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得到这个技术的潜在利益有多大,但是同时赵平川那人,也是强势习惯了的,修院里修生设计出来的东西,还敢跟修院这么要钱,赵院长恐怕心里会很不舒服。
不过她还是点点头,“你这个意见,我会努力帮你争取。”
李永生迟疑一下,继续发话,“我还有点小要求。”
你居然还有要求,孔总谕的嘴角扯动一下,然后微微颔首,“你说”
第二天上午,孔舒婕和宋嘉远来到了赵平川的办公室,却见院务室的李室长也在。
孔总谕没理会那个谄媚小人,将跟李永生的对话,一一讲明。
赵院长沉吟一下,看一眼宋嘉远,“宋院长你怎么看”
“他的这个技术,具有极为广阔的前景,”宋嘉远慢吞吞地发话,“据我所知,食为天商行一开始想两万银元买他的技术,他都没有卖一万银元,咱修院也不差这一点。”
李室长冷哼一声,很不礼貌地插话,“可是他的收音机,已经卖出去了不少,一台二十银元啊,用的都是修院的材料,这一节,宋院长可曾算过”
“一台租是二十,卖只是十五,”宋嘉远冷冷地看他一眼,眼中满是厌恶,“他用的材料,远远不到一万,每个月还上交修院两台收音机,表彰优秀教谕。”
“嗤,”李室长冷哼一声,“这才说明他的利润大,宋院长你着急辩解是得了什么好处吗”
宋嘉远闻言,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你当老子像你,芝麻大的利益也看在眼里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孔舒婕发话了,“姓李的,你算什么玩意儿我们三个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呵呵,”李室长干笑一声,脸上也没啥不好意思的表情他歪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赵院长沉吟一下,方始发话,“这个他还要保留电台的所有权”
“目前这个电台的所有权,”孔舒婕纠正院长的说法,“他想把这个电台,继续发展下去,他希望能铺满整个中土国,甚至冲出国境”
冲出国境的话,是她临时加的,李永生只说,想铺满整个中土。
不管怎么说,她是想告诉这个院长,李永生的设计很宏大,我们现在看到的,也许只是九牛一毛你以为那是棵大树吗错了,那是整整一大片森林。
如果你肯给森林成长的机会的话。
赵平川微微沉吟一下,终于缓缓点头,“三天时间是吧我会请郡巡荐房的孙巡荐使来,正式向军役房提出异议。”
李室长坐在旁边,看着三人交谈,眼中有一丝阴狠掠过
军役房并没有等到三天期满,才来捉拿李永生。
在期满的前一天夜里,七幻府军役房出动五十名战兵,直接冲到了博本院,将李永生捆起来带走了。
其间有安保和教谕赶来阻拦,却被战兵们驱逐到了一边,有多名安保和教谕被打伤。
还有一名安保,因为死死拽着李永生,被打断了脖颈,虽然没死,但是没有绝世好药的话,就算不是高位截瘫,也绝对落下病根。
这一下,博本院是彻底炸锅了,诸多安保和教谕齐齐来到赵院长的房前,要求赵院长帮忙主持公道。
不少本修生,也参与了进来撇开同为本院修生的渊源不提,谁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服兵役的本修生。
甚至有本修生自发地跑到七幻本修院、刑捕专修院,号召大家去郡守府喊冤。
一旦成为本修生,已经是半只脚踏入了官府体系,谁愿意见到这样的变数
赵院长不在家,出去赴宴去了,还说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至于他去了哪里,连院长夫人也不知情。
与此同时,李永生却是被吊在一间房间的横梁上,三名小校坐在椅子上,冲着上方的他狞笑,“说吧,为什么要逃兵役”
李永生的嘴角青肿,那是在押解的路上,被胖揍了一顿,他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真是奇怪了,三天没到,你们凭什么就认为,我会逃兵役”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出声,“卫国战争之后,多少年了,你们见过本修生服兵役”
卫国战争期间,别说本修生,研修生照样会拉出来服兵役,没办法,当时战力缺乏。
“呦喝,嘴硬啊,”一个小校狞笑一声站了起来,走到旁边的架子边,拿起一条红光闪闪的长鞭那是银麟鞭,本来是镶满铁皮的银色鞭子,现在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这银麟鞭,是用来执行军队里的鞭刑,任你泼天的好汉,三鞭子抽下去,也要哭爹喊娘。
“啪”地一声脆响,李永生的脸上,就吃了重重的一鞭,从额头到下颌,一条血痕瞬间出现,不但皮破血流,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
“胡闹,”一个小校低声呵斥一句,“别打脸”
动手的小校狞笑一声,“打他的脸又如何莫非他还指望囫囵着出去”
“混蛋,”那小校怒骂一句,“这是博本院的修生,须得给他们留点脸面”
“不过就是请巡荐房的来,”动手小校不屑地一笑,“巡荐房何时管得到军役房了”
若是孔总谕和宋院长在,听到这话定然会大吃一惊,当时商量的时候,在场的不过四个人,消息怎么可能传得出去
不过小校的话也没错,巡荐房可以弹劾军役房,但军役房地位超然,他们只有弹劾的权力,管是管不到的。
“好了曹哥,”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个声音,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轻笑着发话,“这厮就交给我好了。”
说着,他看一眼李永生,狞笑着发话,“小子,你也有今天”
他脸上的肌肉,还在不住的抖动着,那是按捺不住的得意和暴戾。
“呵呵,”李永生笑了起来,不过他脸上鲜血淋漓,那笑容显得格外地狰狞,“打不赢叫家长,党玉琦,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把他放下来点,”党玉琦深吸一口气,吩咐一句。
一名小校转动一下转盘,李永生被从横梁上放下,却没有挨地,如果努力一下,脚尖可以碰到地面,但是不足以用来支撑身体。
在场都是施刑的老手,怎么让人痛苦,他们就怎么来。
党玉琦走上前,接过那银麟鞭,一抬手,没头没脑就抽了过去,抽了十来鞭子才歇手。
李永生身上的衣衫,被抽成了一片片的碎片,一道道血痕鼓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