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还不能走,这是一个绝世良机我若错过此番机缘,那一式悟仙将永无完整之日
我能感觉的出,如今我所明悟的一式悟仙,并不完整,是残缺的
否则,我岂会被脱海修追得到处乱逃若当时我便完善了那一式悟仙,我此番定然不会被追杀到如此程度”
这样想着时,江海看着那已然无穷无尽的源兽扑向自己时,内心变得更为烦躁
他以血煞剑杀着那些源兽时,血煞剑之上的气息越来越强,此刻看去,那千丈之巨的血煞剑太过鲜艳,强烈的血光散开,取代周遭夜幕,若血欲滴
这一刻的天地,呈现出的,是血色的,若这天,若这地,本就是血色的一般。
血煞剑气息越强,江海心便越烦,他心中没有灭杀源兽的快意,有的只是烦躁,隐隐的,他内心里的那股癫狂之意,竟欲要再次浮现。
时间流逝,直至一缕紫意破晓夜幕,黎明到来
而这时,江海的心,已变得格外的烦躁,他抬手挥剑之间,已变得更为狂暴迅猛。
最后,他周遭的河水,竟成为了血色的,血腥气息外散的极为严重,那血色,竟凝而难散,直至好一会儿方才恋恋不舍的渐渐消散。
刚要消散,立即便有源兽从两边顺水游来,如此,故血欲要散开,便有新的鲜血扩散。
因他所在之处,仅是西落与北荒的分界河,并非荒漠最中心,故只是两边流向。
江海心中闷闷,仰天嘶吼一声时,向着河水狠狠斩下一剑
顿时,血色河水溅起拍落在岸上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该死的这分界河的源兽就没有尽头吗
如此之多的源兽,实在令人心烦意乱
我的心这般不安宁,这还让我如何去悟那一式悟仙
就算这造化浮出水面,出现在我的手中,我的心若不静,那也是枉然
该死的我就不信了”
想到这儿,江海更为气愤,最后,其右手血煞剑隐没,重新化作血色的右手时,其运转体内修为,自死海内调动出了五分之一的残霞之力。
他此次,竟是动用了残霞之力这残霞之力若运用到极致,江海根本就不必像疯狗一样逃遁,虽然依然要逃,但却比先前好了太多
但奈何,江海没想那些,在他看来,残霞剑也只是将雄阔轻伤罢了,用之作用不大,不如直接逃跑来得实在。
可他却没想过,若残霞之力不强,岂能将脱海修伤之
此刻,这残霞之力化作丝线之状,足有万千根,在江海体内游走一圈时,延伸出一根丝线留在体内时,出了其体内,出了龙煞的身躯。
落在空中时,骤然化作一道粉红色的流光,出现在了江海的身前,被他右手牵引之下,蓦地分散开来
直接化作成千上万根细若发丝的丝线
这成千上万的丝线一现,盘旋江海周身四面八方时,被江海右手抬起弹指一挥之下,丝线立即爆发
一根根丝线细而纤长,如虫子一般蠕动时,疯狂的向着江海周遭八方的分界河内缠绕而去
河内但凡欲接近江海的源兽,皆是被残霞丝线刚一缠绕住,便立即死亡
粉红之芒照耀的江海周身河水粉红一片时,残霞丝线所过之处,源兽触之,即刻便身死
这残霞丝线之强,所过之处,河内周遭八方,连鲜血都未曾留下,留下的,只是被残霞之力所取代的粉芒
此刻来一批死一批,来一群死一群,触之即死
直至江海四周的源兽不再出现,彻底的成为粉红色时,江海随意的将残霞丝线牵洒在河水里。
他稍稍查探了一下,依然没有第一次踏入河水的那种洗涤心神之感,其心中更不会升起空明之意。
恰恰相反,此刻四周没有源兽,他却依然没有察觉到那种奇异的感觉,有的,只是阵阵暴怒往上窜
直至天际初阳抬头,白天驱散夜幕,竟又有源兽奔来
最后江海索性不再去杀,而是将残霞丝线收起,其身子一跃之下,河水翻涌间,跳入了岸上。
只听轰隆一声,地面直接被江海那双脚踩得凹陷坍塌
他知道,这分界河内的源兽几乎无穷无尽,若要杀完,那得何年何月
“我的心如今较为烦躁,不适合悟仙即如此,那我便先静心,欲悟仙,先静心,我还不信了,那种奇异力量还能逃不成”
说罢,江海将龙煞的操控权交还给龙煞之魂后,身在其体内的江海,其盘膝坐下,双眼一闭,开始平复心绪。
他想到快速平复心绪的办法,那便是想一些开心的事情,比如,想到荒吴那装傻的模样,江海心底便有了笑意。
随后,他又想到懒散闲人的修为提升了,江海替他高兴。
其次是想到了李飞,想到跟李飞在一起的那些事,江海心底笑意更浓。
最后,他想到了蒋乐,想到跟自己那个妹妹在一起的短暂而快乐的时光。
“小海哥哥”
不知觉间,江海已睁开了眼,蒋乐的声音,宛若依然在耳边回荡。
经江海的一番念想,其心绪已然恢复,因他刻意的去想着好的一面,并没有去想负面情绪,故其心绪很快便平复下来。
重新取代龙煞操控权的江海抬起了头,怔怔的望着北荒,他突然想家了,他想强叔,想芸姨,想李飞,想大青山的一草一木,想大青山的一切。
良久,江海低头看着分界河那已经恢复如常的河水,他魂识散开一扫之下,惊喜的发现,那种能够洗涤心神之感,竟再次出现
江海心绪泛起波澜,其身子一跃之下,轻轻跃入分界河水之内后,没有扑通之声,更没有溅起水浪,有的,只是轻轻的,落入水中。
落水虽轻,但不可避免的却是,那河水,依旧被跻得涨得高了百丈之余。
在他落入水中的刹那,无数的源兽涌来,但他这一次没有去管,只是体会着那种更为强烈的洗涤心神之感,直达心神
他的心,渐渐变得空灵了起来,这种感觉,令他浑身舒泰,以往心间不可明悟的事情,正以极为恐怖的速度明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