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容自然想退婚,这个狠毒的男人她是半点也不想要,原本看小时候还勉强称得算活泼可爱,怎么越长大人越歪了。
但是这门亲事不仅仅是她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更是两个世家之间的联姻,不是说退就能退,而且她说得也是实话,反正将人娶进门后她又不吃亏,在这个时代,女子三夫四侍很正常,就把人当个吉祥物摆着,她再去找合心意的就行。
反正女尊世界,只要有权有钱,貌美的男子很好找。
“卑鄙,无耻,不学无术,大色狼。”柳怀信骂道,“就你这样,活该一辈子都中不了举,你就等着你娘对你彻底失望,转而看中你继父的女儿吧。”
洛玉容笑容收敛,语调沉沉:“你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撕破脸是吧?”
柳怀信闻言,立马闭嘴,要是真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他的名声就彻底毁了,家中的事情一向是洛玉容的死穴,一踩就急眼的那种,所以他改变策略,阴阳怪气道:“你可知对面那两人是谁?”
洛玉容坐在女席这边的下首第一位,而魏冼序和谢思远也坐在男席那边的下首第一位。
洛玉容抬头看去,见是两位绝世美人,不由得感觉自己的眼球都被净化了,不管柳怀信长得如何好看,在她看来都是披着艳皮的恶鬼。
“我刚才进来可见你盯着人家看,但那边可有你的前未婚夫呢,才过去五年而已,就不记得了。”
洛玉容脑袋仿佛遭了一记重拳,懵了一瞬,不由得将思绪拽回五年前,那个京中腥风血雨的日子。
皇上的突然发难,京中整整一天似乎笼罩在血色之中,虎贲卫冲进这些被称作乱臣贼子的家中,抄家抓人,反抗者当场斩杀,而当时的谢府便就在洛府旁边。
那日他和母亲父亲站在一墙之隔的院中,听着那边传来的惨叫声,呼救声,所有人脸色像钢铁一样冰冷坚硬。
那时她与思远已经定亲有五年,两人虽然见面不多,毕竟谢家家规严苛,不让男子轻易出门,见外女,即便是已经定亲的未婚妻夫也不行。
即便只见过几面,即便是娃娃亲,但她对这位未婚夫很满意,一方面他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还合她的审美,第二,他性格端庄守礼,温和自持,也是她喜欢的那一款。
那日皇上派人来抄家,原本她想打点打点,救谢思远出来,但是被母亲狠狠训斥了一顿。
“你要让我们洛府也落入这样的下场吗,乱臣贼子,不可粘连上一点,知道吗?”
母亲那日难得郑重又严肃地和她说话,但内容确实与几十年的好友划清界限,洛玉容那时只感到浑身冰冷,因为这个凉薄的母亲,因为这个一句话便可要了几百人性命的残酷时代。
之后谢府那些好友的求情便称得她母亲更加无情。
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在谢府男眷流放时偷偷打点了负责押送的官差,让他们能路上好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