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淮语调沉静,听不出喜怒。
楚瑶下意识就想说实话。
但她忽然想到昨晚的事……
其实昨晚她没有很醉,她记得一开始问秦嘉淮,离婚这事儿要不要算了。
这狗东西是怎么说的?
他糊弄她。
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死渣男就吊着她。
你就糊弄去吧!哪天给你整个修改方案,把你也改掉!
楚瑶看向秦嘉淮,先摇摇头:“没谈新男朋友。”
秦嘉淮没反应。
楚瑶又说:“他怎么能算新的呢?他是我旧男朋友。老话说得真没错,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秦嘉淮忽然停下脚步,目光幽深地看着她。
楚瑶也跟着停下来:“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许久,他开口,话语依旧沉静:“今天来复诊为什么不通知我?我是你的监护人,你应当让我陪同。”
一天不陪同,就谈上旧男朋友了。
楚瑶:“临时决定的。”
秦嘉淮上下扫了她一眼:“临时决定,还精心打扮化了个妆?”
楚瑶没说话。
那是因为她今天去公司,跟人汇报调查结果,为了显精神才画了个淡妆。
她买的口红质量太好了,防水,这一天喝了好多水,口红都没掉。
秦嘉淮淡笑,语气不太正经:“原来破镜重圆圆的是他啊,我真有点磕你俩了。”
楚瑶听得出他在阴阳怪气,迎上他的目光。
“你什么身份说这种话?监护人?我查了相关法律,没有任何一条规定监护人有权限限制前妻交新男友啊。”
“对了,我的监护人,我二婚的时候,你会牵着我的手,交到另一个男人手里吗?”
“到时候让你坐长辈桌好不好?”
面对她的挑衅,他从一开始的心里不是滋味,到后来……注意力全在她一开一合的唇上。
她在他面前,大部分时间都不化妆,最喜欢穿一条碎花纯棉长裙,永远都是最自然放松的状态。
她也不怎么擅长化妆,她经常就是糊弄一下就算了。
秦嘉淮忽然抬起手,捧着她的侧脸。
拇指轻轻蹭她的下唇,替她擦掉花掉的一点点。
他开口,低醇的嗓音温柔肆意:“每次都涂不好。”
“……”楚瑶一下子没话了。
人生的第一支口红就是他送的,偏粉的颜色,她一直带着,上大学时过期了,都舍不得扔,现在空壳子还摆在她的抽屉里。
人生第一次涂口红也是他替她涂的,当时他就是这样,捧着她的脸,一点点擦去涂歪的地方。
她直直望着他的眉眼。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注意力从她的唇移到她的双眸。
对视几秒。
他的手忽然卡住她的下颚。
楚瑶还没反应过来,腰就撞到了身后的墙上。
他俯身,偏头,强势蛮横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他来势汹汹,她的唇很快就因为他过重的力道而微微发痛。
有这么擦口红的吗!
她狠狠咬了他下唇一下,鼻息间都是血腥的味道,他依然没有松开,那些压抑的醋意全化作唇齿间疼痛的纠缠。
直到她因缺氧而腿软,他才松开挟制,拇指轻轻触碰她红肿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