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裕道:“那是荆棘王莫愁,他们对弈这一局,已经有一百年,至今分不出胜负。”
李玄赞叹:“真如走到了仙境一般。”
闻人裕急道:“雪花那人参吃不得雪花那蝴蝶也吃不得雪花不要去拔人参王的胡子”
明慈道:“雪花,回来。”
雪花一蹦一跳地跳到她身边,兴奋地道:“这里真好,难怪父王要把它打下来做别宫。”
顿时引路的众花草族就眼刀直飞。
闻人裕低笑了一声,道:“合罕想要攻打花山,再一千年也做不到。在牡丹尊主看来,不过是一群小儿戏耍罢了。战时,众人该下棋的下棋,该玩耍的玩耍,他们连入口大阵,也进不来。”
明慈想到那个入口迷幻阵,突然记起一件事,道:“为何别人都被迷惑了,唯我漏下”
闻人裕道:“说起来我也奇怪,看起来牡丹尊主也吃了一惊。”
沙牡丹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道:“因为她有我花族血统。”
此时已经走到最中心的牡丹林。唯这里和别处不一样,只有一丛一丛的大芍药拱卫,像是片片云层,举托着中间那一片玉宫建筑。
明慈吓了一跳:“我”
沙牡丹面带急色,身边跟着一白衣侍女,手里托着一个画轴,她从那大殿中飘然而下,落在众人面前,道:“你来看,这是不是你的母亲”
说着,白衣侍女一卷卷出画轴。画中女子锋眉冷目,手执银剑,虽是画,但已经透着一股冷意。但她又极美,美得倾国倾城,美得颠倒众生。她眉心有一朵盛开的花,但看不清楚是什么品种。
明湛惊道:“清雾师叔但衣着打扮不一样,气度也不同。师叔是一位很温和的人。”
沙牡丹一叠声地问:“真是她她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说完,竟然就悲从中来,别过了脸。连身为女人的明慈也觉得神魂荡漾,为这女子的悲伤伤心欲绝。
坐在了牡丹亭里,白衣女侍在一边泡了茶。
明慈推说自己年纪小,不记得了。明湛只好自己一个人苦思冥想。当时他的年纪也非常小,只见过清雾师叔几次。但如今想来,如此美貌,除了花族,凡人又岂能有
他道:“清雾师叔已经身陨了。死在几十年前对抗罗刹谷风万里的战役里。生前有过什么,我却是不太清了。只记得一次”
记得一次他看到清雾清雨两位师叔斗法。虽然是夫妻间的逗趣,但是元婴斗法又岂是等闲。他只记得那时候,清雾师叔的剑招十分华丽,而且隐约能引风动云。清雨师叔的剑法偏重偏稳,能死死地扣住清雾师叔的剑招。比试完后二人相顾欢欣,谈笑风生。
明慈设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孤月山烟云缭绕,绝世伉俪,确实美哉。
一抬头,就吓了一跳,只见沙牡丹泪流满面,片刻后竟就伏在桌上失声痛哭。旁边的女侍也高声啼哭,手捧着香炉,清泪濯濯。
明慈慌了神,道:“诶,你别”
原来清雾的真身是一棵芍药,是沙牡丹最宠爱的侍女。当年奉命去困住一个无意间走入花山禁地的青年,后来就一去不回。据沙牡丹的回忆,那青年傻里傻气,偏偏一根筋拗得很,迷阵对他半点作用也没有。那家伙就是一块石头,没有半点风情,也没有半分,杂念。
那就是明慈的爹,清雨。当时清雾布了个迷阵跟他跑了,从此不知所踪。原来竟是到中原去结婚生子。死后把女儿丢在别人山头,差点做了四爪凤衣的小妾。
顿时沙牡丹就气得捏碎了杯子:“清月”
众人看着那纤纤玉指,同时:“”
那纤纤玉指突然握住了明慈的手,道:“孩儿,你受苦了。”
明慈有点心虚,轻声道:“不苦。”
第一卷:门派篇 no068:花王义女
no068:花王义女
沙牡丹这才仔细探了探她的灵根,顿时皱眉:“我雾儿的天赋在花族是数一数二的,你继承了她纯正的木灵根。那愣头青是单水灵根,若是生出你来是水木二灵根,吾无话可说。但你怎么会是杂灵根不对,你的体质被改过”
夏青轻咳了一声,目中有些狡黠,道:“这个,我来说罢。”
说着,他便添油加醋,把那清月父子如何逼良为妾,那白绽秋如何仗势欺人,那白淑柔是如何绵里藏针,通通说了一遍。
沙牡丹修为甚高,贵为百花之主,但其实是一个非常一意孤行的人。毕竟,她站在很高的位置,很少有人能与她争锋,更没有人违抗她。她宠爱清雾,不管清雾当年做了什么,现在人已经没了,留下小女在她面前。她便只剩下宠,而没有责怪。而花族又极其骄傲,自己的族人配给凡人尚且是耻辱,何况被人这样欺负
当下她便又捏碎了一个玉杯,怒道:“什么她竟敢逼你吃药还让你穿四爪凤衣”
明慈狂汗,低声道:“都已经过去了。何况,我也报复回去了。她女儿一样不能生育。”
沙牡丹冷道:“下溅的东西,碰了你一根手指头就够她死一万次如儿。”
白衣侍女抹了抹眼泪,轻声道:“是。”
沙牡丹道:“你去于孤,铲平清月峰”
她面有悲意,轻声道:“我雾儿为保那清月峰而死孤便让清月峰,给她陪葬”
明慈吓得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众人眼睛差点跌在地上。尤其是李玄,他还以为她会拍手叫好呢。
沙牡丹道:“你叫小慈小慈,起来说话。”
明慈轻声道:“尊主,过往的一切慈不想再提,也不想铲平清月峰。想来娘在九泉之下,也必定不愿意看到这样。”
她是个术士,深知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当年魔门罗刹谷倾巢而出也落得惨败而归的下场。花山偏安一隅,若是如此大张旗鼓,恐怕引起世人的注意力,求安再难。
她隐隐有了那种不妙的预感。
沙牡丹道:“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