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壁凶险万状,黄鹤难过,猿猱不渡,黑蒙蒙的一片,如此可怖森然的天堑让人心生骇然。
一道天堑,把七峰和寒原分划为了两个世界。一个是七彩迷离的北寒七峰,一个是风雪不断的北荒寒原。
七峰之中,一座主峰,高耸入云,如剑指天。
高峰之上,一个黑衣老者盘膝枯坐,像是数千年未动过一般。在他周围刻满了各种各样的七色符文,光华流转,诡异非常。如果此时阿木看见这些符文定然震惊不已,因为这些符文中居然和他做棺时所学的符文极为相似。
如果说这七座山峰乃是一座通天大阵,那这黑衣老者无疑的便是守阵之人。
数十里外的寒风呼啸,甚至卷起百丈千丈的雪龙,但是却越不过那可怖的天堑。
正这时,一个巨大的声响从天堑的底部传来,沧桑久远,如同来自万古,回荡在这片天地。
“天难灭,地难葬吾魂若归来,血染青天上”
那声音滚滚如雷,响彻天堑、寒原及望北七峰。不甘,不屈的魔意散发整个天地。
“聒噪”那黑衣老者冷喝一声,一手结印,一手指天。
黑衣老者的直接,流转出无数奇怪的图案,似文字,似图形。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在七峰之间升腾而起,在半空中修成一个巨大的符印图案。
那图案看不十分真切,但却是一个鬼头似的图案。
七彩光华在其内流转,生生不息。
“镇”黑衣老者真言一出,喷出一口精气,直冲云霄。
那巨大的符印,从天而降,如同有幸之物,劈天而下,直接落入那天堑之内。
“天难灭,地难葬吾魂若归来,血染青天上”
巨大的符印落下,如同大岳压天,轰隆隆直响,震得大地颤动。方才那充满魔意的声音才被渐渐压制下去。
“哼”那黑衣老者听着那声音渐渐消失,冷哼一声。
而此时北寒宗大阵望南峰一角正在打开,黑衣老者突然睁开双眼,双目如电,射出数里的光芒,直接穿透那层层迷雾,向北寒宗望去。
“望南峰西方黑水仙鬼宗的人”黑衣老者一皱眉,“北寒宗万年大劫,就要来了吗”
黑衣老者收回目光,不由看向极远处的天堑。
“唉,尘缘未了看来敢该是我去渡化那个十品绝世仙根的时候了”
说着,也不见那老者动身,而是突然在其头顶缓缓浮现出一道人影。
那是和他一样的黑衣老者,不过腰间挂着一枚黑葫芦,脸上带了几分游戏红尘的味道。模样一般不二,性情似乎略有差异。
身影一动,一步三晃,一步就是数里之遥,那带葫芦的老者直接穿过黑雾,奔北寒宗而去。
万万里之外,天低云暗,一片肃杀,整个大地似乎都透着阴阴的鬼气。
“哇哇”几只老鸦对着冷月飞腾。
古木老树,怪石林立。一道大河,不知蜿蜒多少万里,水黑如墨,迤逦如龙,滚滚西流。
这便是海荒神州界内和北荒齐名的西方黑水大陆。黑水大陆因不知多少万里的黑水河而闻名。
一处幽暗的老山旁一道光华一闪,一个白色人影显现出来,神色疲惫。
此人,正是北寒宗主寒千里。
他是动用北寒宗内的古阵域门而来,消耗了百万灵石才能横渡两个大域。否则以寒千里之能,怕是也要消耗几年光阴才能到达黑水。
看了一眼手中光华黯淡的古玉,寒千里眼中寒光一闪,而此时寒千里的修为居然是灵圣中阶大圆满。
“西方黑水,王绝前辈,我来了”
第七十一章 绝世仙根上
通天峰后山小院,此时离水独坐。白日里阿木去了落日峰,回来后,就执意要让离水住在后山小院。
己在明,敌在暗。白日里在北寒宗对手绝不敢动手,最危险的是夜晚。刺杀阿木失败,说不好便会对离水下手。因为北寒宗人人知道阿木和离水的关系,当日落云崖下离水愿代阿木一死,让不少人动容。
这后山小院要相对安全许多。离水又给阿木背诵了一篇北寒术法,阿木正在屋内打坐修行。这几天里,阿木感觉自己随时都要突破初修八阶,进入九阶。
院中只剩下离水一人,他仰望虚空,星光灿烂,但是离水心中却是无比黯然。
“自己终是一个废材,什么都不能做”离水心中想。
当阿木被逼要上生死台时,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跪地哀求,替阿木一死。如今宗主闭关,阿木危机四伏,定修中阶暗杀阿木,他还是帮不上忙。甚至,此时,离水感觉自己成为了阿木的累赘
“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永远臣服于你我的脚下”想起阿木说过的话,离水不由长长的叹气,看来那也只能阿木一个人完成。
离水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用与无奈。仙门中的废物,比凡俗的废物还要显得没用。
上次是梨若,这次是阿木,这种无力感让离水倍感痛苦,虽然没有人要求离水做什么,可是离水不能释怀。
骨子里,离水和阿木是一样的人,一直渴望骄傲地活着。重情重恩,当亲近的人受到危险时,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之奋斗、拼搏,甚至付出生命。
离水盘膝而坐,本能地运转了一下养根诀,这养根诀离水整整修习了十三年。若论对养根诀的修行,整个北寒宗无人能出其右。
可是此时,离水还是感觉自己的丹海内,空空荡荡,灵气稀薄,似乎自己的丹海便是一个漏斗,永远不可能留住灵气,或者说是一处死海,永远没有生机。
十三年,九次养根失败,离水几乎再没有勇气冲击第十次。一次次失败,就像一次次割开伤口,然后撒一把盐,再割开,再撒盐
“废物我是一个废物”离水狠狠地用拳头敲打座下的青石,放出沉闷的咚咚声。
“天若有眼,我该修仙天若有眼,我该修仙”
离水眼角噙着泪水,狠狠地咬着下唇,浸出了血渍。恨天不公,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