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容忍有人抹黑太子。
话音未落,王伦拎着酒坛闯了进来,独眼闪过寒光。
他 “砰” 地把酒坛往桌上一放,震得碗碟叮当作响:
“那年云国入侵北境,二十万大军压境!
太子把最后一条生路孔明气球让给三皇子,
自己断后,剑指敌军,
履行‘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誓言
这般气节,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哪个敢不服?”
说罢,他猛灌一口酒,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衣襟。
吴永折扇 “啪” 地展开,扇面破洞漏进月光,
“义薄云天” 四个字缺了半边。
他摇着扇子踱到中间,歪着嘴角,
露出半截金牙,似笑非笑地说:
“方正兄弟,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当年太子为赎回四皇子,宁愿放弃五千万两白银!
面对朝堂弹劾,一人承担。
老四被人许天师下毒,他硬是压着毒性,
散尽一身宗师修为也要护住四弟!
这般魄力,岂是常人能有?”
“还有藩王叛乱那回!”
刘唐猛地一拍大腿,弯刀在腰间铮铮作响,
“太子假传圣旨,放堂兄弟们的质子离京!
后来更是从阎王手里抢人,把掉进黄河淹得没气的质子捞回来,
活生生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朱方正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些故事听得他头皮发麻,
自己的事迹被他们添油加醋,
比说书先生的话本还离奇。
他涨红着脸,刚要开口反驳,
却见吴永摇着扇子逼近,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脸上:
“多少江湖好汉结拜,不就是向往这样的义气兄弟吗?
咱们虽是草莽,可也得认个理!”
“够了!不要再争论了。”
他们为了座次争的不可开交,
可对于拜太子这件事上意见是出奇的一致。
宋河突然将弯刀狠狠插回刀鞘,震得神龛上香炉都晃了晃。
他单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声音坚定而洪亮:
“今日,我等就在太子像前立誓!”
“当啷”
声此起彼伏,众人刀剑纷纷入鞘。
李盔扑通跪下,那庞大的身躯砸在地上,
震得祠堂都跟着晃悠。
朱方正僵在原地,看着众人齐刷刷跪倒。
月光穿过破窗,在太子像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仿佛也在见证这一幕。
呼七娘犹豫片刻,双刀入鞘,
缓缓跪了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我等在太子像下立誓!”
吴永割破掌心,血珠滴进酒碗,
那猩红的颜色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腥甜的血酒灌进喉咙,朱方正呛得直咳嗽。
呼七娘看着眼前这群把太子奉为神明的人,只觉荒唐至极。
可看着众人眼中的坚定,他又隐隐觉得
或许这太子,真有他们说的那般厉害
竟然能让造反的贼人,都对他敬佩的五体投地。
太子必定是自己军神哥哥最大的敌人。
看来自己来煽动叛乱,
牵扯幽国东境兵力的计划没那么容易完成。
自己需要寻找一个意志坚定的造反派扶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