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命轻语，微微摇头。

只有他清楚，为了替冥蝶挡下这次的半帝天劫，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这一战，不光是让他差点陨落，而且他还能感受到，或许是因为自己插手了本不该插手的事情，在他体内，莫名出现了一种本不该存在于他体内的气息。

他原本想借助大道之力将其探清，但那股气息很微妙，哪怕他用尽浑身解数，也无法搞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没办法，苏命也只能选择利用祭坛内的灵气开始修复自身，等待冥蝶苏醒。

五日之后，冥蝶终于醒来。

看到苏命无碍，再感受到自己还活着，她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无奈。

“你醒了？”

苏命开口，望着眼前的冥蝶。

“我注定是无法走得更远了！”冥蝶轻轻摇头：“原以为，我能借助七绝剑掌握帝道的秘密，却不曾想，我与它根本无法产生共鸣。”

“这几千年来，它在我手中就仿佛是一块废铁，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而我的寿元，已经不足以支撑我继续修行之路。”

说到这里，冥蝶居然是将手中的七绝剑递给了苏命。

“它是属于你的，就算我费尽心思将其掌握，也无法改变，我与它根本就没有缘分的事实。”

望着心灰意冷的冥蝶，苏命虽然还想劝诫什么，但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收下了七绝剑。

……

苏命九千岁，他已经能感觉到，冥蝶的生命气息已经走到尽头，她的生命之火，已经进入倒计时。

不过或许是因为女子都爱美的缘故，虽然冥蝶的发丝已经全部变白。

但她还是用灵气保持了自己绝美的容颜。

“我要死了！”

这一日，冥蝶开口，向苏命道别。

她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大限将至。

苏命沉默，他自认为自己虽然无情，但眼睁睁看着作为自己在下界唯一的朋友将陨落，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其实是可以考虑蛰伏的。”苏命喃喃，在劝诫冥蝶。

就算她已经走到尽头，可以她诸天境界的实力，只要是愿意收敛气息，一样还能存活无尽岁月。

“那样活着，和我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冥蝶轻轻笑着，似乎不想考虑苏命的提议。

苏命蹙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但仅仅片刻之后，苏命忽然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只见他手中神光闪动，十八条大道在他体外流转。

在冥蝶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将其团团包裹束缚。

“你……你要做什么？”感受到苏命的举动，冥蝶顿时发出惊呼之声。

神光在那里流转，顷刻间形成一个椭圆形的水晶体，将脸上还一脸不解的冥蝶冻结在了其中。

“你当初曾授我太初引魂歌，又曾多次助我。”

“虽然我很想尊重你自然消散的愿景，但我始终觉得，你的未来不该如此。”

“活着，只要活着，你就还有希望，不要放弃。”

苏命喃喃，算是强行帮冥蝶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