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信任那和尚,没检查那写有生辰八字的纸张,直接把东西供奉于佛祖前,一日不落的上香。
可前几日家中下人打扫佛堂的时候不小心把那写有生辰八字的纸张扫落在地,竟然发现那上面写的八字和家中小辈的八字完全不一样,甚至家中没一个人能和那八字对上。
不是那小辈的生辰八字,可臣妇却没受任何影响。臣妇这就有了怀疑,前去询问了几位曾请那和尚上门平日又和臣妇交好的夫人,这样的情况并不罕见。”
事实果真如此吗?
当然不是,襄国公老夫人早知那和尚的真面目,找那和尚也不过是为了顺理成章把家中庶子赶出去。
还是之前那句话,襄国公老夫人对太后的计划完全不知情,听说这事之后,忧心太后受骗,这才把事实删删减减,进宫以自己的亲身实例来提醒太后。
“那和尚就是哄骗众人,臣妇进宫是想要提醒太后娘娘,切莫把那和尚的话当真。”
之所以提醒太后,当然不是襄国公老夫人和太后关系有多好,而是她还指望着太后能多多帮助她女儿和外孙,想着能卖太后一个好。
知晓那和尚真面目的人可不多,寥寥无几,襄国公老夫人并不认为久居深宫几十年的太后会知道这消息。
她想借着这事把那和尚的真面目悄悄透露给太后,万一太后能有用得着的地方,有些事情,一沾上大师的名讳,佛祖的幌子,就算是假的也会变得可信起来。
说完这话,不敢抬头只敢用眼尾的余光悄悄看上首三人的襄国公老夫人冷不丁扫到了太后的脸色。
只见太后的脸色极其不好看,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压抑的愤怒,像是恨不能掐死她一样。
襄国公老夫人没猜错,太后真是恨不能把她这个蠢钝至极的嫂子掐死,这话一出,以皇帝的性子,只怕是立刻就会怀疑她。
瞧着太后的眼神,襄国公老夫人心中顿时一突,怎么了这是?
难不成太后知道那和尚的真面目?她好心办了坏事,坏了太后的好事?
想到此处,襄国公老夫人的冷汗当即就下来了。
“呵。”周宸意味不明的轻笑出声。
听到这一声轻响,太后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她忍不住攥紧了藏在衣袖里面的手。
“行了,送襄国公夫人出宫。”说着,周宸站起身来,把因为坐下而稍有褶皱的衣摆抚平整,居高临下看着太后,“母后身子不舒服,好好歇着吧,朕和皇后不打扰母后,先行一步。”
对上皇帝那似乎洞悉一切又尽在掌握的眼神,太后瞬间心乱如麻,温暖如春的房间,她后背硬是生出一层冷汗,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帝和皇后离开,襄国公老夫人也被皇帝身边的人带着出去了。
出了慈宁宫,周宸看向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带了些恍惚不知所措的皇后。
裴抒下意识扭头看向周宸,“皇上,这……”
看着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带了些恍惚不知所措的皇后,周宸眸色微黯,伸手抚平皇后不自觉蹙起的眉头,手滑在皇后的肩膀处吗,揽着妻子的肩膀,另一只手抚着皇后的肚子,放缓声音,柔声道:
“放心,朕定给皇后一个交代,不让皇后白白受委屈,朕送你回去。”周宸没松开揽着皇后的手,说着他吩咐赵福全,“慈宁宫在场的那几个宫女和和尚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说这话时,周宸的语调和往常并无一丝不同,像是吩咐人摆膳一样轻描淡写。
赵福全也淡然,不带任何的惊讶,平静应下,“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