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大有今天苏长安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决计不会罢休。
苏长安的心头是一阵憋屈,别人的洞房花烛那是你侬我侬,好不甜蜜,而他呢,这才新婚燕尔,便已然后院起火。
这股憋屈混着还未散尽的酒劲冲上心头,顿时化作一腔说不清是豪气还是怒气的东西。
他猛地站起了身子,这般举动让三女一愣,下意识的朝后退去一步。
“你想干什么”红鸾问道,但看着苏长安冷峻的脸色,她这般的询问却多少有些强作镇定的味道。
“洞房花烛,自然是做该做的事情”苏长安寒着声线言道。
这话一出口还不待三女反应过来,她们便觉一道磅礴的灵压袭来,身上的衣衫就在那时在那股灵压的冲击下,自她们的身上尽数脱落。
那灵压显然被控制的极为精确,撕破她们的衣衫,却丝毫没有对她们的身体造成哪怕半分的危害。
但这样的变化却依然足以让三女一愣,即使是之前口无遮拦的红鸾也脸色一红赶忙遮住自己的要害,更不提陆如月与古羡君二人更是手忙脚乱。
而很快她们便意识到这样的变化皆是由苏长安而起,她们看向苏长安,再次问道:“苏长安你你想干什么”
虽然极力装作镇定的样子,但声音中的颤抖已然将她们此刻内心的不安暴露无遗。
苏长安看着眼前这三具犹如白玉一般无暇的胴体,自觉下腹传来一阵火热。
他的嘴角勾勒一抹坏坏的笑意。
“叫夫君。”
他这般说完,又是一道磅礴的灵力涌出,三女的身子便在那时落在了身后那张挂满红色帘布的大床之上。
她们发出一声惊呼,而苏长安的身子也在那时犹如恶狼一般扑了上来。
那一夜,小雪绵绵。
洞房之内,却春意盎然。
第二十五章 开端
夜是好夜。
雪亦是好雪。
有人春意绵绵,梅花三弄。
亦有人苦不堪言,忙得晕头转向。
这场堪称史无前例的婚典,宾客散尽后,天岚院中可谓杯盘狼藉。
虽然魏帝夏侯明已经派来人手打理,但终究与天岚院中的情形相较,派来的人手显得杯水车薪。
洛平阳,也就是在天岚院门前出手拦下苏长安的那位天岚大弟子,领着诸位后辈也加入了这场收拾残局的“战斗”中。
这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们领着数百位宫中来的侍者,方才打理干净,而时辰已然到了子时。
经历这样一场比起任何修行还困难的事情之后,天岚院的众弟子并没有因此而轻松起来。
相反,他们显得忧心忡忡,并无心睡眠。
若是他们那日没有听错,明日,自己的诸位师尊以及从各族赶来的星殒们,就要出发去往那个名为“神冢”的地方。
他们虽然并不清楚那些真神究竟强大到何种地步,但能让在他们心中犹如神祇一般的师尊们如此劳师动众,那想来定然是极为厉害的人物。
一想到这一点,他们便不由得心中焦虑,可惜的是以他们的修为并不能帮上任何的忙。
但这样的担忧并没有持续多久,一道诏令便传了过来。
是花非昨传召大弟子洛平阳的命令。
诸位弟子虽然年幼,但也大抵猜到这一次会面定然与明日之事有极大的关系,因此脸上的神情也都紧张了起来。
而素来对事淡漠的洛平阳也是微微一愣,深吸了一口气在诸位师弟师妹的注视下去到了那座名为天权阁的阁楼。
洛平阳步入其中,推开院门。
花非昨依然裹着他那一身红火色的大袍,包裹着他的身形,让人看不清他那宽大的红袍之下究竟生着一张怎样的脸,更无法看清他的神情。
此刻他盘膝坐在屋内的矮榻上,案前放着一盏还冒着水汽的茶壶,显然是一壶刚刚泡好的新茶。
“来,坐。”见洛平阳走入,花非昨伸出手招呼道。
“嗯。”洛平阳颔首,撩开长衫的下摆,坐于花非昨的对侧。
“这是上好的龙湖茶,据说龙湖一年也只能产出四五斤,夏侯明那小子孝敬给长安的,只是长安不通此道,倒是便宜我,来,好好尝尝。”花非昨笑道。
洛平阳出身还算显赫,是大魏某位重臣之后,对于茶道倒是自幼有那么一些了解。
龙湖茶他自然有所耳闻,这茶生于幽州龙湖边,放眼大魏能产龙湖茶的龙湖树不过三四株,每年的产量也是屈指可数。
天下爱茶之人,对之求知若渴,可谓有价无市。
能喝上一口这龙湖茶,对于喜茶之人便是莫大的荣耀。
可是如今这天下至宝,落入洛平阳的口中却是味同嚼蜡,索然无味。
他抿下一口茶水,眼睛却直直的看着花非昨,似乎是想要从那张躲藏在阴影之下的脸上看出某些端倪。
但他毕竟年幼,又能看出些什么呢
到最后,花非昨飒然一笑,问道:“平阳,你来天岚多久了”
“禀师叔,三年二月又七日。”洛平阳正襟危坐的言道。
“倒是好记性。”花非昨笑了笑,这般感叹道。
而此言说罢,这师徒二人便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明日,我们变得离开天岚。”最后还是花非昨打破了这沉默,他低着声线言道,伸手又提起案前的茶盏,为洛平阳倒满茶水。
“可是为了对抗那些真神”洛平阳追问道。
“嗯。”花非昨并没有丝毫隐瞒的打算。
“那师叔们可有把握”
“”这个问题让花非昨微微沉吟,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可否带上弟子弟子愿”洛平阳见状心头一阵咯噔,他赶忙说道,那张终日冰冷的脸上少见的闪过一丝慌乱。
“每一代天岚弟子,都有自己的使命,这是我们的使命,而你们的使命还未到来。”花非昨端起身前的茶杯轻抿一口,不急不缓地说道。
“可这天下最大的祸患便是邪神与神族,将之击败天下便太平,又哪有我们什么事”洛平阳不解道。
花非昨闻言再次摇头:“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这天下,十年、百年、千年也太平不了。安心等待,你们的舞台自会在我们谢幕之后到来。”
“只是,这一去,也不知能否回来,回来又有几人能回来”花非昨的声线在那时又低沉了几分,他在此刻大抵能多少明白当年自己师尊赴死时与自己语重心长说起这番如出一辙的话时,究竟是怎样的心境。
并无惧怕,不无迷惘,有的只是对天岚的不舍,对年幼弟子们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