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礼闻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思考,他现在这副模样,到底会不会惹于飞不高兴。
不过程礼闻没空去想这个问题,不等于别人也没空去想,这不,站在药鼎旁边的马天贵,现在可就替他着急不已。
“老程,老程,你他娘的能不能正常一点”急得正跺着脚的马天贵,干脆直接开口骂娘。
在他看来,程礼闻这个家伙现在绝对是疯了。
虽然他也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可是人家徐文炳根本就没有骗他们的必要,再说了,现在人家都已经开鼎取药了,只要徐文炳把那些药从药鼎里取出来,那些生肌散是好是坏,他们这些老炼药人,还能分辩不清么
而程礼闻竞然在这种尘埃即将落定的时候,去质疑人家于管事,这不是等于在找死么
况且程礼闻这个家伙,又不象孙二胜身后有罗振培撑腰,现在竞然不知死活地去得罪眼前这位于管事,那往后,这个炼药房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地么
于飞倒还没表现出什么不高兴的举动来,可刚才还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徐文炳,看到程礼闻现在这番模样,顿时就被气得七窍生烟了。
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这件事情的真假,和这个姓程的家伙,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么用得着他这么急匆匆跑过来看个究竟么
“老马,别挡着他,让他过来看个究竟好了”徐文炳没好气地打断了马天贵的话柄。
而已经快要跑到药鼎旁的程礼闻,听完他们两个人的话后,不但立刻停止前进的脚步,而且脸色还倏然发白。
已经清醒过来的程礼闻,现在才明白过来,他刚才的那番举动,是多么的不合适宜,
于管事会不会生气他还不知道,可看样子,眼前这位于管事的新晋狗腿子,已经是非常生气了。
这一刻,脸色发白的程礼闻,心里可是连肠子都悔绿了。
说实在话,他现在都恨不得自己打自己几个大嘴巴,自己前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般愚蠢的举动来
“小小徐,我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万分懊悔的程礼闻,有期期艾艾地说道。
刚才差点连肺都快要被气炸掉徐文炳,听到程礼闻这句无比苍白的辩解之后,顿时就气势汹汹地朝程礼闻大吼道:“你不是那个意思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
这一刻,程礼闻的嘴巴里,只说出一个我字之后,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刚才他那鬼迷心窍般的举动,炼药房里的这些人,可全都看在眼里,所以现在不管他怎么辩解,都显得非常的无力。
不过正当程礼闻一脸死灰地等待着于飞对他的审判时,于飞却朝徐文炳挥了挥道:“好了,文炳,别再说这些了,我看老程也没有什么恶意,你就别再怪他了,还是先干正事吧。”
对于程礼闻的那点小心思,于飞早就心知肚明了。
眼前这个叫程礼闻的家伙,刚才肯定是存在想看笑话的心思,不过于飞并不太在意这些小问题。
眼看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哪里还有空在那里扯淡赶紧把炼制生肌散这个正事先干好,这才是正理。
依然还是一肚子怒气的徐文炳,看到于飞并不想追究程礼闻之前的无礼举动,所以他也只能强行忍下心中的那股怒气,然后很不情愿地朝程礼闻瞪了一眼,“哼,今天真是便宜了你这小子”
在徐文炳看来,对待程礼闻这种不知死活的家伙,就必须杀一儆百,要不然,他就不知道马王爷是长着三只眼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咎由自取
不过既然于飞都已经开口这么说了,徐文炳的心里虽然还是有些忿忿不平,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无奈之下,徐文炳干脆转身去药鼎里取药,既然不能拿程礼闻出气,那不如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算了。
在徐文炳心有不甘的同时,马天贵那三个家伙,却全部都愣在当场。
在此之前,他们以为于飞肯定是要发飙的,没想到,于飞竟然这么大度地放过程礼闻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要知道,这位年轻的于管事,可是一言不合就当着罗振培的面,把孙二胜往大门口扔的人物,他们哪里能料到,于飞今天竟然这么好说话。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人不记小人过么马天贵他们三个人可是一脸的疑惑。
而这个时候的程礼闻,在听到于飞说不打算追究他的无礼之后,心里顿时产生几分劫后余生的感慨。
老实说,在于飞开口说要饶过他之前,不要说别人,就是程礼闻自己,也都认为他这一次肯定是在劫难逃的,当时他的后背都已经全湿了。
没想到,这位年轻的于管事,大人有大量,根本就不打算追究他这个小喽啰的冒犯之处,竟然连一句重话都没说,就轻飘飘地把他给放过去了。
说句实在话,这个意外的惊喜,对于刚才都已经是心如死灰的程礼闻来说,比起刚才那鼎生肌散少用了半个时辰所带来的冲击,都还要强烈几分。
所以在感慨之余,程礼闻的心里,竟然对于飞产生了一丝感激之情。
不过这样一来,程礼闻在这个炼药房里的处境,可就显得有些尴尬。
心里还有几分愤懑的徐文炳,明显就已经是打定主意,不打算再去搭理他了。
而马天贵那三个家伙,在这种情况还不太明朗的时候,暂时也不想和他走太近,谁也不知道,那位年轻的于管事,会不会是说一套做一套
如果他只是在明面上大度地放过程礼闻,在心里却准备着秋后算账的话,那他们现在要是和程礼闻这个家伙走太近,到时候被人家误伤了,那他们可就真是没地方喊冤。
所有这一刻,没人搭理的程礼闻,只能讪讪地站在那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老话说得好,不作不死
程礼闻现在之所以会处于如此尴尬的境地,那完全就是他咎由自取的,炼药房里的这些人,可没有谁会去同情他。
所以在经过一阵胡乱的猜疑之后,大家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那个药鼎里去。
眼见着徐文炳拿着一个长柄药勺,从那个药鼎里取出一勺已经炼制好的生肌散,马天贵几个人立即凑了过去。
说句实在话,虽然他们刚才并不象程礼闻那般失态,但是他们的心里,同样也想知道这鼎少用了半个时辰的生肌散,到底是不是真的炼制成功了。
这些家伙对于生肌散,可是无比的熟悉,所以当他们一凑过去之后,立马就发现,徐文炳从那个药鼎里取出来的生肌散,和他们以前炼制出来的生肌散毫无二致,绝对是好药。
“啧啧,太神奇了,于管事之前教给我们的炼制新工艺,竟然能把炼制生肌散的时间,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