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远淡淡道:“他不会懂的。”
若是今日受此欺侮的是魏冼序,老主君和知府大人也许会为他讨个公道,但他只是个厚着脸皮寄住在杨府的客人,还惹出事端来,怕早晚会惹人厌烦。
魏冼序被周昭拉走时,像个复读机一样还在问为什么,周昭被烦得不行,说:“这还不知道,你是亲的,他是外人,自然要小心谨慎,不能给杨府带来麻烦。”
左相的儿子,可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魏冼序反驳道:“不可能,外祖父对他有时比对我都好。”
周昭不知道该给这个顿感满满的人说什么,脑袋转了转,对他说:“你要告状也行,但不要把被推人原本是谢思远的事情说出来,你要说,柳怀信原本是准备推你的,但是被谢思远挡了过去,才变成他落水,知道吗?”
魏冼序觉得自己脑袋都快炸了,但是若能告状,稍微改动些也不要紧。
周昭想了想,补充道:“你还得说洛玉容也知道这件事情,很是生气,还赔了两千两银子,知道吗?”
魏冼序点点头,虽然不解,但是周昭的话他是听的。
周昭因为自己刚刚打湿的头发还未干,便没和他一起去席上,而是一个人在这座别院中走走逛逛,反正她是不怕有什么危险。
魏冼序回到席上,见柳怀信也在,不由得气结,见到他来了,竟然还扬了扬手中的酒杯来挑衅。
魏冼序气得浑身发抖,老主君见状问:“序儿,怎么了?”
魏冼序侧下身,耳语道:“外祖父,我有事情要和您说。”
其实原本他想在众人面前揭露柳怀信的恶毒面目,但是想到周昭的叮嘱,还是忍了下来。
老主君露出了然之色,对旁边的几位老人笑着说:“年纪大了,坐得久了反而有些不适,让我这孙儿扶我到外面走走,你们继续。”
说完,魏冼序搀扶着他起来,身后只紧紧跟着一位老公公。
待到了内室,确定周围无人后,老主君淡淡道:“说吧,刚刚去了那么久是作甚?”
刚刚忠心仆人来报时他便猜到序儿会前来告状,他一向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
魏冼序便将经过周昭润色的版本说给了老主君。
上首坐着的老人越听脸色越难看,手掌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发出巨大的声响。
“放肆!”
原本还以为只是些男儿家的小争执,想不到这柳怀信竟然如此嚣张,完全不将杨府放在眼中,不过是一男儿,竟然敢摆左相府当家人的架子,真以为他杨家无人了。
魏冼序见到有人为自己做主,不由得更加委屈了,按照周昭所说哭起来,见到宠爱了这么久的外孙子哭得伤心,老主君更加心疼,怒火也更盛。
“看来我得和京城中那位柳府正夫好好商讨一番男儿家的教养问题了。”
就算是左相府,又如何,公理在他们这边,更何况还有洛玉容为证人。
老主君微微缓过气后,便问:“思远现在如何?”
这个孩子倒是和序儿有点缘分,总为他挡灾。
“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原本就身子弱,以后怕是得好好养着了。”
“好,等回府后我便让人送些上好的燕窝,库房中有支百年的人参,便一道送过去,再多派几个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