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9 章 输了就得认

殿外暴雨如注，檐角铜铃在狂风中发出凄厉的呜咽。匡瑾年指尖的金镶玉扳指轻轻一转，龙首上的黑曜石眼珠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他忽然起身，明黄龙袍下摆扫过御案，带起一阵龙涎香雾。

&#34；来人。&#34；年轻帝王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让满殿朝臣齐刷刷跪伏在地，&#34；送贵使去......&#34；他顿了顿，目光掠过使臣惨白的脸，&#34；去工部船坞看看。&#34；

赵秉忠浑浊的老眼骤然亮起，枯瘦的手指在袖中攥紧那枚生锈的船钉。他颤巍巍起身，深青官袍下摆扫过金砖，靴底正碾在一道海浪纹雕花上。&#34；老臣......&#34；他喉间溢出一声浑浊的咳嗽，&#34；定当好好招待贵使。&#34；

使臣浑身一颤，冠冕珠帘哗啦作响。他猛地抬头，赤红双目死死盯着御案上那柄短刀：&#34；陛下！外臣......外臣愿献上浪人港潮汐图！&#34；

&#34；哦？&#34；匡瑾年眉梢微挑，冕旒玉珠轻晃，&#34；只是潮汐图？&#34；

殿外又是一道惊雷炸响，紫电劈开长窗，将帝王半边面容照得青白如鬼。赵秉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枯手却死死攥住袖中船钉——三年前那个暴雨夜，老船匠咽气前瞪着的，正是这样电闪雷鸣的天幕。

&#34；外臣......&#34；使臣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34；愿献上浪人港潮汐图，以及......&#34；他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34；百名船匠入工部......切磋技艺。&#34；

满殿骤然死寂。十八盏蟠龙烛台齐齐爆开灯花，将鎏金柱上盘绕的应龙照得鳞甲森然。匡瑾年指尖的金镶玉扳指轻轻擦过御案，玉色中那道蜿蜒黑痕突然泛起幽光——那是老船匠临死前塞给他的铁甲舰龙骨残片，此刻正与使臣佩刀上的浪花纹共鸣震颤。

&#34；三日。&#34；年轻帝王含笑的声音混在雷声里，像毒蛇游过琉璃瓦，&#34；朕要看到浪人港的潮汐图，以及......&#34；他忽然倾身，玉扳指上的龙骨残片直指使臣眉心，&#34；百名船匠入工部。&#34；

使臣浑身一颤，冠冕珠帘哗啦迸散，露出布满血丝的眼。他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34；外臣......遵旨。&#34；

殿外暴雨倾盆，浪涛声隐隐从东海方向传来。赵秉忠浑浊的老眼映着御案上那柄短刀，仿佛看见无数铁甲舰在惊涛中化作齑粉——而大夏的新船，正劈开血色浪涛，桅杆上猎猎飘荡的，是绣着浪花纹的赤红旗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