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在老柳里，认识到辰化雨后，他从来没有主动做过什么。

至少大事上没有。

小事上，都是被推动的。

无论是我差点被玄蛇缠上，还是刘艳被蛇葬。

更甚至后面顾善莲做的那些事，阿夭引动的那些事……

辰化雨都是牵一下，动一下，从来没有想过从源头上解决。

他们都在说，辰化雨是为了“行云”，背叛了玄蛇一族。

可我是转世，他除了教我那个蛇族吐纳的法子，也没有教过其他的。

更甚至，我被落在这些事情里，被洪流卷着，一点点失去信心。

他呢？

时不时躲蛇形山，时不时不见了踪迹。

我有时在想，如果我和他冲破了那层禁忌，按玄蛇一族的执念，怀上了个孩子，他会不会强硬一点？

比如杀了冥渊，杀了玄典？

可每次，都是各种理由。

这个不能杀，那个不能杀。

连人，他都不会杀。

就算是德贞那样的事情，他也只会想出什么梦魇惩罚的法子来。

结果呢？

该死的没死。

不该死，最该活的谭诗怡死了。

我以前，总以为是他能力有限，他做不到……

可玄典说，他不过是一条普通的玄蛇，就能压制住蛇形山底下的东西。

辰化雨，他曾经是蛇君，他难不成，还没有玄典厉害吗？

他到底在怕什么？

怕我不受控制吗？

他就从来没想过真正的帮我，知道我痛苦，却还让我在这些事情里卷来卷去。

所以，还得是我自己来！

辰化雨冷笑一声：“你在怪我？”

“不敢！”我扯着苏秦，朝院外走去：“蛇君先行，我们开车来。”

苏秦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辰化雨。

知道我们之间出了问题，可他自来又眼力劲，知道这个时候，甩开我，反倒不对。

一直到我们开车离开，辰化雨依旧站在屋檐下没有动。

等车子开出村路后，苏秦才小心的道：“你入魔后，身体有了变化？”

“嗯！”我打着方向盘，把玄典来的事情，以及蛇丹完全融合在我体内的事情说了。

“这蛇丹融合，有什么不同吗？”苏秦十指耙着头发，无声的叹气。

“这颗蛇丹是辰化雨的，他当年就是因为发动了万物归一，融合了很多生物的气息。”

“为了压制这粒蛇丹，柳仙才把它吞入自己体内，一点点消磨掉。”

“后来就是顾阴生剖出来，养在他儿子顾善行体内，消磨掉了万物归一的法力。可现在，我不是入魔了吗？”

“就激发了里面万物归一的法力咯。然后那截嫁接在我血管里的柳条，就又回到了蛇丹里面。”

我反倒还轻松了。

苏秦叹气，朝我道：“剖丹太痛苦了，你还是小心点。”

他向来认命快！

尤其是和我有关的事情，他质问两句，就已经是最大的勇气了。

我嗤笑了一声，身体往后靠，放松的开车。

扭头看向苏秦：“那你现在有没有感觉轻松点？”

原来，放过自己，就是这么简单。

一直让我难受的，其实不是万物归一，也不是和辰化雨的感情，更不是自己的身份。

而是看着那些人，知道他们该死、不该死，想救，却救不了。

可当入了魔，对于这种该杀的，直接杀了，也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