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楼上书房,无声对峙。
张自立老神在在地看着报纸,一言不发。
陆雨时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了一眼手表,起身来:“我晚上还有事,要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站住!几十岁的人了,还一点教养都没有。”
陆雨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的老姐姐,金家老太太进了icu,要不你也把我打一顿,我让我也进icu,这样是不是就顺了金家的气了?”
张自立眉心深深皱起:“你讲话要不要这么气人。”
陆雨时:“我从进门到现在半个小时了,你把我晾在这儿,现在你跟我说,我气人?张董事长,我跟你不一样,我有正经工作的,没你那么闲。”
张自立将报纸放在一旁,没好气道:“我让你站这儿,你自己跑去坐了半个小时,这个家里,谁敢晾着你?连金道峰都要卖你面子,你好大的派头。”
陆雨时笑了,笑得很恶毒:“你扪心自问,他是卖我面子吗?我一个私生子,我有这么大的面子?老张,自己不行,就不要怨别人。”
张自立沉了口气,好容易将这口气咽下去:“你明天买束花去医院看望一下金老太太,这事儿就算结束了。”
陆雨时没说话,看看书桌四周,见张自立端着茶杯正要喝茶,一手夺过来,用力地拍在书桌桌面,茶杯碎裂,茶水四溢,手掌是按在茶面断面上的,断面在手掌上划出深深浅浅的口子,茶水和血液混在一起,从桌面流下去。
他举起那只手,手掌上还插着磁片,正在流血。
血液顺着手掌内侧往小臂方向滑,像一根一根藤蔓。
他手掌心有一个三年前的伤痕,是在演播厅播报林蔷遇害的消息时,折断了笔扎进去的。
那些被瓷器划破的伤口围绕在四周,血液蔓延。
他脸上看不见半点疼痛感,好似已经习以为常:“这下,你可以跟金家交代了吧?要是金家还是觉得不解恨,你告诉金道峰,我把这条命赔给他,看他敢不敢来要!”
说罢,微微颔首,举着手转身离开了。
张自立看得目瞪口呆的,看了一眼桌上的残局,头疼得不行:“有病!”
陆雨时听见这话转过身来,眼神里明晃晃的讽刺:“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
张自立不想跟他说这些,随后拿起桌上的一叠文件砸过去。
“滚!你就是来讨债的!”
陆雨时却笑了:“我小时候恨你,恨你不爱我,为什么让我来到这世界上。长大后我更恨你,恨你怎么没把我掐死在摇篮中。”
“你是我见过,全世界最懦弱的男人。”
说着,手掌上的血一滴一滴滴到了地板上,像是掌心里开出的一朵血色之花,慢慢凋零。
……
与此同时,楼下书房里,是另一种的水深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