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巩明杰打了声招呼,许清欢就离开了新华书店。
身上那股子阴寒潮湿的感觉,在太阳底下一照,全部散尽后,许清欢就觉得好受多了。
江行野从路的尽头走过来,许清欢抬头看了他一眼,便站在了树荫底下。
江行野脚步略顿,有些不知所措,他是应该过去呢,还是不过去,他不确定许清欢这会儿愿不愿意看到自己。
宋宛霖肯定在她面前说了很多话,不知道她听了之后会怎么想?
许清欢提着两个没有喝完的汽水瓶子,往地上一放,江行野就忙过来了,提起来,“我去还瓶子。”
一个瓶子还押了五分钱在供销社。
许清欢慢吞吞地跟着过去,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自行车飞快地冲过来,差点将她撞了。
江行野吓得魂都快没了,牵了一把她的手,到了供销社门口才松开。
许清欢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的台阶上蹲下来,有些烦躁,拿了截枯枝,拨地上正在搬家的蚂蚁。
江行野出来,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等许清欢起身,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是顺着道路走。
梧桐树生机勃勃,起了风,秋老虎虽然肆虐,但有了些凉意。
“她刚才和你说了什么?”许清欢问着,侧目看了一眼江行野。
一个夏天过完,他的皮肤晒黑了些,但肌肤泛着釉质的光泽,鼻梁挺翘,下颌坚毅,侧脸线条凌厉有型,向下延伸,性感的喉结凸起。
许清欢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没说什么。”江行野小心地看着她,“欢欢,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无人处,江行野抬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发辫。
“嗯,是有点生气。”
旁边的墙头攀延出满墙的蔷薇花,红的,白的,粉的,开得热热闹闹。
许清欢的手指轻轻地拂过花瓣。
江行野看着,只觉得口干舌燥,她的手白嫩纤细,手指头带着粉,竟是比花儿都要好看。
“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说那些话了。”
“哪些话?”许清欢仰头看他,“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江行野有些不敢确定了。
旁边是公园,也不需要门票,正中午的光景,没什么人,许清欢拐了进去,江行野也跟在她身后,两人在湖边寻了一个长椅坐下。
正对着一个人工湖,芦苇长得很茂盛,几株垂柳朝湖面倾斜,柳条柔软地扫过水面,送来习习的凉风。
终于有点风了。
许清欢朝后靠在椅背上,也不急着说话,倒是江行野脑子不停地转着,奋力地思考着,最后结结巴巴地道,“是……是因为我……问了你结婚的事?”
许清欢:“是啊!”
江行野只觉得心脏被人暴击了一下,疼得他都抽搐了,手紧紧地抓着长椅边缘,知道结果是一回事,听许清欢这么说出来,又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