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那是谁的部队,
如此神勇,都已经攻过淮河了。
我定要在燕王面前为他请功,
这般功绩,可不能埋没了!”
俞大人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怪异之色,
像看一个傻子一般,瞧着兆大师。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开口说道:
“大师,您可能有所误会。
这两天,您一直闭关不出,正好也想向您汇报此事。
城防军呐,多数都北上,投降太子去了。”
这话一出口,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得兆大师脑袋 “嗡” 的一声。
“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一边说着,一边疯狂地摇头,
双手在空中挥舞,像是要赶走这荒谬的消息。
“千真万确,大师。”
俞大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您闭关期间,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
如今南岸形势,已然大变。”
兆大师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喉咙一甜,
“哇” 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摇晃了几下,差点栽倒在地。
他怎么也想不到,几十万的城防军,竟在一夜之间倒戈相向。
“军医,快,快来救人呐!”
俞大人见状,脸色大变,急忙扯着嗓子大喊。
营帐内,兆大师虚弱地躺在床上,
身上盖着一条厚厚的毯子,面色苍白如纸,
嘴唇毫无血色,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军医匆匆赶来,一番诊断后,松了口气说道:
“所幸并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罢了。
好好休息,缓一缓就没事了。”
待军医离开,兆大师缓缓睁开眼睛,
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忧虑,有气无力地问道:
“南岸如今情况究竟如何?
城防军现在又是个什么状况?”
俞将军神色凝重,上前一步,抱拳汇报道:
“回禀大师,形势很不乐观呐。
据统计,这段时间,约莫有两百万百姓往北方去了,
三十万民夫逃得没影了,还有二十万城防军,都投降太子了。”
“什么!”
兆大师闻言,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脸上满是悲愤之色
“耻辱啊,这简直就是耻辱!
我在这南岸拼死拼活修筑工事,想着以逸待劳,
没成想太子直接釜底抽薪,把我的根基都给端了。
人都跑光了,这工事修得再好,又有何用?
太子不费一兵一卒,就把我逼入这绝境之中!”
他一边说着,一边握紧了拳头,砸在床边,
眼中满是不甘,恨不得立刻提剑去找太子算账。
缓了缓神,兆大师看向俞将军,目光中带着几分坚定,说道:
“俞将军,我得回苏江城一趟,向燕王当面汇报前线这些糟心事。
这边就全靠你稳住局面了,可千万不能乱了阵脚。”
“是,大师!您放心去吧,”
俞将军挺直腰杆,大声应道,那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末将定当竭尽全力,稳住这边局势。”
“你记住了”
兆大师挣扎着坐起身,目光炯炯地盯着俞将军,
“你只需守好咱们的基本盘就行,
一切等我和燕王商议后,再做定夺。
这局势虽艰难,但咱们也不能自乱阵脚,切切不可莽撞行事。”
“末将明白!”
俞将军抱拳行礼,眼神中透着忠诚与坚毅,
“大师一路保重,盼您早日归来,带领我们扭转乾坤。”
兆大师微微点头,重新躺回床上,望着营帐顶,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趟回苏江城,不知又将如何向燕王交代,
那燕王得知这等消息,又会是怎样的雷霆之怒。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
只希望能和燕王想出破局之策,挽回这岌岌可危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