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的,”杨国筝重重地点点头,“咱们在后山烧烤,酒菜我包了。”
他们租住的是村里的房子,价格不高,前面百余丈临着大路,后面百余丈就是一片丘陵,其中有土丘也有石头山,那些石头山,据说是王屋山的余脉。
杨国筝虽然是知府之子,但是口袋里从来都比较紧张。
他曾经欠李永生和明晓媚不少钱起码他认为自己欠着,所幸的是,因为大典的缘故,南桂郡有不少人进京,这些人给他捎来了大量的南桂土特产。
没错,杨知府对儿子的用度看得很紧,但是交际方面该支出的,他不会委屈了儿子。
杨国筝拿礼物打点了不少人,包括班主任沈教谕,不过有些他认为没必要打点的,也就留下了礼物,一股脑送给了李永生和明晓媚,连周玉琴都得了一些。
所以他请客的时候不多,今天外出买炭,虽然遭遇了一些事情,但这是他今年见到的第一场雪,当然要开心赏雪。
有了木炭,其实再买一点酒和菜肴就行了,不多时,三人采买回去,穿了半天串,带着上山。
这时的雪,逐渐大了起来,不过最怕冷的杨国筝,居然完全忘记了寒冷。
三人在小山坡上找个背风处,又寻一棵大树,直接在大树下支起架子来,兴高采烈地烧烤。
因为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午末了,穿好串儿拿上山,就是未末了,一切安顿好开始烤串,就接近申正时分了。
不过因为都是年轻人,无所谓几点开饭,下午四点多钟开吃,也是正常。
三人很开心地吃喝着,杨国筝还拿出了留影石,要明晓媚帮他留影。
他们撸串撸了一个半时辰,还有点意犹未尽,不过雪越来越大,再不下山,路就不好走了,而且天也有点冷,杨国筝开始哆嗦了。
带着微醺的醉意,三人摇晃着走下山,来到院门口,李永生猛地停下了脚步,眼神也顿时清澈了起来,他阴着脸发话,“谁”
“小子你再跑啊,”一个高壮的年轻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正是上午的那名高阶制修,他得意洋洋地看着李永生。
不过李永生并不关注他,而是将目光看向他身边的两条汉子,眉头一皱,“捕快”
“有人报官,”一名中年捕快面无表情地发话,“你们涉嫌故意伤害他人,肇事之后潜逃跟我们走一趟。”
“我们是修生,朝阳大修堂的修生,”杨国筝走上前,沉着脸发话,“要带我们走,去联系教化房吧,我们已经报备过了。”
“教化房”捕快不屑地哼一声,“我们查的是案子,跟教化房有何关系”
明晓媚走上前,摸出一块留影石来,沉着脸发话,“你确定已经了解了事情经过”
握草,朝阳大修堂的修生,就是有钱啊,捕快的嘴角抽动一下。
刚才他从那个老太太嘴里得了消息,知道这三人是朝阳大修堂的,还真的吓了一跳。
不过再转念一想,朝阳的就怎么了来了我邺城,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趴着,倒不信你朝阳大修堂管得到这里。
当然,要说他心里一点忐忑都没有,那也是胡说,但是不管怎么说,对方只是修生而已,他相信自己应付得来。
待看到对方身上竟然带得有留影石,他第一个反应不是愤怒对方敢留影,而是握草,很有钱的样子嘛
第二百一十章 暴起
这一刻,捕快的心全被贪婪占据了
“少跟我废话,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们抵赖”他上下打量对方几眼,嘴角泛起一丝嘲弄,“作案之后还有心思吃酒,真是视律法如无物啊。”
紧接着他手一摆,厉喝一声,“把人带出来。”
然后一个粗壮的身影,就被推出了院门,正是上午的车夫。
这老兄鼻青脸肿,一脸无奈地看着李永生他们,“你们别怪我,我牙都被打掉两颗。”
合着捕房正是通过他,才找到了李永生的住所谁让他吊到自报家门呢都是本地人,东关耿家那还不好找
这也叫证人明晓媚将手里的酒坛子放下,曲张一下右手,冷冷地发话,“想带我们走可以,我们要求有彰德府教化房的教谕做公证。”
“你长得不美,想得倒挺美,”那捕快冷笑一声,“都告诉你了,捕房办事,跟教化房无关不服气你拒捕一下试试”
“就凭朝阳大修堂五个字,你看我有没有胆子拒捕”明晓媚伸出右手,握住了腰袢的刀柄,敢说老娘长得不美她眯着眼冷冷地发话,“我怀疑你的真实身份,并不是捕快”
这捕快顿时有一种哔了狗的感觉握草,不要这么牛叉吧
不过没办法,朝阳的牌子,还真就这么响我怀疑你捕快的身份,所以我拒捕。
搁给博本院,谁敢这么做
事实上,这不仅仅是牌子响的问题,朝阳的名气是一方面,朝阳的生源也是一方面博本院里虽然官二代也不少,但是跟朝阳完全没法比。
但是,那又如何呢捕快冷冷一笑,手一挥,李永生他们身后,又出现了七八个人,他狞笑着发话,“想拒捕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明晓媚这一下犹豫了,身为掌法之女,她非常明白拒捕的后果那是跟整个官府体系作对,就算她能安全地杀出去跑掉,她老爹给她擦屁股,也要费不少的工夫。
但是不抵抗的话,她对对方的节操,实在有点令人担心在外面尚且如此,跟着进了捕房,还好得了吗
所以她只能扭头看向李永生,“永生,你看”
“那就走一趟呗,”李永生呲牙一笑,他是真不把这些捕快放在眼里,“小明你记得,留影石全程拍下来就行。”
明晓媚的右手,松开了刀柄,狠狠地瞪那中年捕快一眼,“你会后悔的。”
“后悔不后悔,你说了不算,”捕快下巴一扬,“把他们的刀都收了。”
不管怎么说,对方武力惊人,刀自然不能留在身上。
下一刻,院子里又陆续走出七八个人来,为了堵住他们三个,居然用了将近二十个人,这拨人也真是下了狠心了。
“你们一定会后悔的,”杨国筝的手,也从刀柄上松开,咬牙切齿地发话。
李永生连狠话都懒得说,不过猛然之间,他的脸刷地一沉,抬手一指某个方向,厉声发话,“谁打的她”
吴小女也被押了出来,她因为年纪大身体弱,受不得风雪,没有跟三个小年轻上山,结果现在她走路一瘸一拐,脸上也一片乌青。
虽然已经是酉末戌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