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那年家族没落,过几年又遭了灭门之灾,只有两个妹妹和她活着,俩妹妹被亲戚带去了香港,而她嫁了人。后丈夫又死在战争年代,没留半个子嗣,终生也没再嫁。
后靠祖上留下的财产在这不大的城市中孤独而坚强的活着,很早前就买了这院子周边的房子,不缺吃不缺穿,却少了太多本该有的东西。后收养了一些杨弃等人后,生活才发生了一些变化。
“回来了。饭还热着,你先去吃。”
一个屋里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她是陈婶,打杨弃记事起就在这里帮忙。院子里添了不少孩子后,陈婶也拦着白老太太雇人,说这些孩子可怜怕随便雇个人来不细心周到伤了孩子们,大多是都她一个人忙活着,偶尔她老公也会来帮忙干干重活,一干就是十几年,会有埋怨的话,但都只是嘴上说说。
这院子里的孩子因为各种原因而和正常孩子很不一样,有时候能把陈婶气哭,有时候可怜哭,也有时候感动哭,哭完抹干眼泪继续干活。有动过走的心思,但从来都没舍得。陈婶和她老公一直没有孩子,很大程度上也是将这院子里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吃完还热的饭菜洗了碗筷,杨弃用力睁了睁眼睛,看着院子里有几个家伙打闹着,暗道,其实我们一直都是很幸福的孩子。不愁吃,不愁穿,没有打骂,没有虐待,陈婶对他们好,陈叔对他们好,白奶奶对他们好,只是受了社会上的一些白眼罢了,真算不得什么。
“婶,我来吧。”
见陈婶端着装了满满衣服的大盆子,杨弃上去接了过来,然后在院子里晒起了衣服。
“阿杨,你今天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陈婶对于杨弃自然是熟悉的很,从一举一动中便能发现杨弃和平常不同,疑惑的问道。
“我好了。”
杨弃回以陈婶一个灿烂微笑。
“好了”陈婶一愣。
“是啊,好了,我身上的病全好了。”
杨弃笑得更加灿烂,眼中甚至出现了一丝的湿润,将好事情分享给家人的感动。
“真的”
陈婶立马放下手上的活,到了杨弃身边,伸手摸了摸杨弃的额头,又盯看着杨弃许久,眼中早已是泪水泛滥,极其激动。
“不冰了,真不冰了。”
又伸进杨弃脖子,陈婶发现杨弃身上的寒气不见了,恢复了常人的体温。
“快,快去告诉你白奶奶这好消息”
陈婶拉着杨弃的手往书店走,手有些发抖。杨弃是这个院子里的第一个孩子,是陈婶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一直都傻了点,但是最安分最乖巧的一个,打小就帮着做了不少事情,如今好了,能不高兴这和听到自己久病的儿子突然痊愈了是绝对一样的心情,陈婶泣不成声。
“白奶奶在睡觉,等下再告诉她吧。”
“你这孩子,这是大好事,不用等。”
在陈婶和杨弃从后门走进书店时,正好书店的前门也被人推开,走进来了三个人,两个男人一脸怒气拉着一个小孩,那小孩一直在挣扎,人不大,力量不小险些让大人拉不住。那两个大人杨弃认得,是周边的邻居,而那小孩杨弃更熟,是院子里的孩子之一,小时候发高烧烧成了半傻,力气极大,被白老太太取名叫黄蛮。
见到陈婶出现,其中一个左脸颊有一块明显胎记的李姓男人愤慨说道:“陈婶,你来得正好,这孩子你们可得好好管管”
“蛮子咋了,又捣什么乱了”
陈婶急忙过去将黄蛮从俩大人手中抢一般的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生怕黄蛮会受到什么伤害。
“这孩子太过分了”李姓胎记男带着怒气,大声说道:“平时捣捣乱,我们街坊邻里的都不会说什么,但今天实在是过了将老王家的车用石子刮了不说,还将我家晒在外面的衣服全部都丢河里去,最可气的是逮住了我家那头萨摩耶用石头砸死了,直接用石头砸死啊,这也太狠心了这孩子实在是,实在是太过分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了得,这邻里没个安宁了”
“是啊这孩子太暴力了,人看上挺小,力气太大了。刚老李看到这孩子打狗上去拉他,一个人还愣没拉住,要不是我上去帮忙肯定不知道跑哪去了”另外一个男人就是老王,也是怒气冲冲。
“没。我没有”
黄蛮听到这俩大人的话,立马是吼叫起来,一边又挣扎,眼睛瞪得极大,脸通红,陈婶如何拉得住他。
杨弃见此,立马将黄蛮抱起。
“别闹”
杨弃低喝了一句,那黄蛮这才安静下来。杨弃很清楚蛮子是不会撒谎的,就算是做了再大的错都会认。细细回想两人说话之时的表情,每一个细微的肌肉抽动都浮现在脑海里,杨弃总觉得这两人的愤怒有些假。
陈婶听到这俩邻居的话早有些懵住了,这黄蛮平时是没少捣乱,但也没从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是好,搓着手着急的很。
“李叔,王叔。”
杨弃把安静下来的黄蛮放在拉在手中,对着两人说道:“蛮子平时是调皮,但也不至于这么出格。要说把车划了把衣服丢河里,这些他是可能做得出来,但你们说蛮子打死了狗,这个蛮子一定做不出来。蛮子虽然是脑子不太好,但对动物却是极好,这街坊里哪条狗猫见了蛮子不是极亲切的。”
这两人见平日里有名的杨傻子这么有条有理的说话,都是愣了一下,但很快胎记男又喝道:“你这孩子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诬赖他了什么和动物亲切,这孩子脑子不好是大家都知道的,谁不知道是不是发起疯来了我们俩人亲眼看到的,难道还有假”
“和你这傻孩子说不清楚”那老李又转向陈婶,说道:“陈婶啊,你们这孤儿院办在这里,我们街坊邻里的也都没说什么,而且能帮的也都会帮一点。但这黄蛮孩子还有另外个别的孩子也实在是太调皮了,这让我们街坊怎么办,身上都还有病打不得碰不得越来越过分,这是要让街坊们不得安宁啊白老太太呢,我们找她说去”
“损失,我们赔。孩子,我们教育。”
窗户边传来一个声音,白老太太早已醒来,整理了一下被毯坐了起来,望着这俩人,声音不大语气却极为强硬的说道:“但你们俩听好了,这里不是孤儿院,这院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