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抬轿子左右分立,中间隔了一丈宽左右的距离,只见左边的轿子上端坐着一个光头独臂老者,一道蜈蚣般的疤痕从他的三角眼的眉毛处贯穿了他的右脸颊,手中握着两枚铁丸快速的旋转着,铁丸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 “叮叮” 声,在这寂静的林中分外清晰。
右边轿子上端坐的则是一独腿老人,老者一头银丝梳理得整整齐齐,用一根束带系在脑后,手中摇着一把用不知名鸟儿的羽毛制成的羽扇,轻轻地摇晃着给自己扇风。仿若一副世外高人模样,只可惜老者脸上一大块黑色的胎记破坏了他这一番世外高人的形象模样,就好像原本一幅让人美不胜收的山水画上,画中间位置无端沾染上了一大团漆黑墨迹,破坏了一幅画的整体美感。
至于二人轿子下方的四个轿夫倒是常人模样,光着上半身,裸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那流畅的肌肉线条让人一看就是充满了力量美感,唯一让人可惜的是这些强健的轿夫全都目光呆滞,瞳孔都是无神地望着前方。
叶星辰望了一眼这两个长相怪异的残疾老者,对着鬼十二说道:”鬼护法,你心中期盼已久的救兵来了,难倒不给我们介绍一下他们的来头,难不成你是他们没有信心吗?“
鬼十二冷冷的对着叶星辰笑道:”哼,小子,不要用这种语气来激将我,告诉你也无妨,独臂的那个叫天残,单腿的那个叫地缺。至于其他的你一会可以亲自跟他们讨教讨教,不过奉劝你一句,现在把我放了,然后乖乖交出那本书…….,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说不定还能留你个全尸。“
听了鬼十二对眼前两个老者的简单介绍,一旁的司马无畏单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当中。天残,地缺这两个名字他略有耳闻,只是一时之间让他难以跟自己印象中的那两个人对上。少顷后,他双目陡然圆睁,失声惊呼:“难不成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那对专门以虐杀别人满门为乐的阮氏兄弟 —— 阮天残与阮地缺?”
“司马兄,你知道这两个老头的来历?”叶星辰回头问了一下司马无畏。司马无畏点了点头,不疾不徐的道出二人的身份来历,两人乃是出身于江南的一户阮姓人家。当时年近花甲的阮老爷,经过多番努力,终于是让自己的第十二房小妾怀上了,老来得子的阮老爷可是大喜过望。本想今生无望再诞下子嗣,来延续自己这一房血脉香火,不成想自己偷偷养在外面的小妾却是成功怀喜,诞下了一对孪生兄弟,原本这对阮老爷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同时也证明了主宅中有人不愿意自己这一脉有后。
然而当两个孩子生出来之后却是当场吓到了来接生的稳婆,只因两个刚刚出生的男婴,哥哥天生少了一只手臂,弟弟天生少了一条腿而且脸上还有一块黑色的胎记,着实是吓到阮老爷和其生母,被二人认为是不详。因此兄弟二人从一出生开始就惨遭整个阮府嫌弃。
因其诞下这两个被视作不祥的孩子,阮老爷的这个小妾也因此失宠。不过,阮老爷还是个明事理的人,深知虎毒不食子的道理。虽说两个婴儿天生残疾,但还是出于心软将他们母子三人迁至府中一处偏僻院落居住,同时安排了自己信得过的下人负责照顾他们母子三人起居生活,一应生活所需皆是按时按量供给,从未有所克扣。
此外,阮老爷还严令府中上下不得议论此事,鉴于阮老爷当时在府中的声威和手段,于是这件事便成了阮府上下绝口不提的禁忌存在。
阮老爷在世时,自然是对他们母子三人多有照拂。谁能料到,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几年后的一天,阮老爷照常外出经商,以往都是一切顺利,但这次却是倒了大霉,途中遭遇一伙亡命之徒的山贼。整个商队上下皆遭屠戮,各种财物货物被洗劫一空,阮老爷也命丧山贼头子刀下。
如此一来,府中的二老爷便顺理成章地接任了阮府家主之位。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二老爷长久以来被阮老爷这一房压的喘不过气来,现在突然间时来运转,翻身做主,这么多年的怨气自然是要撒在阮老爷在府里的这一脉的亲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