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侗恭敬地拜谢道:“末将明白,定当竭尽全力保护佣哥,尽快将其安全送达东京汴梁城,交与我舅舅。”
呼延宗微微点头,接着说道:“明日,我会再派遣一队车队,暗中跟在你后方,以备不时之需。”周侗微微思忖,笑着问道:“这可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之策?”呼延宗笑而不答,眼神中透露出深意。
周侗不敢有丝毫懈怠,返回大营之后,精心挑选了三十名精锐骑兵,配备了四十匹精良战马。
第二日,天色尚未破晓,周侗便率领众人悄然离开了军营,朝着东京汴梁城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周侗或是将佣哥紧紧抱在怀中,或是把佣哥稳稳绑在自己身后,时刻确保其安全。
三十人轮流换乘四十匹战马,行进速度极快。至第三日傍晚时分,一行人抵达了铜川北三十里处的铜川驿。再往前,便是铜川县城,然而此时天色已晚,城门已然关闭,无法进城。
周侗当机立断,下令在此休息,众人也不必再于野外露营。兵士们各司其职,有的忙着准备晚饭,有的则烧水准备烫脚。
周侗见众人拥挤在一起,他向来与兵士们同甘共苦,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但考虑到佣哥长相颇为清秀,如同小姑娘一般,诸多不便,于是周侗决定去找驿丞,希望能为佣哥寻得一个单独的房间。
周侗径直来到驿丞房间,未作过多客套,推门而入。却未曾料到,竟撞见驿丞正在往鸽子身上捆绑密信。那驿丞见周侗突然闯入,顿时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军事要地,还不速速出去!”
周侗转身正欲离开,心中却忽然闪过一丝疑虑:“驿站本是往来官员歇息住宿之所,负责常规信件传递,按常理不应有信鸽才是。信鸽向来是机宜司才配备之物,这驿丞行为如此可疑,莫非是西夏安插的奸细?不如我试探他一番。”念及于此,周侗又转身折返,大声喝道:“我看你分明就是西夏的奸细!”
那驿丞听闻此言,神色大变,猛地推开窗户,趁着落日的余晖,将几只信鸽放飞出去。周侗见状,急忙向前,挥出一拳,将驿丞打翻在地。可惜信鸽已然飞出,周侗低头一看,发现桌上有一个小纸条,展开一瞧,上面赫然写着:“车队百余人全部杀了,不见孩童。”
周侗见状,心中大惊,暗自思忖:“这车队难道就是鄜延路指挥使呼延宗派来的?那这孩童,想必就是指佣哥了。可这驿丞究竟是何来历?又为何会有此等密信?”想到此处,周侗正欲审问驿丞,低头却又是一惊,原来那驿丞已然服毒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