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久了,她好像也被传染了,明明不用睡觉的,到了晚上却会自动自发地觉得困顿。
再次睁开眼,天光已经大亮。
今天跟以往有那么点不同,干杂活的人少了,修炼的人多了。
有的留在屋里,有的坐在殿中,有的蹲在石头上,还有的盘坐在墙头。
清都山的修士把不拘一格四个字发扬得淋漓尽致。
满山的怪人。再添灵玉也没什么。
她又跑到了广场。这次,她很聪明地没有选择紫郢坐的那棵树,而是转到了另一棵。
那一棵算是紫郢的地盘,其他两棵他总不能也占吧
紫郢还是那样,坐在那里动都不动。
灵玉都好奇了,他什么也不干,既没有修炼。也没有体悟剑气。眼睛里什么也没有,怎么看都不像在思考他到底在干什么呢难道这么静坐着,也能坐出一个大乘
“喂。你坐着干什么呢”
理所当然没人回应。
“你的剑呢”灵玉左看右看,“难道在屁股底下”
紫郢的视线终于动了一下,露出一丝杀气。
灵玉打了个寒颤。果然是把剑啊,一点人气都没有。一个眼睛就冷得能冻死人。
“拿出来看看嘛”
紫郢盯着她,似乎在考虑拔剑砍了她会有什么后果。
“我说你”
紫郢干脆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如果是一个月前,他现在肯定已经拔剑了,不过,被青索叫进去后。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他从紫郢剑上化灵不久,灵智懵懂。当年道祖将紫郢剑脱手,置于树顶万年。他日日听的是诵经讲道,其他的一无所知。与幼儿无异。
然而,当日青索将他叫进去,见了道祖,有些东西发生了改变。
比如,他回到树顶,坐在这里静思,想的就是,怎么做一个人。
既然化灵,就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元灵了,就像青索,她是灵体,可她的行为举止,与人无异。经过道祖的点化,他开始思索,怎么要闭能变得像青索一样,成为一个“人”。
他还在这静思,没有摸到头绪,灵玉就这样出现了,总是打断他。
这让紫郢很不悦。
可是,那日青索的话留在了她的心里。成为“人”,就有人的规矩,不能肆意行事。所以,他不能再道宫中随意用剑了,就像那日,他那一剑,吓到了山下不少人。
清都山除了道宫中这些修士,还有山下那些凡人。他
不能出剑,怎么才能堵住灵玉的嘴巴呢紫郢想不出答案。
而灵玉,就好像缠上他似的,这日开始,每天都要过来跟他说话,也不管他应不应,自问自答得很开心。
“喂,你天天在这里,看过外面的风景吗”
“我今天烤了块鹿肉,要不要吃”
“这个好看吧我到外面采的。”
灵玉行事越来越顾忌,到后来,居然把自己编的花环放到了紫郢的头顶。
紫郢看了她一眼,拿下花环,抛回她的身上。
灵玉也不介意,继续自说自话。
这个世界实在是一点破绽也没有,灵玉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
于是她想,徐逆很可能困在这里,照理说,他与紫郢是同一个真灵,能够造出这么逼真幻境的人,不会让他们同时存在。
她找不到徐逆,却看到了紫郢,自然而然地想到,也许徐逆就被逼入了紫郢的角色。
既然如此,她就缠着紫郢了。紫郢和徐逆毕竟不是同一个人,就算紫郢的记忆暂时成为主导,她骚扰得多了,紫郢的回应多了,徐逆的一些反应肯定会透露出来。只有这样,徐逆才有可能显露出来。
就算退一步,徐逆并不在紫郢身上,这么做也没什么坏处。洪荒时代有名的那些人,她现在没有条件接近,紫郢却摆在面前,不找他还找谁呢
“我说,你不练剑吗我也会哦,要不要一起练”
“那个是青索吧她到底算你老婆,还是你姐姐”未完待续
s:今天先写一章,昨天欠的,明日争取早点写。
、1084、惊吓与惊喜
不管灵玉怎么骚扰,紫郢就是能做到八风不动。
灵玉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难道说,徐逆根本就不在紫郢身上徐逆虽然也不爱理人,但她要是这么去骚扰徐逆,他早就拔剑了。
可她暂时也没有好办法。清都山到处都是高阶修士,还有众多大乘和道祖,她哪有那个胆子搞破坏只能慢慢磨了。
灵玉在清都山过着晨钟暮鼓的清净日子,叶一舟却饱受惊吓。
他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莫名其妙的,他就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好吧,到了陌生的世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剑修提升剑术,一向以历练为主,他到炼虚,去的大千世界多了。
可问题是,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
来到这里几天时间,他就见到了好几场高阶修士之间的斗法,而且大多数是大乘
叶一舟第一次目睹,还很镇定。他猜测自己可能进了幻境,见到的大概是幻影。看完了一场大乘修士之间的斗法,他还在心里推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两位大乘又是什么身份。
后来,接二连三看到大乘斗法,叶一舟目瞪口呆之余,觉得不可思议。
后来有一次,他被大乘斗法波及,险些丧命,就变成了惊吓。
居然会被斗法波及,说明这个世界就算是幻境,也是构造极端真实的那种空间。
也是就说,他所见也许是假,力量却是真实的。
这下子叶一舟真的惊慌了,任谁来到一个到处都是大乘斗法的世界,都不会淡定。
瞧瞧这世界变成了什么样。满目疮痍,凡人都不能生存了
那些低阶修士也是,几乎都见不到。
这么躲了十来天,叶一舟终于见到了一个和他一样修为的修士。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一座半荒废的道观里,那个大胡子修士给他倒了杯水。
叶一舟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得到别人的招待。虽然只是一杯水。也让他安稳不少。
“在下叶一舟。”倾颓大半的宫殿,两人随意扫了扫灰尘,坐在供桌前的蒲团上。“阁下如何称呼”
“我姓黑。”大胡子大大咧咧地回道,“俗名早就不记了,你叫我老黑就是。”
“黑兄。”叶一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