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依的性子一点都没变”望着寒冰依离去的方向白一峰含笑道。
“我就知道她不比试一下,不会甘休这次让阿木弄了一个灰头土脸,也磨磨她的刁蛮性子”寒千里淡然道。
“阿木的伤势,我看不是作伪,该不会有事吧”白一峰面色略带忧虑。
“你放心,阿木不似常人,绝不会有事的,否则冰依也不会掉头就走了”说完,寒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
“真是看不出阿木的深浅,明明没有仙根,可是他的确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白一峰眉头微皱。
寒千里苦笑一下,道:“一峰,你听我的便好。北寒宗未来,全系此子我的嘱咐,你可全都记下”
白一峰一听寒千里此言,面色凝重道:“宗主放心,只要我白一峰不死,定保阿木无恙”
寒千里点点头,道:“我走之后,铁云暂时掌管通天峰,宗内大事,八脉相商,如有争执,一切由你最后决断”
白一峰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的压力巨大,但仍然道:“一峰明白,宗主放心”
寒千里含笑点点头,然后扫视北寒诸峰,连绵山色,尽收眼底。虚空中的北寒大阵,迷离散光。这是一座近九千年的大阵,可以说见证了北寒宗的荣辱兴衰。
然后寒千里收回目光,又看了看这后山的小院。
“一峰,如果真有天倾之祸,记住,宁舍我北寒山门,也要保住阿木”寒千里的声音有些沉重。
“呃”虽然寒千里已经嘱咐过要保护好阿木,可是这样一句话,还是让白一峰脸色骤变。
“山门不再,可以重建只要有人,我北寒宗就不会断了传承”白一峰的吃惊早在寒千里意料之中。
“宗主,恕一峰多嘴,这阿木到底什么来路这样的代价值得吗”白一峰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寒千里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北寒宗特有的灵气,是寒千里最熟悉的三百年的气息。同时,他也知道白一峰的疑问,是很多人疑问。
“一峰,很多事,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把阿木托付给我的人,可翻手间灭北寒宗九千年传承”
此话一出,白一峰面色大变,“那是什么级别的修士”
“什么级别的修士”寒千里苦笑一下,“我看不出来,那也许只是一个凡人”
寒千里的眼眸中似乎要倒映出王绝的模样,瘦小枯干,两鬓斑白的驼背黑衣老者。可是王绝的分量在寒千里的心中无以伦比。
“那是阿木真正的师父,与他结缘可保北寒万年不衰”
“凡人阿木真正的师父”白一峰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没有再问。寒千里说的足矣解释一切,无需再问。白一峰自然明白,那绝不是所谓的凡人。
然后白一峰又道:“宗主,北荒将变吗”
寒千里苦笑一下点了点头道:“不是将变,是巨变北国灭国,牵扯极大数名魂级修士的战斗,海荒七大仙门中的北极仙海、仙鬼宗都卷入其中,海荒妖魔榜上的高手有人露面,哪个线索不能让北荒风起云涌怕是不久的将来连海荒神州都要掀起无尽的浩劫”
白一峰眉头紧锁,没有言语。
“我此次会假言闭关,只是为了震慑宗内如果我十年未回,便是凶多吉少,绝不要派任何人前去寻我,你便接任宗主之位周,吴两位师叔,我都已秘法留言,关键时刻定会支持于你这个给你”说着,寒千里手心一展,一枚样式古朴透着沧桑之气的玉佩显在手中。
“宗主”白一峰一见这玉佩,不由神色大变,慌忙跪在虚空,“北寒历代祖师在上宗主,这个一峰不能接”
寒千里一笑,却未叫白一峰起身,而是缓缓道:“祖师玉佩,乃是我北寒宗主信物,我此去凶吉未定。此时传你正是应该,而且有了此物,万一宗内异动,你也可凭此镇压”
“宗主,万万不可,一峰只愿宗主平安归来”白一峰跪在虚空,声音有些颤抖。
“真能归来,那便是苍天造化这玉佩上有我一道灵心投影,凭此玉佩,你也可知我的凶吉”然后,寒千里不待白一峰答应,单手结印,居然用威压禁锢了白一峰,然后直接把这玉佩打入白一峰的眉心。
“宗主”白一峰激动道,此时他明白寒千里这根本就是在交待后事。
寒千里摆了摆手,示意白一峰不必多说。
“如果我回不来了,等阿木有成,你告诉他我的去向,让他去寻我,其它人便不必了”寒千里叹口气,顿了顿又道,“我北寒年轻弟子当中,阿木乃是过客,冰依冰冷刁蛮,凌峰城府太深,铁云心性不坚,他们都难当大任”
“那离水呢”白一峰突然道。
“离水唉离水心性善良,意志坚韧,不似常人,可惜”寒千里长长叹息,“十三年仙根未成,也许你我当初都是看走眼了或许什么十品仙根,无非是古书上的欺人之谈”
白一峰听了想起十三年离水的种种,也是长长叹息,无奈地摇摇头。
“也许天意难违,离水不过一介凡人”
“所以,在你之后,我北寒可以说再无能担大任之人,你好自为之吧”寒千里的神色有些疲惫,“一峰,你去吧我去祖师堂拜祭一番,然后便秘密启动古阵,看看那号称人鬼无界的西方黑水到底是何模样”
说罢,寒千里长笑一声,身影一动,便消失在虚空之中。
白一峰愣愣地看了半晌,虚空之中遥遥向寒千里一拜,然后看看了那后山小院,也一闪消失。
白一峰的身影消失,寒千里却又慢慢显化出来,长长地叹息。
看看那小院,寒千里又看看手中那枚王绝赠予他的,可是此时却是光华黯淡的古玉。
“生死台上立威,不知是对是错能安排的我都已安排。阿木保重”这一次寒千里面色坚定,然后彻底消失。
第二日清晨,天清气爽,冬阳微暖。离水向往常一样给阿木送饭。
按照平日的习惯,阿木这个时候早就起床了,洗漱完毕在院中简单的吐纳。可是今天不同,离水进了院子也没看见阿木,心中不由纳闷。眼睛一扫,离水突然看见院中碎裂的青石,再看地上还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