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筱笑笑了,她本就美若天仙,但这一刻却更是格外动人。她望着轩辕奉天,声音轻柔
地道:“其实,这一次,你仍是被我所骗了。”
巢湖湖心。
水姬斜倚在软榻上,她的脸色略略有些苍白不可思议的是,这种苍白,反而更增添
她的绝世风韵。
“师父,你为何不借机取了那轩辕奉天的性命”水筱笑的师妹水飞扬道:“还有,师
姐她她为了轩辕奉天,竟”
水姬挥了挥手,止住她继续说下去,道:“笑儿她是奉为师之命这么做的,为师相信轩
辕奉天与皇、儒、玄、墨四门中的皇门有极深的渊源,但愿笑儿能借机接近轩辕奉天,
那么日后我们就可以对皇门多一些了解。”
水飞扬听到这儿,顿时心中颇不是滋味,她犹豫了片刻,终还是道:“轩辕奉天与水族
已结下怨仇,师姐她如何能得到他的信任只怕师姐的处境有些危险。”
水姬道:“以笑儿的智谋,为师有足够的信心,就像墨东风女儿的剑刺向笑儿时,为师
有绝对的把握断定轩辕奉天会出手相救一样。”她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因为,为师太
了解他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缓慢,如同梦呓一般,像是怕惊醒了什么。
水飞扬心中疑惑地道:“轩辕奉天还是第一次与水族接触,师父怎么可能很了解他”
“他可以为陌不相识的人做许多事,却很少为自己做什么。谁也说不清他是太自私,还
是大无私,是可爱,还是可恨。”水姬缓缓道诉,她的目光似乎停留在自己的纤纤玉指上,
但她的神情告诉水飞扬,她此刻的思绪一定是在一个极为遥远的地方。
水飞扬静静地站立着。
良久,水姬方轻轻叹了一声,看了水飞扬一眼,接道:“白辰那小子的功力颇高,绝非
先前笑儿所说的那番情形。想必这与他身上所穿的战魔甲有关系,如不出意料,日后他未必
能承受战魔甲的千年魔性。何况,战魔甲本由风宫守护,一旦他们知道战魔甲为白辰所有,
必会全力击杀,相信他必将劫难重重与他拼个两败俱伤的事,还是由风宫去做吧。”
轩辕奉天乍闻水筱笑说自己已被她所骗,一种被戏弄的感觉“腾”地升起,惊怒之下,
一掌疾出,向水筱笑横扫过去。
武功足以跻身绝顶高手之列、轻身功夫更是冠绝江湖的水筱笑竟没能避过他的这一掌,
只闻一声闷哼,她立时被击得倒飞出去,鲜血狂喷。
轩辕奉天不曾料到自己竟能一击而中,惊愕之下,本是如滔滔江水般绵绵而出的攻击反
而停止了。
水筱笑重重掉在数丈开外,半晌方吃力地支起身躯,惨然一笑,吃力地道:“我我
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轩辕奉天隐隐感到事情有些蹊跷之处。
水筱笑道:“那那珠子的确可以化去化去你体内所中的毒只不过它的来历,
并非如我先前所说。我所说的骗你,就是指此事。但我却忘了自己的身分又有谁会
真正地相信我”
轩辕奉天心道:“以她的武功,本来绝不可能被我一击而中,如此看来,她应是并无恶
意,所以我的出手是她始料不及的。她虽然性情歹毒,但这一次倒是我错怪她了。”
想到这儿,轩辕奉天心中不由有些内疚,道:“你伤得如何”
水筱笑摇了摇头,道:“无妨,你走吧,我并非那么容易咳咳容易死的
人。”她一阵咳嗽,又咳出血来,脸色显得更为苍白了。
轩辕奉天忖道:“若是将她独自留在这儿,就算伤势并不会危及她的性命,也极可能会
被水族族王所杀。尽管她作恶多端,但这一次的确是我错怪了她,我乃堂堂皇侠,岂可趁一
弱女子之危即使她先前犯下的罪已致死,我轩辕奉天也要为她治好伤后再伐其罪”
在极短的时间里,他转念无数后,终于向水筱笑伸出一只手,道:“你还能走动吗”
水筱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吃力地站起身来,未等她站稳,忽然一个
踉跄,轩辕奉天下意识地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身。
水筱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老哈终于醒转过来了,若非白辰的功力已臻惊世骇俗之境,只怕老哈绝无醒转过来的可
能。
老哈乍见白辰,眼中闪过惊喜之色,张口欲言,却声音微弱。关东与他肝胆相照,当然
明白此时老哈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当下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老哈大略说了一遍,当听说
贾政已死,老哈的神情显得很是欣慰。
此处终不是久留之地,何况小草尚独自一人在客栈中,当下白辰命穆豆找来贾府的家奴,
让他们备了几辆马车,携上大包金银、补药,与关东的人分乘几辆马车离去,为防节外生枝,
穆豆自也被迫同行,与白辰同乘一辆马车。车子帷幕低垂,谁也无法知道车内情形。当马车
到达客栈外时,白辰封了穆豆的穴道,为防穆豆呼救,将他的哑穴也一并封了。白辰又由窗
口回到自己的房中,将小草推醒,留下一锭金子在枕边后,扶着小草离开客栈回到车上。穆
豆见小草有些面熟,细细一想,记起她本是宫主夫人叶飞飞身边的一个婢女,不由大吃一惊,
不明白白辰与小草不但都活着,而且还在一起。
马车尚未出城,忽听得四周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警号声,白辰立知一定是贾政被杀的事已
传开了。那么此时的城门必已紧闭,何况几辆马车在大街上纵列而行也太过显眼。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关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白兄弟,今夜已无法出城了,有
一个地方倒可暂避一日。”
白辰道:“好,老哈大哥伤势太重,也不宜颠簸。”
当下众人皆弃车而行,老哈则由一人背负着,关东在一侧照应,其实他自己的伤也极重。
关东等人对这里的地形似乎颇为熟悉,街巷之中迂回曲折,巷于多是狭窄阴暗。到后来,
白辰发现那几名蒙面叫化子相继闪入阴暗的角落中,当第五位蒙面叫化离开他们一行,进入
一个小岔巷时,走在前面的关东低声道:“到了。”
借着星光,依稀可见一问屋前挑着一块幌子,上面写着一个斗大的“寿”字,却是一家
棺材店。
关东轻叩门环。
“当当当当当当。”
很有节奏。
白辰心道:“方才那几名蒙面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