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自己更要多加防备。”
石赟大约也听见了街上的消息,急匆匆进来给易禾报信。
正巧听见他们二人在议论此事。
易禾笑了笑:“我倒是无妨,只是可怜京中的女子,怕是要胆战心惊过日子了。”
石赟摇头劝了句:“不好说,万一他也好龙阳呢?”
龙阳么?
建康有多少断袖易禾大概是清楚的,虽然有的真假不辨。
因为也有人为了追逐所谓的名士风流,佯装自己是个断袖。
就如同没有服散,偏要在闹市敞襟散发躺地疾呼一个样。
若是这人要挑衅官府,对男子下手的事想必也做得出来。
……
易禾假设了许多情形,唯独没想到,下午听说京兆尹竟然派人给司马瞻传了行文。
京中奸杀案亲属已具状,殿下涉案,速归。
当时易禾刚揭开被子想午睡一会儿。
石赟在外头咣咣敲门,说是几位苦主的家人向京兆尹呈的状词里,皆提到了那淫贼轻功了得,杀人后还把死者的一根手指割走了。
易禾乍一听觉得有些好笑:“这也能算作证据?”
说完她马上意识到不对。
这算不算证据,衙门的人比她更清楚。
京兆尹再是建康的老大,没有铁证怕是也不敢传大晋的亲王过堂。
可是为何要司马瞻速归呢?
“殿下不在京中?”
“不在,殿下这半月一直呆在军营。”
“卫城军营?”
“北府军,他只在陛下立后时回来几天。”
是了,易禾好像有点印象。
现在北地流民多,且聚集在离建康不远的几个渡口。
陛下便在北府设了一营,准备在他们中间招募骁勇士卒。
一则可以解决流民安置,二则可以缓解大晋军备不充,继续为朝廷扩大行伍。
所以封了司马瞻为建武将军,谢闻为北府镇将,一同简练丁壮。
待北府军日渐壮大,便可镇守广陵北府二地。
如今正是北府军征召教习的关键时候,司马瞻自然要在军营里盯着。
越是这样,易禾越觉得事出蹊跷。
这个案子好像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司马瞻来的。
毕竟罪嫌犯案的那两天他刚好在京城。
可是如此荒诞的栽赃嫁祸,怎么敢用在大晋亲王身上。
……
不但易禾觉得蹊跷,司马瞻也觉得京兆尹是老糊涂了。
裴行将行文递给他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滑天下之大稽。”
裴行倒是比他还在意:“殿下要不回去看看?左右算上办事,一天一夜就能打个来回。”
裴行以为事反其常,妖由之显,不如干脆回去问个明白,省得京中传闻傍生。
“不回。”
“可……眼下凶犯尚未归案,殿下又迟迟不回,怕是被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
司马瞻不屑地笑了笑。
“他们反诘天道,还要本王自陷于戏?”
现在北府军兵微将寡,正值用人之际,也是最容易被崩解离间的时候。
谁知道是不是朝廷异党的调虎离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