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吴光远,不由得问道“这吴光远这几天没看到,今天怎么出现了?”
付曦轻轻叹了口气,发丝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她凑近半步,压低声音:“我听说,他去了澳门。”
孙哲文猛地抬头,烟灰震落在西装裤上,烫出细小的焦痕:“他不在县里?”
付曦撇了撇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在开县,有谁能管得住他?” 她将文件夹重重放在桌上,金属扣撞击桌面发出清脆声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简直把这里当成了后花园。”
孙哲文眉头拧成死结,夹烟的手微微收紧:“他去澳门干嘛?”
“还能干嘛?” 付曦冷笑一声,指尖划过文件夹上 “武彩项目” 的标签,“赌场里的轮盘一转,可比在县里折腾来得快。不过看他今天的样子……” 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这次怕是没栽跟头。”
孙哲文眯起眼睛,烟雾缭绕中,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这种事,大家都知道?”
付曦点点头:“县里早就是公开的秘密,只是没人敢说破罢了。”
与此同时,吴光远的别墅里弥漫着奢靡的气息。雕花铜门缓缓打开,吴光远的鳄鱼皮鞋踏过门槛,扬起细小的灰尘。跪在门口的女人闻声瑟缩了一下,乌黑长发遮住淤青遍布的脸颊,浅蓝色围裙沾满污渍。
“这次不错,老子总算赢了点回来。” 吴光远踢了踢女人的肩膀,公文包重重砸在玄关柜上,发出闷响。
女人机械地 “嗯” 了一声,声音空洞得像具傀儡。她垂着头,盯着男人锃亮皮鞋上倒映出的自己。
吴光远瘫进真皮沙发,威士忌酒瓶与水晶杯碰撞出清脆声响。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见女人动作迟缓,怒意瞬间涌上心头,巴掌裹挟着风声重重落在她脸上。“你摆出这个样子给谁看?” 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真以为老子不敢收拾你?”
女人跌坐在地毯上,捂住火辣辣的脸颊。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她早已麻木,挨打、受辱、被当成泄愤的工具,这些都成了生活的常态。她挣扎着起身,机械地走向浴室,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花洒喷出的热水冲刷着身上的淤青,女人咬着嘴唇,压抑的呜咽混着水流声。镜中的自己遍体鳞伤,锁骨处的疤痕狰狞可怖 —— 那是反抗时,被吴光远用烟灰缸砸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次好心,竟让自己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吴光远仰头灌下威士忌,喉结剧烈滚动。他捏起一粒蓝色药片,就着酒液吞服,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正要起身回房,吴平推门而入。
“爸!” 吴平满脸兴奋,“段庆已经借了三百万,连车都抵给我了!” 他晃了晃车钥匙,金属挂饰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