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冼序此刻就算是再蠢也知道事情发展不对，但还是怀着一丝侥幸道：“今日去了大觉寺烧香还愿。”

“哦，许了什么愿，见了什么人？”

见他不说话，老主君转向后面跪着的轻语：“既然你的主子不愿说，那么你来说，你是自进府的，也知道规矩，知道欺瞒主上是什么下场。”

轻语微微发抖，整个身体伏在地上，不敢多说一句。

老主君怒极倒是发出一声笑：“好一个忠仆，我就成全你，来人，拿竹板来。”

魏冼序见道轻语真的要被人拉走，连忙阻止道：“外祖父，您别罚他，都是都自作主账，我说，我都说。”

他将轻语护在身后，把今天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和周昭约定。

老主君重重得拍了一下桌子，杯中的冷茶散出：“荒唐，谁教你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来，竟然敢与外女私定婚约，你这是丢杨府，丢你逝去的父母的脸，说完，还重重地拍了几下桌子，胸膛被气得一起一伏，显然是真的动了气。

魏冼序倔强地抬起头，泪眼朦胧道：“我父母早就死了，就算他们在，也只会希望我寻到一个心悦之人，余生过得安宁快乐便好。”

老主君看着他与已经去了地儿子相似的眼睛，心不禁软了几分：“可这周昭，一无家世资财，二来，我见她对你之心不诚，只是为了攀附杨府而来。”

当初他也是仔仔细细地盘问过在祁阳县的事情，自然知道有这样的一个人，但是心中对此人很是不喜，粗鲁无聊，目不识珠，所以才私下将序儿送出的几封信拦下来，就是为了断他的念想。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序儿心中竟然还惦记着她，不由得又让他想起了殉情的儿子，明明杨府有能力保全他们父子，而他可怜的儿子在妻主死后竟然也自裁了。

而外孙现在的样子，让人害怕他会走他父亲的老路。

魏冼序见外祖似有松动状，开始趴趴趴地说起周昭的优点来，从几年前怎样上山救人，怎样经营自己的一份家业。

老主君听完这一大段吹嘘的话，将目光转向跪着的另外一人：“思远，你也是见过这人的，你来说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思远低垂着头，羽睫微颤，过了好一会儿，久得魏冼序都有些急了，才低声道：“我虽然与她不熟稔，但是可以确定一点，无论以后杨家是否败落，她是否发达，都不会忘恩负义，苛待夫郎。”

老主君听完这番话，眸色微深，心中掂量了一会儿，谢思远这孩子，心思细腻，聪明机警，他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信。

而且在序儿的婚事上，也确实让他犯了难，家境稍微好点的，家中连襟婆公压着，侍奉的人也不少，以序儿这脾气，嫁过去恐怕得被磋磨，不得安生。

那些家境差一些的，母父健在，也难相处，无父无母的，更不用说，连个端正的模样都难找出来，他略微对比了下，若是这周昭真像是两人所说那样，也未尝不能纳入待选人中。

“算了，明日我便亲自去见见这人，若是达不到我要求，这亲事，绝对不成。”

魏冼序激动地站起来，扑到了外祖怀中：“真的吗，外祖，你没有骗我。”

老主君无奈地捏了捏他的鼻子：“还不是你造的，不省心。”

“我就知道外祖最疼我了。”魏冼序此刻高兴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要外祖看到周昭，绝对会满意的，他有这个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