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水儿也不再犹豫,端着卤肉盆子就进了屋子,傅天实、傅天明跟在她后面也走了进去。
这时,正在炕头上蒙头大睡的傅小梅被浓郁的香味儿勾的醒了过来,闭着眼睛鼻子不停地嗅着,嘴里嘟囔道:“这啥味儿啊?这么香啊!”说着,咕噜一下就爬了起来,顾不得披头散发,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盆子里的卤肉,口水流下来都没发觉。
“二嫂,这,这就是卤肉?看着就好吃!”
曾水儿将盆子放在了靠北墙的柜子上,扭身看着有些邋遢的傅小梅,强忍着心里的腻歪,笑道:“嗯呐,这就是卤肉,娘,这些卤肉先搁你们屋子吧,晚上也给他姑她们切点儿,让她们也尝尝咱家的卤肉是啥味道。”
刘氏正坐在炕上鼓捣破旧的布头,抬眼白了曾水儿一眼,看了上面被切下去的明显的痕迹,脸子一下子沉了下来,不阴不阳的说:“这个还用你说?我还不知道给我闺女吃肉?呵呵,我看这卤肉搁你那弄才正好,爱咋吃咋吃,反正多了少了的,别人也看不到!”
傅天实和傅天明也看到了卤肉的刀口,但两人知道孩子们都在二房屋子,曾水儿就算切了卤肉也是给孩子们吃,她自己是不会吃的,便谁也没吭声。
还没等曾水儿为自己辩解,靠着墙歇息的傅大庆听了老婆子的话,忍不住呵斥道:“你一天不挑事儿就不痛快是不是?你这说的是啥话?你明明知道孩子们都在老二那儿,你非得这么说,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好好过日子?”
刘氏见老头子为曾水儿出头,一下子也来了脾气,扯着嗓子嚷嚷道:“我说啥了我?我就随口那么一说,我哪里说的不对?本来就是嘛,她自己个儿搁那弄的,谁也看不着,偷着吃一口谁知道?我也没说啥呀?你跟我急啥眼?”
傅大庆看了曾水儿一眼,见她脸色很不好看,很明显是生气了,再一听老婆子的胡搅蛮缠,一下子气的不行:“你还想说啥?谁偷吃啦?你咋逮住啥说啥呢?你说话过过脑子行不行?你东西每回都有分量的,这个谁都知道,偷吃不偷吃搁秤一量就清楚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哎哟爹,我娘也没说啥呀,您这么生气干啥?再说了,就算我娘说了啥,谁还能真的跟我娘较真儿咋地?那得多不懂事儿?是不是二嫂?”傅小梅在一边阴阳怪气的说。
曾水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替自己辩解什么,转身就想出去。
这些人是啥德行她又不是不知道,明知道是刘氏昧着良心冤枉自己,但除了老爷子,谁也不会为她说句公道话的,她多余跟她们说什么。
但知道归知道,一想到自己一心一意的为了这个家,却怎么也换不出他们的良心,捂不热他们的心,心里还是心寒的不行。
刘氏见老头子不依不饶的,心里愈发的生气,但她在瞥见曾水儿沉着脸一声不吭的就往外走时,心里忍不住一咯噔,害怕她真的生气不弄这个卤肉了,那她可就太亏了,也知道刚才好像是自己确实过分了,现在老二媳妇可是祖宗,招惹不得,因此,急忙压下心里的那股火儿,没好气的瞪了闺女一眼,嗔怪道:“行了,哪儿都有你,老实呆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