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低排出一个流程。再依次唤出挑战的双方,进行比斗。
这样的比斗对于与苏长安一般年纪的少年少女们来说是一件格外有趣的事情。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些修炼不到一年的新学员,虽然平常学院里都会安排学员之间的实战对抗,可那毕竟只是练习,很少有人能做到全力以赴。出于这样或着那样的考虑,比斗起来始终碍手碍脚,施展不开。
但这地榜的排位赛却不一样了,他关系到个人的前途,相信但凡有些抱负的人在这样的比斗里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以赴。
因此,此刻在场的学员们都已经把大殿中间的空地团团围住,时不时的为里面正在比斗的双方发出一阵阵呐喊。
但苏长安对这样的事情却并不感兴趣。而所谓的地榜排名对于他来说更是虚名。
或许是性格使然,又或许是曾经将星会上给他留下的那段并不美好的记忆,让他本能对于这种争夺名次的事情有些排斥。
为此他只是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与古羡君闲聊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安静的等着这场百院宴的结束。
毕竟杜虹长已经被抓走,所谓的挑战穆归云自然也就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虽然苏长安对于那位杜虹长的身份心中尚存疑问,可这场百院宴的目的,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完成,故此,这几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在此刻变得轻松的几分。
“长安”而不知何时,穆归云走到了他的身旁,朝着他微微一笑,说道:“我家院长找你上台上一叙。”
苏长安闻言,看了穆归云一眼,又瞟了瞟高台上的那位老者。
原本立在高台上的那些经纶院的学生都已经与在场的诸多学生们混在了一起,对着那正在比斗的二人一阵指指点点。唯独那位醉眼朦胧的男子,却是不知何时坐到了苏长安的对面,也就是曾经八荒院的位置。虽然八荒院已经离开,但这依旧是一件极失礼的事情,可那男子却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样问题,只是自顾自的提着一只酒壶,旁若无人的自饮自斟。
而那高台上,此刻便只剩下了那位叫做殷黎生的老者。他似乎也在这时感受到了苏长安的目光,他转头看向,将杯中之物高高举起,看模样似乎是在邀请他。
苏长安微微一愣。
这位经纶院的院长,今日先是在那廷尉面前为他邀功,又在阴山浊离去时替他要了不少好处。
按理说他与这位老者素不相识,就算有着五皇子与穆归云这样的几重关系,对方也断不用如此帮他。
故此苏长安的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索性,那便与他问个明白。
苏长安这般想到,便也不再犹豫,迈出脚步,便朝着高台上走去。
待到他走到老者跟前,正要说些话感谢老者一番。但老者的话却先一步在他的耳畔响起。
“算来,我也是天岚院的半个弟子。”
第十九章 天机蒙蔽
“半个弟子”苏长安一愣,不明白眼前这个老者究竟与天岚院到底有何关系。毕竟他从未听自家师叔祖生前有提及过此事。
但殷黎生似乎自一开始便料到了这一点,他呵呵一笑,示意苏长安在他身旁坐下。
然后他小抿一口杯中的酒水,说道:“这酒可是江南进贡给圣上的九曲觞,传闻圣上在一次大宴上第一次喝到此酒,入口细腻,饮后唇齿留香,直到宴上第九曲莺歌歇下,那酒香方才散去,故而便将此酒改名为了九曲觞。”
说罢,他将杯中之物递于苏长安身前,又说道:“不若你也尝尝,这酒可不多得,我经纶院也不过数坛。”
但苏长安却摇了摇头,将老者递来的酒杯挡了回去,说道:“我不喜饮酒。”
而说这些话的时候,他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却直勾勾的盯着老者,像是在确认着些什么。
这自然是一件极不礼貌的事情,无论是盯着一位老者,还是拒绝一位长辈赠与的东西。
可殷黎生却是一笑,对于苏长安的举动丝毫不恼。他只是笑眯眯的扬起自己的脖子,将那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再一次看向苏长安,眼睛里透出玩味的笑意。
“怎么不信”他这般说道,然后将手中的酒杯轻轻放于案台上。
苏长安并不清楚老者口中的不信究竟指的是何物,是酒亦或者人。故此,他问道:“你与玉衡师叔祖认识”
“玉衡圣人护佑人族近两百载,天下何人不识。”殷黎生眼角的笑意更深了。
苏长安愣了一愣,他看着殷黎生眼角里的笑意,方才明白这老者是在捉弄于他。按理说这算不得什么大事,但苏长安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太好,故此对于周遭之人,特别是从未认识之人,心里多少有些防备与抵触。故而他的眉头一皱,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方才不是说你也算是天岚院的半个弟子,此事到底从何说起”
“哦原来你想问这个啊”殷黎生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他像是颇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说道:“这年纪大了就是这样,刚刚说过的事情转头就忘。”
但这一次苏长安却并未有在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殷黎生见他这般模样,觉得无趣,说道:“你们天岚院的人怎么都是这样,一本正经无趣得很。”
他话虽是这么说道,可脸上的笑意却也在那一刻随之收敛,苍老的眸子里露出些许回忆的神色,而后他带着缅怀与沧桑的声音也知此时蓦然在苏长安的耳畔响起。
“算来那也是近六十载之前的事情了,那时的我方才十三四岁,家住于幽州边塞的一座小镇,却不想有一日镇子被一伙歹人所劫,镇中居民流离失所,我也在那时与我的父母失散。”
“当时正值大魏新立,乱世初平,朝廷几乎无暇顾及此事。我又年纪尚幼,心中惶恐,便跟着难民们一路流亡到了幽州的州郡玉水城。”
“可我一无钱财,二无一技傍身,只有落得行乞为生。可那时又是大旱,寻常百姓家中便已是入不敷出,又哪来的钱财施舍与我故而长时间食不果腹,身体也一日比一日差。”
“但就在我快要饿死之时。我遇见了一位身着白色儒衫的男子。”
说到这里,殷黎生顿住了,他转头看向苏长安,苍老的眸子里闪烁着莫名的神色。
苏长安一愣,有些迟疑地问道:“那位男子是玉衡师叔祖”
出乎苏长安意料的是,殷黎生却摇了摇头,说道:“他是天玑。”
“天玑”苏长安一愣,天岚院的七位师叔祖除了开阳之外都已离世,而摇光与玉衡,苏长安以往还时不时有听人提及过他们的事迹,而剩余的几位,莫说寻常人,就是在玉衡生前,苏长安也很少听他提及。故而心里倒是多了几分好奇,想要自殷黎生口中好生了解一番这位天玑师叔祖。
“然后了”苏长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