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村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突然安静下来,鸡鸣犬吠之外很少听到其它声音,天气沉闷得人发慌。
村委大院没有了人来人往,显得也很冷清,只有老磨盘守护着阵地,旁边老槐树上纹丝不动,兀自倔强地用枝叶记录岁月的年轮。
即便已经立秋,今天也热得出奇,跟着老革命的那条狗即便没怎么走路也气喘吁吁,不断吐着舌头。
老革命瞅了瞅身边的狗,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天气不对,热得不是时候!”
走出大棚,他举目远眺,虽然当下万里无云,但是西北方向有一个昏暗的点在逐渐变大。老革命赶紧扔下手中的锄头,在大棚四周来回地跑,边跑边大喊:“要下暴雨了,大家赶紧加固大棚!”
在大棚里忙活得村民听到老革命呼喊,赶紧出来看怎么回事,都是常年在田里劳作的农民,往西北方向看一眼大家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忙活了起来。
但是,暴雨来得总比想象中的快,十分多钟后,大家刚加固大棚不到三分之一,突然狂风大作,瞬间风力竟然达到了九级以上。狂风卷起了地上的沙砾、尘土,吹断了一些树干、树枝,也把大棚的覆盖膜搅成了一团,肆意拍打着绝望的脸庞。
突然感到头上生疼,大家才发现下起了冰雹,赶紧躲进了耳房里,虽然身上还被穿堂风吹着,但是起码不用被砸了。
老革命拿起一个板凳坐在了门口,手里捡起来鸽子蛋大小的冰雹又狠狠摔在地上:“老天爷真不给活路啊!”说完这句话,老革命突然站起来,要去扯被狂风卷坏的覆盖膜,但是没拉几下突然往后倒了下去。
好在旁边的人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老革命,但是他已经神志不清,虽然眼睛睁着,但是既听不到也说不出话来。
他们赶紧打了120急救电话,但是看这个天气估计会耽误很久,老革命这时已经神经呆滞,开始不断流口水,情况不容乐观。
好巧不巧,蔡飞这时刚好来到,开的车挡风玻璃上被冰雹砸出了细纹,开到耳房附近也赶紧躲了进去。
看到里面的情况,蔡飞抱起老革命就往外走,众人反应过来赶紧帮忙把后者安置在车后座上。由于蔡飞之前的拙劣表现,把老革命交给他大家都不放心,跟车走了三个村民。
暴雨倾盆,雨刮器以最高档速工作也不能完全清掉挡风玻璃上的雨水,视线受阻严重,而且冰雹也不断打在车身上,叮当作响,让人心惊胆寒。
这时开车,只能依靠蔡飞对道路的熟悉程度以及较高的心理素质了,所幸是越野车,性能也比较好,可以减少雨水对路况的影响。
蔡飞小心翼翼地在山地公路上开着车,说来也怪,此时他彻底清空了脑中的浮想杂念,竟一门心思想救老革命。
其实,内心里蔡飞特别嫉妒鲁丘他们,因为有一个灯塔爷爷陪他们长大,告诉他们什么是对的。那天,他去老革命家,除了下战书以外,真的想向老革命表示下自己的敬意,但是谁又会相信呢!
说来也怪,从山里出来上了高速后,冰雹、狂风竟然都停了,雨也下得温柔了许多。
蔡飞赶紧加油门提速,生怕因为自己不够快误了老革命的治疗,眼见上了150迈,旁边一起上车的鲁仁义却有点害怕了:“还在下雨呢!这车速行吗?救老革命也得安全第一,不然不但救不了老革命,咱们几个也得报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