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时容疲惫的蹙眉问:“出了什么事”
秦秘书走近,低声同莫时容说:“老爷子的秘书来了,还有童医生,他们打算”秦秘书顿了顿,继续说:“带走聪聪。”
监护室内,医生护士忙做一团。童医生站在监护室外,隔着玻璃看着室内场景,同身边的人说:“林秘书,以童某愚见,现在并不是带孩子离开的好时机,孩子离不开保温箱,虽然技术上可以保障但是,万一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被称作林秘书的中年男子微微叹气道:“谁说不是,若真出了好歹,你我都担不了责任,可这是老爷子的意思,我又能如何”林秘书自嘲的反问。
童医生也随着叹气,心中希望莫时容可以在此刻出现,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童医生这边刚想到,走廊便传来硁硁有力的脚步声,他和林秘书一同转身,看到了朝这边阔步而来的莫时容。
林秘书和童医生一同朝莫时容欠身示意,莫时容朝监护室内看了看,眉心紧蹙着,声音冷若寒冰:“看来林秘书今天是有备而来。”
林秘书垂着头,声音毕恭毕敬:“这些都是老爷子的意思,我只是办事跑腿的。”
莫时容声音阴沉道:“是吗那么看来,今天你要白跑一趟了。”
林秘书抬头看了看莫时容,随着又垂下头:“莫部长,希望您不要让我为难。”
“你要带走我的儿子,怎么反倒是我让你为难”莫时容冷笑着反问。
林秘书皱眉思量片刻,对莫时容欠了欠身便走到一旁打电话。过了一会儿,林秘书拿着尚在通话中的电话回来,将手机毕恭毕敬的递给莫时容。
莫时容瞥了一眼,接过电话,却直接挂断,手臂一挥手机便直直飞了出去。手机狠狠撞击墙壁,最后落地,直接碎裂成两半。
“莫某向来遵从一个原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莫时容一改阴冷,声音平和了不少。他偏首,看着林秘书继续说:“若是林秘书今天执意要带走我儿子,那么就别怪莫某做事不留情面。”
微笑的莫时容,比阴沉时更加骇人。因为你根本无法预料微笑的莫时容心中真正的想法,无法揣测他接下来会做什么。这让林秘书倍感不安,思及父母妻儿,林秘书便退却了。
林秘书吩咐了随行的人,忙碌的医生和护士停了下来,将孩子安顿好后,从监护室鱼贯而出。林秘书等他们都离开后,刚开口说话便被莫时容阻止:“你回去告诉老头子,过几天我会回去给他一个交代。”
林秘书见话已至此,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朝莫时容颔首,便转身离开。
“从安还好吗”一直没有开口的童医生走近问。
莫时容紧抿着唇摇头,站在玻璃窗前,看着监护室的保温箱内,那个小小的小人。
童医生默声叹气,不再打扰莫时容。
莫时容手放在玻璃上,仿佛隔空触摸到小小的聪聪,一双眼中满是父爱的柔情,紧抿的唇渐渐放松,弯起了一丝弧度。聪聪在保温箱中睡得很安稳,只是他好小,小的让莫时容心疼。若是被温从安看到这样弱小的聪聪,一定会更心疼。
莫时容满目柔情的低声喃喃,保证一般:“宝贝,从今天开始,爸爸会保护你和妈妈,不让你们受委屈、不让你们难过。爸爸和你,都让妈妈吃了太多苦,你要健康茁壮的长大,和爸爸一起保护妈妈,不要让她不开心,不要惹她生气,你能答应我吗”
莫时容的额头抵着玻璃,难以承受一般的闭上眼睛,放在玻璃上的手握紧成拳头。
秦秘书不敢轻易打扰莫时容,但是他想,莫时容一定非常期待这个消息。于是大着胆子,走到莫时容身边:“莫部长,温小姐她醒了。”
“醒了”莫时容呢喃着,太期待一个消息,便会在第一时间怀疑真实性。只是一转瞬间,莫时容一把将秦秘书推开,朝着来时的放下大步跑去。
温从安的确是醒了,但是,醒来的她让李阿姨更加不安。
莫时容着急的推开门,迫切的冲进内间,看到病床上的温从安睁着眼睛,顾不得喘息,整个人欣喜不已的扑过去,拉着温从安的手。
温从安蹙眉看着他,挣了挣被他紧握着的手,发现他的手如铜锁般坚固挣脱不开。温从安的唇动了动,试探一般轻声问:“你看到子渊了吗”
莫时容脸上浮现的笑意,刹那间被冻结。而温从安一双渴求的眼睛,直直望着他,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从安,你、不记得我了”莫时容艰难的问。
温从安闭上眼睛,片刻后又睁开,看到挂在头顶上方的液体瓶:“我怎么了生病了吗我妈呢,她怎么不在还有子渊,他说去买蛋糕,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莫时容不肯相信这一切,不相信现实会这样残酷,他坐在床边,双手捧住温从安的脸,强迫她望着自己:“从安,你看看我,看着我。告诉我,你认得我,只是你生我的气,气我做了太多坏事,气我总是让你伤心,气我没能给你安稳的幸福,从安”
温从安望着莫时容疲惫憔悴的脸,忽然痛苦的呢喃:“好痛痛”
莫时容紧张的问:“哪里痛告诉我。”
“肚子,好痛我怎么了”温从安闭着眼睛,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额头涔出细密的汗珠,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快喊医生过来。”莫时容大声吼道。
已经处于愣怔状态的李阿姨这才后知后觉,忙按下床头的呼叫键。
腹部的痛向四周蔓延,温从安感觉痛不欲生,四肢甚至开始抽搐。莫时容束手无策的看着,焦急万分,心痛到无以复加。
医生和护士迅速赶到,他们将莫时容从床边拉开,把他推到外间。
等待的时刻,对莫时容来说,每一秒都痛苦难熬,终于等到医生出来,莫时容第一时间冲过去,紧紧攥着医生的胳膊,着急的问:“怎么回事”
医生皱眉,忍着胳膊被紧捏住的痛,有些艰难的说:“麻药退了,所以近两天会痛的比较厉害。病人身体恢复还是比较理想的,不要担心。”
莫时容继续追问:“可是她不记得我,为什么会这样”
医生说:“病人失血过多,之前又受了刺激,现在她虽然苏醒,但是意识还有些模糊,等她稳定两天,若还有这种情况,我会安排这方面的专家过来为她检查。”
莫时容这才稍稍放下心,“谢谢医生。”
医生终于摆脱了莫时容的钳制,胳膊很疼又不敢表现出来,强忍着走出病房,才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