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我的血脉。”
见叶凌雪诧异的看过来,嬴冲淡淡的解释:“我母亲向葵儿,看似是出生商户贱籍,可其实她的生父,正是当今陛下。我们安国嬴氏,本就是三千多年前,从皇族分出的一脉分支,勉强可称宗室,而如今”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母亲大人她,竟是皇室公主的身份”
叶凌雪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也就是说,如今嬴冲体内的血脉,可能比之天圣帝几位皇子,还要更为纯粹。
如此一来,嬴氏皇族掌控着诸多勋贵的墨甲,甚至皇室那些秘传,嬴冲也同样能够继承到手。
她的夫君,不但有着代秦而立的权势,也能完整继承大秦的国力。
这样的人物,换成她是元祐帝,也一样会忌惮万分
这血脉的事情不能妥当解决,换成任何人登上皇位,都会毫不犹豫,对安国府下手的。
略一凝思,叶凌雪就微一摇头道:“我觉这件事,现在想太多也无用。如真有那么一日,夫君就干脆反秦自立好了。”
嬴冲闻言,不禁愕然,眼神诧异的看向了叶凌雪,目光渐显凌厉。
叶凌雪却依旧坦然以对,心知她夫君之所以烦恼,多半是因放不下天圣帝的厚遇之恩与亲情。
可她叶凌雪,对于秦室却没什么眷恋,亦无好感。她首先考虑的,是家人的安危,是她夫君的性命前程,而非是秦室的存亡断续。
“凌雪想问夫君,你现在可能收手,放下手中这些权柄或者从此韬光隐晦,收敛锋芒,从这场朝争中急流勇退”
“绝无可能”
嬴冲不假思索,就一口拒绝。
要想向天庭与太学主复仇,以他现在的力量,还远远不够。他仍需索取到更多的权柄,使仇人得偿苦果。
且安国府如今的权势,也是天圣帝的的信任与寄重。他这时候退缩,与背叛何异
叶凌雪笑了笑,她就知会是如此:“可以天圣帝对夫君的爱重,日后夫君您迟早将权倾朝野。夫君也大约是想着,待您把那些仇敌,都尽数杀绝之后,就可放下手中的这一切。可真到那时,夫君您真能安心将手中太阿,让于他人”
嬴冲瞳孔微凝,随后又陷入了深思。
心想到那个时节,自己真能放下一切权柄么绝不可能
且不说其时安国府,必定是仇敌满天下。便是那石碑中的预言,也不能使他放心。不独是那位元祐帝,便是其余诸皇子,也无法令他安心。
岂可能自剪羽翼,绑起手来任对方下刀林中猛虎遇敌,只可能迎头而上,不可能选择隐忍,去委曲求全。
“办不到么那么夫君,又是否能瞒住母亲大人的事情,不令外人知晓”
嬴冲想到那位宗正嬴高,于是又微微摇头。这件事,估计他也同样做不到,自身的血脉,迟早会被世人得知。
“既是如此,那么夫君迟早是要引来新君的忌惮。”
叶凌雪依旧目光平静无波的,与嬴冲对视:“夫君总不能让我们一家老小,任人宰割”
嬴冲默然许久,才微一摇头:“这件事,我其实仔细想过了。总而言之,秦不负我,我不负秦。”
“可事前总需做些准备吧”
见嬴冲神色复杂,叶凌雪不由莞尔:“不过夫君说得也是,此事还没到一定要造反不可的地步。陛下他若真心爱重夫君,就必会考虑他身后之事,为夫君您安排好后路的,不可能会纵容你与他诸子相残。”
这句话,看起来像是顺着嬴冲的意思说,可嬴冲却听出妻子的潜台词,
如果天圣帝在临逝之前,依然给了滔天权柄,却偏又没给他消弭祸端,那又当如何
这倒并非是意指陛下,只将他嬴冲当成工具,一直虚情假意,而是
一个一直以来,都被他忽视的可能,忽然从思绪之内涌出,使嬴冲难看的面色,顿时再次变化。
天圣帝身逝之后,一旦他与继任的新君争斗起来,真正吃亏的,怎么都不可能是他嬴冲
可思绪到最后,嬴冲还是将这荒唐的念头打消:“此言不错,不过那时可能另有缘故,也说不定。”
叶凌雪心中微叹,不过她也未打算再继续纠结此事。毕竟还有着十几年的时光,说这些还是太早了。夫君他重情重义,逼迫太甚,反而不是好事。
于是她又转过了话题,看向了石碑:“刚才夫君,似在为什么事情烦恼是因这齐王嬴控鹤么”
“确实有这位的缘故,我很早之前就知这位忘年交,并非是表面那般简单。可如今看来,本王还是小瞧了他。不过这位,还并非是我们的当务之急,”
嬴冲说到此处,目中又微现冷厉之色:“夫人不知,二十余日前,有人在函谷关附近,看到了太学主的身影。而这位儒门大宗师,正是本王之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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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二章凌雪之策
“太学主”
叶凌雪的面色,亦微微一变。
这位已在修行界中,高据绝顶的人物,她又岂能不知尤其这十几年来,在稷下学宫排定的真仙榜中,此人常年蝉联次席。一身法力之强,秦境内除白云观主及越倾城之外,其余罕有其匹。
“昔年神鹿原,此人亲手主持围杀我父,与本王有着杀父之仇。”
说到此处时,嬴冲的双拳,又紧紧的一握:“本王将此人,视为不死不休之敌。想必这太学主也是一样,亡我安国府之心不死。如今这位入关,多半要寻到我安国嬴氏的头上。且除此之外,陛下很可能会在安石公返回秦境之后,就立时推行变法,再一次清查天下田亩”
叶凌雪不仅柳眉微蹙,她知嬴冲之言,绝非是危言耸听。
原本要行变法之事,是不该这么快的。可五年前那次功败垂成后,天圣帝极力保全朝中新党。
除了王安石被罢尚书左仆射职,被赶出秦境之外。其余一众人等,都被完整的保存了下来。最多只是其中部分,被发配边疆,或者屈居闲职。
如今的陛下,只需一面旗帜,一位深孚众望的扛鼎人物。
她也大约明白了嬴冲的意思,也就是说,现在安国府如今最紧要的事务,就是尽快取得与太学主对抗之力。
否则他们嬴氏,很可能在之后的数年,遭遇灭顶之灾。
可要抗衡那位天下第二人,谈何容易除非
忽然心中微动,叶凌雪目光往角落里,那具棺材的方向扫望过去,随后就又眼透异色。
“之前妾听月儿说起,嬴小小她的真身,乃是神兽万象,且是静池剑斋盘古剑神经的载体”
嬴冲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