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轻清，有些话我觉得有必要开诚布公地告诉你，虽然以你的敏锐程度，我不说，你或许也能猜得到。”

“当然，这些话我可能也只会跟你说。毕竟你是最讲道理的那个，只有跟你说才可能有一点意义。我懒得跟他们进行一些无意义的纠缠。”

“我现如今做的一切补偿行为都不是出自愧疚，而是另有目的。事实上，时至今日，我的态度依旧和当年一样：你们做了出格的事，世界意志发出预警，我杀你们，顺理成章，天经地义。”

“杀人放火为非作歹的是你们，滥杀无辜罪孽深重的也是你们，我只是阻止你们铲除bug的执行者，当然不会良心有愧。”

“伤天害理到能引动世界意志的人，死有余辜。”

“是你们该死。”他轻描淡写地说，“如果重新洗牌一遍，给了不同的变量，却发现劣根性无法逆转，被世界意志定位成反派的人注定积习难改……我照样全杀，一个不留。”

“就当我付出的寿命喂了狗。这次尝试失败，以后再议。”

说到底现如今他能与他们厮混的唯一理由，是他重新洗牌后，这群人这辈子确实没有坏到伤天害理了。

莫初扬把所有玩家完好无损地放出去，他没说过什么；戴轻清杀人又救人，他也不曾干预；狄牧在逃杀游戏中下杀手、沈眠杀政敌，他都从来没有插手过。

因为缺德归缺德，还真谈不上出格。他自己都不是多么正义的类型，也没有严于律人宽以待己的道理，对他们的道德要求已经相当宽松了——

不要莫名其妙地杀人放火，这要求并不高。他甚至没想过让他们做好人，只是要求他们做个人。

“如你所见，我不是正义之士，但我有我的底线。”

“……”

“你当着我的面说我死有余辜，是想听什么样的回答？”戴轻清好似完全忘却了自己方才的切割发言，一拍扶手豁然站起了身，怒目圆睁，抬高音调，尖锐地质问道，“洛午桥，你是不是太嚣张了？！”

洛午桥不声不响迎上她的瞪视，两人剑拔弩张地对视片刻，空气中火星四溅，仿佛下一刻他们便会动手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