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知道自己伤害了祁雪音,杜鹃在心中“记恨”自己。如此命运捉弄之下,孙云心中却是百般的煎熬,不知道为什么,像有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
众人赶来调解了矛盾,便纷纷离开了正前庭院。而一直躲在暗角的察台科尔台,看完了整出“戏起戏落”,却似乎心有意动。
“哼,看来兄长的小师妹也不行啊”察台科尔台冷冷一笑,暗暗嘀咕道,“那个孽种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看样子要确行将他除掉,还得靠那个女人的帮助才行”
激怒祁雪音“行刺”计划失败,察台科尔台重头想起,要确实对付孙云,还是得借助子幽的力量从长计议
离开庭院后,一干人等分两头离开孙云和察台多尔敦他们依旧回到了多尔敦的房间,而太史寒生则带着受伤的祁雪音,先回了自己的住处;本来杜鹃是想要帮忙照顾祁雪音的,可太史寒生声称师徒间有“密事”相谈,没有办法,杜鹃也只能暂时陪着孙云等人回去。
但回去之后,杜鹃就再也没理孙云一句,确实因为今天孙云的冲动,本来说要安慰劝阻祁雪音,谁想到竟闹成大打出手,重演岭古镇那次的悲剧。这也是继上次青墨山庄官兵搜查一行后,杜鹃第二次对孙云心生怨愤和不满。
而孙云此时,却并没有心思放在杜鹃身上自己与祁雪音不解的恩怨,屡次言行劝阻,不但没能化解她的仇恨,反而更加伤害了她。孙云开始自责,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过失,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和冲动,才造成今天这般后果。
为此,回到住处后,孙云也是半天一言未发,一个人蹲在角落的一侧,神情十分低落。
“你还在为师妹的事情自责吗”看出来孙云的心思,察台多尔敦眼神淡定,默问一声道。
“都是因为我”沉默了许久,孙云振振缓声道,“是我伤害了她,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是我无能,是我没用,不能把她从痛苦中救出,反而让她越陷越深,甚至不惜性命也要杀了我”
“这一切不是你的错”察台多尔敦倒鲜有地在孙云面前安慰起来,比起自己双腿残缺仍旧乐观面对一切,孙云一个“正常人”反而情绪陷入了绝望。
“是我的错”孙云将头埋在两手之间,昔日的自信与坚毅不再,取而代之的则是悲苦绝望的神情,埋头默默道,“雪音她为了你,可以付出一切,本来一个个性开朗的女孩儿,却因为我的缘故,变成现在这般我没能保护她,也没能解救她,甚至出手伤害了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真的没用,口口声声说要保护身边的亲人和朋友,却是一次又一次地伤害”
“够了”谁知道,察台多尔敦突然情绪一变冲口一句,对孙云呵斥道,“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就因为这点事情,自甘堕落责备沮丧”
听到自己哥哥莫名的口气,孙云竟是眼神惊异抬起了头。
“想当初你还是那个来运镖局少主,面对死亡从不畏惧”察台多尔敦继续情绪激动道,“你当初的自信与气魄呢,发誓与我仇敌相对的决心呢那时的你连死都不怕,只身一人喋血王府,现在却为了这等挫事一蹶不振”
孙云听着察台多尔敦的斥责,心中竟是莫名的触动,不时睁大双眼目光举重,仿佛受到打击一般,情绪跌宕不平。
“你给我站起来”察台多尔敦努力从轮椅前移开,一把抓住孙云的衣服,厉声训斥道,“拿出你当初的气魄来,现在父王病倒了,我也落下了,察台家族的命运,全都抗在你一个人肩上,你没有理由在这里颓废”
最后一句话真的是把孙云给喊醒了,孙云顿时两眼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肩上担当的责任自己曾在花叶寒前辈面前发过誓,无论自己世道命运如何,都不会忘记自己最初立下的志愿。现在却因为私人恩怨的“过失”,郁郁寡欢踌躇不前,自己真的是太不应该
“我知道了”终于,孙云总算是恢复点精神,两眼镇定望着察台多尔敦,振振问道,“那你说吧,现在我应该怎么做”
“师妹的事情今天到此为止,如果她对你再起杀心,我和师父会想办法阻止”察台多尔敦重新坐会轮椅,看着孙云总算恢复正常,回到正题道,“现在说正事我在寄给你们镖局的信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是有要事要与你相谈”
“我知道,因为寄信人是你,所以我想八成会找我有单独的事情相告”孙云重新振作精神,继续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别急,这件事情很复杂,我得重头讲起”察台多尔敦眼神笃定慢慢说来
而在另一个房间,太史寒生那边已经帮祁雪音缓解了大部分伤情
“多谢师父”祁雪音见自己身体基本上恢复如初,轻谢一句道,遂准备起身离开,独有要事。
“先别急着走”然而,太史寒生冷冷一句,径直将祁雪音叫住了。
“师父您放心,我不是去找察台云”祁雪音面无表情,淡淡说道,“徒儿只是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现在外面局势不安,你一个人想走哪儿去”太史寒生继续问道。
“不知道,走到哪里是哪里”祁雪音触情说道,“今天的事情是徒儿太鲁莽了,都是徒儿的错有些事情没想明白,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反正现在那些城府的守卫见了我都怕,我又不会去战火焦灼的西城一带,一个人出去不会有事的”
“我不让你走,是有事情和你交代”太史寒生突然认真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