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纹,岁月在不尽的流淌,不知道那到底过了多久,然后是空旷的原野,茫茫的大雪。
那是海荒神州界的北荒。
一个两鬓斑白的黑衣老者,他负手立在天地之间,整个人的气势让天地似乎都要臣服在他的脚下。
“师父”这一刻阿木几乎不能自已,声音微微发颤。
转生在这一世,王绝对阿木的疼爱,无以复加,阿木更是事师如父。
修仙五十载,王绝的形象在阿木心中完全没有减淡,而是日渐高大。
随着阿木修为的提高及对修仙界的了解,师父王绝就像一座永远望不见山顶的高山。,
那高山在云中,不知山高几何阿木的修为越长,王绝的形象越是高大。
王绝立在北荒之上,眼中无悲无喜,那一刻没有人知道这神秘的老人想些什么。
突然,赤色的光华大展,弥散着虚空。
可是,王绝单手一挥,那漫天的华光就此散去。
此时,整个大地似乎都是静穆的。这一刻,风雪骤停,似乎在等待天神的降临。
一个孩童,被红色的小被包裹,粉雕玉琢。在一片光芒中,悠悠醒来,黑亮的眼睛,放着无尽的光华,似乎怯怯地而又迷离的看着这个世界。
“我”阿木知道此时这三生石上显影的正是自己来到海荒上最初的记忆。 阅读尽在
王绝单手一招,那孩童直接入了他的怀抱。
王绝看了看那怀中的孩子,眼角有些湿润,然后是发自内心的笑容。那样的笑容,唯有在柳镇的最后一夜,阿木答应王绝拜入仙门,接过其万载重任的时候才有过。
那是满眼满心的爱
怀抱阿木,王绝什么都没有说,北荒上大雪再起。
王绝只是缓步慢走,千山暮雪,茫茫寒原,是那一刻的背景。,
王绝微显佝偻的身影,却是高大无比。
虽然只是一凡人,但是一步万里,王绝似乎行在在光阴里,两侧的景物都化作流光,但是他还是一步步似乎极为缓慢的走着,而他身后留下的唯有光阴的足迹。
“天外有天,魔上有魔”王绝轻声道。
可是这八个字,当年并不在阿木的记忆中。
影像变淡,王绝的背景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
“师父”这一刻,阿木终于留下了眼泪。
在阿木心中,王绝是父亲,是师父。王绝的爱如高山,不见峰顶,亦如大海,深沉,静寂无声。
青石镜像再次变幻,光晕渐渐散开。
那是一道棺影,黑沉沉的。
魔棺的威力,便是只是一道镜像,阿木也能感觉到它的无上威能。
黑芒,血芒。
大地上满是鲜血,白骨堆积如山,万人臣服跪拜。
一个黑袍人,身上黑烟升腾如龙,背对着所有,立在魔棺之上,天地之间。周身的杀气,昂然冲天。那睥睨天下的气势,几乎让阿木以为是在荒魂秘境中见过的魔尊转世。,
可是,那黑袍人一转身,阿木骤然变色。
“我”
那一刻阿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虚空中,龙啸阵阵,不知道多少条五爪乌龙在黑袍阿木的头顶飞动。
一眼神辉,一眼魔芒。黑袍阿木眼中的,绝不是阿木现在的魔意和魔识。
黑袍猎猎,阿木一半是光明,一半是黑暗。那几乎是主宰世界的神,因为阿木看见那黑袍阿木单手一挥,瞬间便是漫天的血芒,白骨如雪花般飞扬。
那是何等的杀孽那一刻,他把整个世界都踩在脚下。
“这是我的未来吗”
阿木眉头紧锁。
镜像再变。
那黑沉沉的魔芒散去,魔棺不知去向何处。
那依旧是个小村落,只不过那个村落,似乎不是海荒神州。
因为虚空中,有两个太阳。
两间青砖灰瓦的房子,那是一家棺材店。院子里,零星的摆着一些木料,微微有些冷清。
一身青袍的阿木,挥汗如雨,正在刨一块木板。那个情形,像极了当初在柳镇的阿木。只不过,当年的阿木不过十五六,可是这青袍阿木已然一副中年模样,而且两鬓已然见了白霜。
,
那是一个凡人,不是修士
“唉”青衣阿木几乎有些累了,微微叹息。可是阿木却听不到那声叹息。
一个紫衣女子出现在镜像中,只不过面色极为模糊。
“紫衣”阿木微微皱眉,“冰依,还是沈烟”
只不过,那镜像完全看不出来。唯有那一袭紫衣,如同阿木脑海中常常出现的那一朵紫云。
那紫衣女子在给青衣阿木拭汗,凝脂的玉手,极为轻柔。那是极度的爱怜,如果青石镜像上能显示出女子的眼神,定然是脉脉的,柔情似水。
青衣阿木微笑着,握住那女人的手,幸福而无憾。
那女子不是凡人,但是却甘愿与阿木做一世的凡夫凡妇。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一幕,阿木深深地动容。
那是哪一世的自己
棺材店外,有人推门进入。
那是一个修士,白衣胜雪,只不过阿木绝对看不出他的修为。长发披肩,不染纤尘。双眸清亮如水,气质如仙莲绽放。
那样温和的笑容,阿木一生一世也不会忘记。
“离水师兄”,
离水身后,一个淡雅女子,温婉而立,正是梨若。
紫衣女子迎上去,梨若欢喜的笑容如同最美的梨花。
夜色下,三轮皓月当空,那是三轮极为明亮的圆月,不似阿木今生前世的月亮。
把酒言欢,醉意纵横。
四人无比的欢畅,岁月在纵意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