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朝月咬了咬牙,知道此刻不能犹豫,她用力一踩,加大油门。
就在房车即将抵达对岸时,冰面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
闻朝月心中一凛,意识到这是冰层即将破裂的前兆。
“大家抓好!”她大声呼喊着,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房车在冰面上疯狂地疾驰,速度越来越快,可那冰层的破裂声也越来越密集,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追在她们身后。
终于,在最后一刻,房车成功冲上了对岸。
闻朝月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许。
然而,还没等她缓过神来,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她猛地回头望去,只见祁言忱三人所在的越野车所行驶的冰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破洞,越野车半个车身已经陷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秃鹫的那辆改装车直接沉入河底,见不到踪迹。
闻朝月的心猛地悬到了嗓子眼,她想都没想,一把拉开车门就要冲下车去救人。
“朝朝,别去!太危险了!”闻关玉惊恐地伸手去拽她,却只抓到了她的衣角。
“妈,我必须去救他们!”闻朝月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头也不回地朝着冰窟窿奔去。
此时,老猫和刚子正艰难地从半沉的越野车里往外爬,河水冰冷刺骨,瞬间浸透了他们的衣服,冻得他们手脚麻木,动作迟缓。
祁言忱则被卡在驾驶座上,额头磕破了,鲜血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流,染红了他的衣领。
闻朝月心急如焚,脚下的冰面被积雪覆盖,又湿又滑,她每迈出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触发更大范围的冰层坍塌。
风在耳边呼啸,仿佛在为这场救援吹响紧张的号角,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庄双思从后视镜看到了冰上的情况,毫不犹豫从车厢后抱了一捆麻绳下了车。
原本驱车在前面的其他队员,也在调转车头。
冰窟窿边缘,老猫和刚子狼狈爬出,精疲力竭地趴在冰面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冰碴。
刺骨河水早已浸透他们的防寒服,在这零下三十度的极寒气温下,水分迅速结冰,两人肢体变得僵硬无比。
闻朝月扑到冰窟边缘,眼前的景象让她心猛地一沉。
只见那辆越野车大半已没入水中,仅车尾还倔强地露在水面上,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透过破碎的车窗,她隐约看到祁言忱的身影——此刻的他被严重变形的车门死死卡住,正满脸决绝,双手紧握军刀,奋力撬着门框,
“绳子!”闻朝月来不及多做思考,转身朝着紧跟上来的庄明思大声喊道,声音因焦急而变得沙哑,在空旷冰冷的冰面上回荡。
庄明思哪能不明白这其中的危险,可他动作丝毫不慢,迅速将登山绳的一端紧紧系在自己腰间。
而后把另一端递给闻朝月,满脸担忧地劝道:“太危险了!这冰层脆弱得很,随时都会继续裂开!”
闻朝月哪还有时间回应,
她动作麻利地将绳子在自己腰间绕了两圈,手法娴熟地打了个死结。
紧接着,毫不犹豫的跳进了冰窟窿。
刺骨的河水瞬间淹没了她,寒冷像千万根钢针同时扎进皮肤。
闻朝月咬紧牙关忍住没叫出声,肺里的空气被挤压得几乎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