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对劲！\"他指着山脚下缓缓上升的黄色烟团，\"那烟雾移动得太规律了...\"

周善渊眯起眼睛，突然脸色大变：\"防毒面具！所有人戴防毒面具！\"

命令还未传开，山风已经裹挟着刺鼻的大蒜味扑面而来。前沿阵地的士兵们开始剧烈咳嗽，眼睛红肿流泪，有人已经抓挠着喉咙倒地抽搐。

\"芥子气！是芥子气！\"冷秋颜抱着婴儿，从医护所冲出来大喊，\"用湿布捂住口鼻！不要碰裸露皮肤！\"

日军炮火趁机覆盖山头。周善渊拖着两个中毒的弟兄退到岩石后，眼睁睁看着前沿阵地二十多个弟兄在毒雾中痛苦挣扎。

\"狗日的小鬼子！\"周卫国双眼血红，就要带人冲下去拼命。

\"站住！\"周善渊厉声喝止，\"你想让更多人送死吗？\"他转向传令兵，\"命令二道防线弟兄撤往鹰嘴崖，放弃前沿阵地！\"

撤退途中，冷秋颜突然在一片灌木丛前停下。她摘下一把淡紫色的小花，凑近闻了闻，眼睛突然亮起来：\"善渊！这'断肠草'能解毒！我在北平医书上看过记载！\"

周善渊当机立断：\"秋颜，你带妇女队立刻采集这种草药。卫国，组织神枪手掩护！\"

山寨后方的岩洞里，冷秋颜指挥妇女们架起大锅熬制药汤。中毒的弟兄们喝下后，症状果然有所缓解。更令人惊喜的是，她们发现用这种药汁浸泡过的棉布，竟然能阻挡毒气渗透。

\"快！把所有床单被罩都拆了！\"冷秋颜挽起袖子亲自上阵，刚生产完的虚弱身子摇摇欲坠。

周善渊巡视完防线回来，看见妻子苍白如纸的脸色，心疼得说不出话。冷秋颜却把第一个做好的防毒面罩递给他：\"先给哨兵用上。鬼子肯定以为我们失去战斗力了...\"

果然，日军在傍晚发动了进攻。当他们冲上空无一人的前沿阵地时，埋伏在二道防线的黑龙寨弟兄们突然开火。这些戴着花花绿绿\"药布面罩\"的战士如神兵天降，打得日军丢盔弃甲。

\"八嘎！他们怎么不怕毒气？！\"日军指挥官气得抽出军刀乱砍灌木。

战斗间隙，约翰逊带着三辆满载的美式吉普车再次造访黑龙寨。这次他身后跟着五名美军军官，肩章显示其中一位还是准将。

\"周先生，恭喜你们击退了毒气攻击。\"约翰逊的中文流利了许多，\"这位是美军华北观察团团长马克西姆准将。\"

马克西姆直接走到沙盘前，指着鏊子山北麓一片开阔地：\"周先生，我们希望在这里修建一个简易机场。\"

周善渊与周卫国交换了个眼神。美国人这是要直接介入啊！

\"准将先生，\"周善渊慢条斯理地卷着烟，\"我们黑龙寨虽然缺枪少炮，但最不缺的就是地盘。问题是...\"他故意停顿，\"建了机场，是归你们管，还是归我们管？\"

马克西姆笑了：\"当然是共同使用。我们可以提供高射机枪、迫击炮，甚至...\"他压低声音，\"火箭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