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的,神甲有灵,得失由命。是我的终究会归我,不是我的,也强求不来。”
嬴冲失笑,面上故作轻松淡然,一派听天由命的模样。与三人的担忧相反,他现在倒是期待着这一天到来,
之前他还有些担忧,并不敢完全相信那石碑中的预言。可如今却是有着十足的胜算,那摘星神甲舍我其谁
神甲择主,一辨血脉,二辨修为,而他现在无论哪一样,都可碾压嬴非。甚至拿赢世继与他相较,也无半点胜算。
他这叔父,确实是中天位境不错,据说实力已接近大天位。可他嬴冲,此时也有着伪天位境的实力在身,尽管那摘星神甲认不认外带还是两说。
几人的担忧,让嬴冲感动,可这真相详情,他却不可能在这时候与他们明言。
“赢冲你倒真看得得开。”
周衍一声叹息,语气黯淡消沉:“其实再有几年,我与庄季两个也是一样。这平凉候世子身份,已经顶不了多久。”
嬴冲闻言不由默然,自己运气不错,先得邪樱枪,修复武脉,后得龙丹在身,有伪天之力。可庄季与周衍二人,却没这样的好运。二人十六岁加冠后,一旦宫中鉴定没有继承神甲的资格,那么侯府世子的身份就会另择他人。
庄季他是不甚在乎这爵位的,只是他才刚欲说话,就听前方的几匹龙马,都一阵唏隶隶的马鸣,竟然全数人立而起,使马车几乎失控。而车内包括嬴冲在内的四人,也都是神情惨变,都感觉到一股针一般强横浩大的意念,蓦然刺入到他们的脑海之内。
嬴冲还好,能够抵御,他本身就已面色惨白了,此时也不过是更白一分,别人看不出来。可周衍与薛平贵二人,却并无多少修为在身,他们武脉虽未被废,可也仅仅借助丹药之力,有着四到五阶的武道修为。此时在这重压之下,都是双目中红丝满布,口鼻溢血。
便是强如庄季,亦不好受,不过他生性悍勇,一声大吼后,就拍开了随身的聚元匣,一边着装墨甲,一边悍然冲出了马车之外。
嬴冲阻拦不及,可仅仅一息之后,就听啊的一声惨叫,同时窗边一道庞大黑影掠过。却是庄季整个人,连带着他穿戴的九阶墨甲,都似如皮球般的弹了回来。撞击地面,发出哐的一声雷响。
仔细看时,可见庄季那身墨甲已经数处破碎,几处本该是最厚实坚硬的铁板,竟也凹陷瘪扁了下去。
此时自庄季冲出马车时不过一瞬,可见那出手之人是何等之强势。且看墨甲上的痕迹,分明是手下留情了,那人本可取了庄季的性命。
庄季那家伙,再怎么说也是一位天赋出众的七阶武候,穿戴上那身由永昌候府为其特制的九阶墨甲之后,实力在天位之下都可称雄。可此时却被人似拍苍蝇一般的拍飞开来。
且受挫的还不止是这位永昌候世子,那张义等人与周衍的一众护卫,都心急护主,结果无一例外,都被瞬间拍飞。也就张义的情况稍好些,比庄季多撑了四个呼吸。
嬴冲正呼吸微窒,就又见眼前数道白光闪过。气如刀锋,凌厉绝伦,令他与周衍几人乘坐的这辆马车,瞬时四分五裂在那狂猛的罡气压迫下,崩溃碎散了开来。
狂风吹卷,气息寒洌,嬴冲不得不眯起眼,看向了半空中。只见上方一位浑身淡金袍服的青年,正悬空而立,目光冷漠,鹰瞵虎视。
而在其身后处,还有着一具同样虚浮空中的墨甲,银白二色间杂,散着清冷光辉,头有独角,手肘有铁刺探出,双手处则各持一支三丈大戟,气势威猛。
而周衍这时,也倒吸了一口寒气:“神戟侯”
嬴冲也同样认得这位,心里却略觉疑惑。
咸阳城内,有他们这四大恶少,号称咸阳四恶,名震京畿。可其实大秦贵胄弟子中最出名的,却非是他们,而是被称为嵩阳七子的七位世家公子。
不但各个出身不凡,且都拜在嵩阳书院门下学艺、
他眼前这位神戟侯方无恨,正是其中之一,年幼继爵,然后十六不到,就已掌握住了家传神甲天戟。十九岁踏入小天位,二十四岁晋升中天,名震天下,成为世人瞩目的年轻代强者。
嬴冲他们四人,虽是在京城之内横行无忌。可这嵩阳七子,他们却是万万不敢招惹的,平日里都是敬而远之。
而这七位一来都志存高远,二来年纪也大了他们近一轮,三来本身也都事业有成,或在军中,或者从政,平时与他们并无交集。
在这嵩阳七子的眼里,他与周衍几个,只怕就如臭水沟里的老鼠,不值得他们瞧上哪怕一眼,
所以嬴冲感觉奇怪,为何这位会突然就找过来且看这模样,就仿佛似冲着自己来的
就好似在印证了嬴冲的预感,那方无恨冰冷的目光,忽然就往他扫望过来,声如寒泉:“你就是嬴冲你与武威王府的婚事,我很不喜欢。你若识相,就给我去退掉叶四小姐她,不是你能配得上的。”
九十五章一碰就晕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听得此言,嬴冲的脑子里,顿时是一团浆糊。心忖道这家伙,到底在发什么疯是受人指使还是另有所谋
好在这时,月儿的身影,已经悄无声息的到了他的身旁。
初至咸阳,这丫头就很是兴奋。在嬴冲与周衍等人说话的时候,月儿就独自偷跑了出去,四处闲逛,说是要看三十年前的秦京风貌。
好在她没有离开太远,在这边变起之后,就及时了回到他的身侧。
“神戟侯原来是这家伙。”
嬴月儿面上毫无表情,像极了无感情的人偶,暗地却以秘法传音,在他耳旁说着话:“要不要我帮你让他出个丑他戟法里有几个破绽,二十几年后都没改过来,那天戟甲也有暗伤的。我现在实力境界虽不如他,不过要论武道修为,他差我好多。现在有神甲羽衣在手,估计赢不了,可也不会输。”
言语间是自信满满,毫无畏意。
嬴冲忙摆了摆手,示意阻止,他能听出嬴月儿语中的战意澎拜,这丫头估计没说假话,且跃跃欲试。
不过眼下他们正置咸阳正街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只为他这丁点颜面就让嬴月儿出战,实在不怎么划算。
这与十几日前他与福王世子嬴博那场争执不同,那天他若在那嬴博面前避让,必将颜面全无,有损咸阳四恶之首的凶名。可今日输在这神戟侯手中,却算不上丢人,顶多让咸阳城里的人幸灾乐祸一番,笑他嬴冲也有今日,在他们茶余饭后,再添一话题。
还有月儿,一个小天位境的人偶随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