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还在给李昂打电话,听见他的问题,漫不经心道:“姐姐没告诉过你吗?我会的,她都会。她的小楷还是我逼她学的。”
这话倒是不假,陆雨时最开始在一灯书店认识林蔷的时候,她还在念大学,每周末晚上都在一灯书店兼职上夜班,其他人上夜班都在追剧刷手机,只有她,要么是在看书刷题,要么就是在练书法。
陆雨时:“你姐说你的字写得比她好。恕我眼拙,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具体哪儿比她好。”
他语气并无讽刺,只是感慨林蔷的亲妹滤镜太厚,大约林薇做什么,她都觉得好极妙极。但“零下律所”这四个字来说,水平和林蔷差不多太多。
他自认这话并无冒犯,可林薇听着却是另一层意思,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陆雨时忽然想起什么:“我听你姐说,你会的,她都会。你是学法律的,她大学念的是中文系,不过她为了向你看齐,也自学通过了法考。”
林薇:“没什么好稀奇的,她会的,我也会。她考过了教师资格证,我也考过了。”
陆雨时了然了,又问:“她会的什么你都会?”
林薇举着手机,焦急地等待着李昂那头的回应,不耐烦道:“关你什么事。”
陆雨时手指还轻轻捻着那朵异木棉,他没揪着往下问了,见她拧着眉心,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心焦:“出什么事了?”
林薇一句话也不想跟他多说,正是焦急时,忽然看见不远处越来越近的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李昂,他手里拎着一瓶白酒,走路晃晃悠悠的。
林薇拧着眉心跑过去,扶住他:“学长?学长?”
李昂喝得浑身酒气,嘴里还在说醉话:“薇薇,我对不起你……你怎么这么傻……都怪我……”
林薇见陆雨时在一旁,怕李昂说出更过分的话,一把夺走他手里的酒瓶扔进垃圾桶里,见他身子歪歪扭扭的,呵斥了一声:“学长!”
李昂听见“林薇”的声音,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半响又摇摇头:“你不是……你不是……”
林薇怕他说漏嘴,赶忙搀扶着他快步往律所走,她穿细高跟鞋,搀扶着人高马大的李昂颇有些费劲,陆雨时忍不住过去搭了把手。
律所楼道狭窄,最多只能容纳两人并行,陆雨时顺手将手里那朵异木棉放在一楼的茶几上:“我扶他上去吧。二楼还是三楼?”
林薇是不想麻烦他的,可李昂喝得大醉,她一个人确实很难将他扶上三楼的小阁楼。
“三楼。”
陆雨时搀扶着李昂往楼上走,林薇心惊胆战地跟在后面,生怕李昂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好在李昂后面没有再说醉话。
三楼阁楼没有上锁,门一推就开了,房间里只铺了一张床,一个书架,还有一张靠窗的书桌,桌上放了很多法律方面的书籍。
陆雨时将李昂放在他床上,累出了满头大汗,他目光打量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小阁楼,看见桌上放着的林薇和李昂学生时代的合影。
可这屋子里的陈设却是单身人士的样子,不见任何女性的日用品。
林薇给李昂脱了鞋,盖好被子,房间太小,不透气,又将窗户推出一条缝,确认他没事后,才下楼去。锁好门,她跟陆雨时说了一声谢谢,便往回家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