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手指往里缩了下:“能过两天吗?”
沈砚辞眼皮耸了下来,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
秦昭似乎有些难堪地说:“我这几天老梦见雅思考不过,有点失眠,我想调整一下。”
她想到什么,捏紧袖口脱下书包,用一点点指尖拉开了拉链,把里面的糖果袋拿了出来,递给沈砚辞:
“上次你说的,那个很好吃的糖。”
“我这次拿了好多。”
她笑着,掌心朝上,手指勾着那个糖果袋。
沈砚辞手指动了动,碰上她的。
秦昭很快就把手收了回来,重新背上书包。
沈砚辞:“你那天自己去吃火锅就是为了拿这个糖?”
秦昭蛮不在意地嗯了声,声音很轻:“哄哄你。”
里面的糖纸很熟悉,那个晚上他情绪低落的不行,她喂给他的。
他已经不记得那颗糖是什么味了,就记得碰到她指尖的那个触感和那晚潮湿晦暗的月亮,应该是甜的吧。
她是不是觉得因为那颗糖,他的心情就变好了?
可是,昭昭,哄好他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糖。
“我那天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当时就是各种各样的事情,我很累,心情也很差。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该对你发脾气。”
那天她的脑子一点也转不动,她发了脾气之后,后来想一直没想明白。
在她过去十七年的人生中,她一开始也是发过脾气的,但都没什么用。
没有人会因为她发火,就给她好脸色。
事情也不会因为她发脾气,就变得容易解决。
她生气之后,更多的感觉到的是一种无能狂怒的悲哀,一点用都没有。
所以她后来就没发过脾气。
能忍就忍着。
不能忍也忍着。
实在忍不了,就装作恶犬、同归于尽的样子去拼命,让他们感到害怕。
她为什么会觉得对沈砚辞发脾气能解决她的困境。
因为沈砚辞的自尊、因为他的修养、还是因为他的善良?
因为她就是一个很坏的人。
“我没有讨厌你的。”秦昭声音很轻,她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对不起。”
秦昭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执着于哄他,应该是觉得她挺过分的,想给她点教训。
“我知道你早就不生气了对吧,但我还是想跟你道个歉,我知道你很好,对我也很好。我不想对你不好。”
沈砚辞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了,又痛又痒,软得一塌糊涂,又痒得溃不成军。
她只是用了几句话,他却觉得好像更爱她了。
他生气的从来不是秦昭发脾气,甚至不能说是生气,他是害怕。
害怕她对他退避三舍的态度。
害怕她是不是发现了自己藏的是什么卑劣的心思。
非说生气,他气得也是自己对她无可措手。
他像是被点了什么穴道,给不了一点反应。
过了会,他喉结动了动:“秦昭。”
要是我要的,比不讨厌,更多呢。
“嗯。”
“你,你不要太有压力,你学这么短的时间看到这个分数已经很厉害了,你肯定能考过的。”他呼了口气,“实在过不了,也没关系。”
“……”