一下,他随即消失,出现在三十丈之外。
他一闪一烁,每次皆在百米之外,偌大的树林,转眼功夫已经掠过,然后掠过一条河,翻过一座山,速度越来越快。
他一边施展浮光掠影之术,一边施展虚空引气诀,内力源源不绝,支撑着飞快的速度。
头顶有双鹰带路,他走的是直线,翻山越岭,跋山涉水穿树林,经过城镇时,无视城门直接掠过城墙,踏着屋顶飞驰,家家户户的狗叫出声时,他已经在两里之外。
他日夜飞驰,三天之后的黄昏,他出现在沧海山下。
他已经恢复原貌,头发却没抹去,如今的他一点儿没有了和尚的模样,双眼隐现血丝,满脸于思,一身风尘。
三天三夜不歇,一直在高速的奔驰中,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即使他经过金刚不坏神功的炼体,也觉得吃力。
看着一直通往山顶的台阶,李慕禅虚空之眼俯看,整个沧海山尽收眼底,沧海山依旧,山上却弥漫着一股悲愤之气。
他搜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