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回转了玄光分观。既然已然被套进了局中,破了这局就是。到了自己这地步,还有什么事情会为解不开呢
“福生无量天尊徒儿拜见师尊”了尘刚刚踏进玄光观,虚平子就迎了出来稽首行礼道。
“徒儿找为师何事”了尘见得虚平子貌似是在门口刻意等候,如是问道。
“附近有几位华人信众,闻弟子师尊从大明云游到此,想见得师尊仙颜一面,闻听教诲,结缘善福”虚平子为难地道。
了尘不喜俗物,虚平子自然知道。只是昨夜的光柱声势不小,很是惊动了一些人。于是一大帮子香客金主找上门来,希望见得仙人师尊一面。
玄光观能在此立观,也多亏了他们的相助。平日里香火供奉不少。虚平子自然也不好推脱,寒了信众之心。
了尘看了看虚平子,微微低叹了一口气。
虚平子终究还是在尘世里打滚得太久,沾染了太多的俗物。金钱计较,大失算计,少了清净之意。此生虽有弘道之功,但也恐怕是与道无缘了。
了尘正准备一口回绝,却突然看见了虚平子两鬓白发。刚刚准备出口的拒绝之词又生生咽了下去。
异国他乡,传道不易。或许自己这徒弟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不然,怎么会明知道自己师父是什么人,还要拿自己师父作筏。自己终究还是少了几分体谅之心啊
“等会观中恐有麻烦上门,为免惊扰香客,今日暂且闭观一日。待事情了结之后,在让他们来吧诸般事故,且看机缘。愿意的三天之后再来,不耐的,也莫强求”了尘摆了摆手道。
“是,师尊”虚平子见了尘答应了下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赶紧吩咐下面的弟子去跟香客解释。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他已经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
善恶一念,得失一瞬。其实善恶得之间,何尝又不是一种天意
虚平子在答应香客信众们之前,就该听听了尘的指示的。修道建观这么久,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如今却为了香客,先行答应,再来问了尘意见。何尝没有先斩后奏的意思。
虚平子终究还是讲钱财看得太重了啊
“载墲,今日功课可曾做完”了尘走到了朱载墲的房间里,见得正在用功的朱载墲问道。
就在刚才。朱载墲还在逗小鸟。只是见得自家师公回来,赶紧回到了座位上,装出一副勤奋读书的模样。
只是了尘还没进院子呢,便已经知道了朱载墲在干嘛现在这幅样子,比掩耳盗铃还惨
“恩,正在用工呢,写得手都酸了”朱载墲显然已经有了成为一条“明君”的必要潜质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好不镇定,一切跟真的似的。
“哦”了尘不置可否,径直走到房间靠窗的那头,笑着对着那只黄皮鹦鹉问道:“刚刚那家伙在干嘛”
“逗我,他在逗我他在逗我。。”鹦鹉几句话,差点被把朱载墲吓趴下。见得事情败露,一张小脸顿时涨得通红。了尘还待逗朱载墲几句的时候,却突然眉头一皱,不由得冷冷一笑道:“来得好快,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第七十六章7
甲必丹是马来语,意思就是侨领。不单是西方的殖民者沿用了这一制度,就是在西方人到来之前,土著国家也在使用这种制度。
说是侨领,却肯定不是推举而来。而是土著国家的官员指定的。若要推举的话,怎么不也会轮到一个皈依了天神教,已经算是非我族类的家伙来当侨领了。
中国有以夷制夷的分化瓦解制度,南洋这里的土著国家也差不多。甲必丹必定任命一些投靠了本地人,甚至皈依了天神教,而且跟华人族群主体不那么和谐的人来担任。
毕竟甲必丹说穿了就是个包税人。但华人之间的诉讼官司什么的也归他们管。没人喜欢一个不跟自己同心,却跟华人一条心的甲必丹来给造自己的反。
了尘天然不会喜欢这一类归附异族,以夷变夏的家伙。
但人家带人打上门来了,了尘当然也必须出面了。
这一代的甲必丹姓马,名湛臣。但人家既然皈依了天神,自然早就抛弃了这个祖先传下来的姓氏,改姓穆了不能打全。从他曾祖父那代漂洋过海,来到这个化外之地以后便已经皈依了天神,然且很容易就成了此城的甲必丹。平日里,在汉人面前耀武扬威,在土人官员面前拼命巴结,颇有后世汉奸风采。因此,马老爷在华人中的风评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不知道多少人背后骂这家伙数典忘宗,沐猴而冠,希望他不得好死了。
但人家一直活的好好的,甚至还能带着土著兵丁包围了玄光观。
了尘到达前,三清大殿上已经挤满了人。大多是和兵丁对峙的玄光观道众。虚平子或许往日里还会对着一次次上门的土兵压迫,忍气吞声。但现在自家师尊到来了,自然再也不付往日的忍让,带着道众就跟闯进门来的甲必丹还有土兵们对峙了起来。
“福生无量天尊马老爷带着兵丁围我玄光观,不虑我大明天朝之威么要知道,玄关观可是大明皇家敕封的道观,贵国主从前也曾向我大明称臣纳贡,自号藩国。如今这般作为,当真以为贫道等人好欺了么”了尘走上前来,冷冷地盯住了眼前这位马老爷,却将周围了土人兵将直接无视。
“你,你”马老爷平时还是很威风的,但此时却被了尘盯住,元婴威压其实他一个凡人所能承受的,哪怕了尘不过刚刚放出了一丝,马老爷也当即被压垮了心神,一下子就两腿发软地跪倒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