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虽是响应,却仍有所保留。只从圣意,而未提嬴冲。
嬴冲却不在意,目光望向了这几位之后,那诸多师镇守使与镇将。
要谋大事,这些中层军将才是他最可靠的支撑,也是他的真正臂膀。而似嬴道全与赢守国等人,反而是他需小心防范的对象。他只需这几位,不在明面上反对,成为他的障碍就可。
而他眼前这些师镇守使与镇将,亦未令他失望。随着叶凌武叶凌德二兄弟与黄忠等人首先响应,其余诸位,亦纷纷应和。更有不少人,已意识到建功立业的时机到来,都是面现潮红之意,跃跃欲试。
嬴冲颇为欣慰,他入禁军的时间虽短,可看来自己在半年中,确已得神策军与左金吾卫的真心拥戴。
也在此刻,这辆飞车忽然停住。
感知到飞车已至那皇宫之前,嬴冲却眼现意外之色,转目看向了车外:“车外何人”
话音落时,车外就传来了一位中年人的洪朗声线:“末将右神武军节度使李节望,奉命前来,至武安王帐前听调”
“奉陛下之命末将左军节度使万俟霜及同一众三品以上部属,特来听奉武安王殿下军令”
“末将右军节度使嬴胜,奉圣上令,愿以武安王为马首是瞻”
“山陵卫镇守使任鄙,奉令听调于殿下帐前另有玄雀卫镇守使雄阔海,托末将向殿下问安玄雀卫七千骑,如今正兼程而来。最多半个时辰后,可至咸阳”
闻得这几句,武安王府长史谢安,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他没想到,天圣帝对嬴冲的信任,竟真到了这地步。
山陵卫乃天圣帝私建的七阶道军,原本五千人,而这次自北方回归之后,已增至六千。此军虽无圣器与伪圣器加持,可本身品阶极高,战力亦是伪开国层次。
至于玄雀卫,则是大秦皇室的传统道军,共有七千年的历史。直至秦始帝斩龙之后,才由天御龙骑,取代了大秦第一道军的地位。可其地位,在秦室之中依然举足轻重。
可天圣帝竟将这二支道兵,也委于嬴冲之手。
郭嘉亦同样目现讶色,眼前的这一幕,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他原以为天圣帝,最多就只是命其亲信之臣坐视旁观。
而嬴冲亦是一阵愣神,久久无言。
可此情此景,却使那诸多文臣,再未有半点迟疑。吏部侍郎皇甫射早就等得不耐,此时便首先出列:“吾等愿助殿下,扫除朝中乱党”
在诸多应和声中,嬴冲终是清醒过来,随后目望郭嘉。
后者却是抱之苦笑,他的确是一切都已准备周全。可如今之局面,却必须重新布置不可。
嬴冲亦是会意,知情况特殊,故而并未苛责。不过接下来,他却是独自大步走下了飞车,往前方看去。
只见在他眼前,那右神武军节度使李节望等人,都各自率着一众将校,神情恭敬的迎候着。人虽只有数百,却是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这些人,也的确是掌握着咸阳,三十余万禁军也意味此时城内,大半的军力,都已在他手中。
而宫门之前的广场,虽是空空荡荡。可自己布置在此处值守的神策军,则或在宫墙之上,或在宫门两侧,皆是精神抖搂,战意升腾。
这都是跟随他前往北方平叛的旧部,也是他手中最为可靠的兵马。
而在千丈之外的宫门,则是大大的敞开着。毫不设防。里面数重宫禁,亦都是如此。甚至可隐约望见,那间位于禁宫最中心处的太政殿。
要掌控咸阳,首要便是护城大阵,以及禁宫内的九脉龙魂阵。前者已在他的掌控之下,而后者却位于禁宫的最深处。
嬴冲本欲强取,郭嘉甚至为此调集了冀宛宗党,近百名天位,以及所有在宫内当值的神策军。那万事俱备四字,就是指此。
可此时在他眼前,这条通往九脉龙魂阵的阵枢所在,以及始龙殿的道路,都再不设防,只等他去掌控。
不过嬴冲的注意力,瞬即之后就又转移回来。注目看向了宫门之前,一位负手矗立的老者。
此人须发皆白,身躯伟岸,骨架宽大。明明是疲惫已极,摇摇欲坠了,可这身影给人的感觉,依然似如高山般伟岸。
嬴冲初时没辨认出来,仔细看了一眼之后,才发现那位,正是王安石,本该是面貌风采照人的尚书右仆射。
眉头微皱,嬴冲大步走了过去,直到十丈之外站定,朝着白发老者深深一礼:“见过安石公”
王安石却未答礼,深深看了嬴冲一眼之后,却一阵凝眉,随手将一枚玉符,抛向了嬴冲。
“此物可控始龙,却只限于陛下生前。只望殿下,勿负圣上所托”
道完此句,王安石便身影疲惫蹒跚的离去。
嬴冲默默看着王安石的背影,直到后者行出百步,才蓦然将那星焰枪取出,插于身前。
“今日本王欲血洗咸阳诸君可敢从之”
那禁宫之前,先是一片死寂,然后是一片山呼海啸之声:“愿为武安王殿下效死”
王安石闻言足步微顿,发出了一声深深叹息。这些兵将,不知大义,也不知缘由,只是单纯的愿意为那位武安王效命而已。
五八四章烽火聚兵
同一时间,在距离咸阳三千里外,安渠军节度府。嬴宣娘在入定修行之时,被亲近侍从唤醒,来到了节度府的大堂之上。而此刻她正惊疑不定的,看着手中一张灵光黯淡的符书。
一张价值七十万金的四阶仙符就此报废,却为她带来了一个价值万金的消息。
“陛下他被困于山河社稷图内,生死未卜”
这是她早就知道的消息,故而并不惊奇。只是讶异天圣帝这次遭遇的困境,比她想象中还要更艰难。
太学主以身祭剑,有入皇天之望。无论成功与否,天圣帝都是必死之局。
这使她心忧如焚,对那位如长者般庇护提拔她的圣上,嬴宣娘一向都极是孺慕。故而今日才心焦意乱,始终难以真正入定,被近侍一唤即醒。
可这张符书中的重点,却是之后的一部分内容。
“委托三弟,扶持新主么”
那符书不止是文字叙述,还有那张飞诏的照影图形,一并录于其中。
可如不能亲眼见那真实诏书,感知那传国玉玺的气机,这道旨意到底是真是假,她就不知道了。
可嬴宣娘却不曾有半点迟疑,直接吩咐在场诸多幕僚:“击鼓聚将,另召安渠军所有镇将以上将官,在一日之内,赶至节度府听令今圣上有难,本帅欲率军勤王”
又吩咐有司:“今日之后,郑渠所有通航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