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担忧地说道:“你的大脑已经过负荷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死得很快。”
“谢谢提醒。”鬼蝠满布褶皱的嘴角动了一下,像是在笑,“不过,我的大脑就是用来装信息的。”
“很多都是没用的信息。”秦琅耸了耸肩。
鬼蝠故意不回应他,转过身去,伸手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墙上那数以百计的屏幕图像瞬间结合在一起,变成一张地图。
“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报酬”鬼蝠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像是蝙蝠音一样刺耳,“加上这一次,已经有二十次了,我上次说过,二十次的时候要和你结算。”
“下次再说吧。”秦琅挑了一下眉毛,毫不在意,“我暂时也没什么你想要的,不是吗”
“或许我对你的大脑比较感兴趣。”鬼蝠冷笑,伸出如同枯枝般的手指,在脑袋上划了一下,“你知道我喜欢研究人的大脑分布,像你这样的人,大脑一定很有趣。”
“等你有割开我脑袋的能力时再说吧。”秦琅轻松地笑道,“作为医生,我倒是很担心你这个怪胎有一天会因为操劳而死。”
鬼蝠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那么,等下次来找我的时候,带我从这里出去吧。”
“你确定”秦琅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鬼蝠眯了一下眼睛,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是的。”
秦琅将目光移向了鬼蝠的双腿,或者说,原本拥有双腿的位置,叹了口气:“如果你这么坚持,没问题。”
鬼蝠扯了一下嘴角,又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随即地图就开始自动运转起来,某个街道的,闪烁着红色的小点。
“这就是你要找的人,现在赶过去应该不会”
当他回过头来,发现秦琅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空荡荡的椅子突兀地转动着。
鬼蝠苦笑,拿起桌上的雪茄抽着,浓烟呛入鼻孔,随着咳嗽,他吐出一滩血痰:“臭小子,希望我能撑到你第二十一次来找我吧”
装修平凡的房间,放置着朴素的家具,单调却又不乏味。
咖啡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清茶,一边等着茶几上的手机响起。
那是经过五层加密的超级电话,只能和特定的几个人进行联络,而且可以阻断一切外界的窃听。
只要电话响起,就代表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
打入毒枭内部之后,咖啡已经摸清楚了毒王集团的整个销售网络,找到了所有大毒枭的贩毒证据,而这些证据,足够将他们送进监狱,直到下辈子才能出来。
所以,没有必要再等下去了,不是吗
滴滴滴。
简单的铃声响起,五重加密电话屏幕被点亮。
咖啡从容地接了起来,她已经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
“什么时候行动”咖啡开门见山地问道。
“今晚,统统收割。”对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威严而霸道。
“我需要足够多的人手接应。”咖啡沉声说道。
毒枭集团,每一个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也就意味着这将是场苦战,如果只靠咖啡一个人,那无疑于送死。
“放心。”男人没有多言。
咖啡知道自己这个上司的作风,他说放心,就是真的可以放心,因为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出过错,至少咖啡从来没见过。
咚咚咚
就在这时,急促而有规律的敲门声传来,让咖啡微微有些吃惊。
“注意分寸。”不是嘱咐,更像是命令,电话对面的男人已经将通讯挂断。
咖啡随即将手机塞到沙发垫下的暗格里,就算有人冲进来搜查,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找到。
但她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门外究竟是什么人,找得到她住所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些人的目的。
在即将结束任务的今天,可千万不要出差错啊
敲门声不轻反重,外面的人似乎等得有些着急了,好像如果再不开门他们可能就要踹门而入。
咖啡反手将柜子上的手枪拿起,拉开保险,插入腰间,贴着猫眼看了一下,这才将屋门打开。
楼道里,站着五个黑衣男人,四个分立在大门两旁,为首的黄发男人面带微笑。
“咖啡先生吧”黄发男面带笑意地询问,“我们老大请你过去一聚吴鸣。”
看到咖啡有些迟疑,黄发男人又补充了最后两个字。
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咖啡随手将屋门关上。
行动正在筹备,她必须将自己的任务完成到最后一刻,这是她的责任。
“走吧。”黄发男微笑着领路,那四个保镖跟在咖啡后面。
与其说是保护,更像是押送,但咖啡别无选择。
她伸手,在口袋里悄悄摁了一下定位,保住性命的最后办法。
银色摩托划破夜空,拐进一栋高档小区,停在第四单元b栋。
秦琅翻身下车,手指在银色战车的油箱上轻轻划过,那凹陷的刻痕随着指尖清晰传入大脑k。
叮
电梯在第十九层打开,秦琅走了出来,狭窄的楼道,声控灯光线忽明忽暗,地上的影子跟着一起颤抖,就仿佛是预示着接下来的不平静。
敲了敲门,没有反应,只有灯光熄灭又重新亮起。
秦琅掏出两根银针,插入门锁里,轻轻地鼓弄了两下,一声清脆,防盗门应声而开。
警惕地走了进去,他的视线很快就适应了黑暗,正在到处寻找着对方的影踪。
鬼蝠的信息绝对不会出错,那个将毒药样本放进他诊所的人,就在这个房间里,从鬼蝠的巢穴到这里,一共不超过二十分钟,那人一定还在
可秦琅的视线环绕了一圈,却始终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眉头紧皱,只能退回到门口。
难道说
噌背后,楼道里的感应灯忽然亮起,随即有什么东西顶在了他的后脑勺。
灯光隐灭,视野被漆黑笼罩。
“很高兴见到你,秦琅。”背后,是一个轻柔的女声,带着几分笑意。
“等我很久了吧。”秦琅举起双手,面带微笑,“一直躲藏在隔壁房间,会不会很无聊呢”
“守株待兔的人不累,累的是兔子。”女人笑得很轻松,也很自信。
就和此刻的秦琅一样。
但两个同样从容的碰到一起,却是一件尴尬的事情,因为胜负难分。
“为什么帮我”秦琅问道。
“因为你还不能死。”女人回答得很干脆。
“是他还不想让我死吧”秦琅依旧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